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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的靜夜思原本是怎麼樣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1-20 17:21:24

李白的靜夜思原本是怎麼樣(從第一句第一字開始)1

作者:老談,來源:唐詩宋詞古詩詞(ID:tsgsc8)

出生時有争議

但凡是個中國人,大概沒有幾人不會背《靜夜思》。

也沒有什麼出奇的理由,該詩不事雕琢,卻又渾然天成;用詞淺白如話,卻能直指人心。

時也、運也、命也。人的一生,可能逃脫不了這三個字,詩歌亦然。

雖然在今天,它被冠以“千古思鄉第一詩”的名号。但該詩問世的幾百年間,《靜夜思》并未驚起多少波瀾。

據學者考證,《靜夜思》大概創作于公元726年,當時的評論家,并不以為該詩如何的上品。賀知章與李白相遇于742年,他驚異于李白的文采,是因為《蜀道難》。

不可否認,《蜀道難》同樣是千古名篇,但是單論傳唱度,此詩比之于《靜夜思》,則相去甚遠了。

宋代文學家王安石,在編選李白、杜甫、韓愈和歐陽修四家詩時,他“以李白最下,俗人多疑之”。王安石對李白貶損最多,其原因就是他的詩歌較俗,十首詩歌中倒有九首,寫美酒和婦女。

宋代名士趙次公,論及李白詩作時,也曾慨然言道:“多在于風月草木之間,神仙虛無之說,正何補于教化哉?”

趙學究的意思是,寫詩是要教育人的。人民群衆沒有受到教育,你寫得再好有什麼用?

趙次公說完此話,一千多年之後,中國出了個說“三俗”相聲的郭德綱,他表示很理解李白的感受。

時光荏苒,趙次公的衣缽傳人一直都在,但令人欣慰的是,李太白可能也不會消亡。

言歸正題,《靜夜思》兼具“近俗”和“于教化無益”兩大特征,該詩不但不能算名作,可能還是李白詩歌中的敗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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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播時有分身

流傳至今,《靜夜思》總共有四個版本。

說來可笑,今天被你我所熟練背誦的版本,還是一個盜版,或者叫臆改本。

就文本的源流概況而言,宋蜀本《李太白文集》中的《靜夜思》,才算是所有版本的正宗。該版應該是李白親手所作,全詩内容如下:

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山月,低頭思故鄉。

至于你我所熟悉的那版,出自于明萬曆年間的《唐詩選》,該書的編選者,和李白是同一個姓氏,乃是明代著名文學家,文藝複古運動“後七子”的領袖李攀龍。

為了避免混亂,筆者姑且拿這兩個版本作比較。因為是傳唱千古的詩篇,各種版本孰優孰劣,一直是後世學者争論的焦點。

清代學者王堯衢,認為萬曆年間的改編更勝一籌。他認為該詩的意境,在于不經意間。開篇首句着一“看”字,就帶有目的性。而且,他還說道:“如用‘看’字,則‘望’字有何力?”

王堯衢的意思很明了,他認為李白原詩中的“看”字并不高明,第一句就用了此字,第三句的“望”字,就沒有了力量。

反對者的觀點也很明确,是誰規定李太白當時必須是睡着的,就不興人家帶着目的性看月亮?

至于王堯衢的論調,甚至有個日本學者就表示不能認同。該學者叫森濑壽三,他的名頭也着實不小,此人可能是第一個發現《靜夜思》有不同版本之人。

森濑壽三在文章中指出:“看”作為動詞,與第四句之“低頭”、“思故鄉”交相呼應,誘導讀者向往故鄉。“看”字在全詩中,是起連接作用的重要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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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寫詩,務求以精簡的字眼,表現渺邈的意境。詩歌第三句中,各自為“望山月”與“望明月”。雖隻有一字之差,卻有差以千裡的區别。

想要“望山月”,詩人一定是在“床前”,言明了詩人的位置;一個“山”字意味着高遠,“擡頭”與“低頭”更有立體感。相比之下,“望明月”顯得直愣而單調,缺乏想象的空間。

但反對者又說了,還是“舉頭望明月”更高明一些。“望明月”承接首句的“明月光”,這樣的承接,自然而穩妥,在修辭學中被稱作“複疊格”,是很高明的用法。

萬曆年的《靜夜思》因何能流傳?首當其沖的,就是“複疊格”的運用,加深了詩歌的音韻和美感。

朗朗上口則易記,記住了才可能流傳。

完全可以想象,關于詩句的争論,永遠沒有停下的迹象,隻怕李太白在世,也很難定奪孰優孰劣。

第一字有内涵

哪怕是李攀龍版的《靜夜思》中,也包含了無盡的争論。

更确切的說法是,李太白詩歌的第一句第一個字,就充滿了争議。

很多學者納悶,“床前明月光”的“床”,到底是何種家具。

真要是躺在床上,正常人應該很難既擡頭又低頭。另外,如果是睡在床上,房間内怎麼可能結霜?既然不結霜,李白怎麼可能瞎聯系,難不成詩人又喝多了?

李白還寫過一首《長幹行》,其中就有類似的例子。這幾句詩歌同樣千古流傳,卻也頗值得玩味: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

十四為君婦,羞顔未嘗開。

小男孩騎着竹馬,繞着床跑追妹妹,他就不怕挨罵嗎?諸位不要說筆者吹毛求疵認死理,提出疑問的,乃是大名鼎鼎的郭沫若。

馬未都先生是大收藏家,也算玩過見過的主兒,他發表意見道:李白詩中的“床”,并不是睡覺的床,其實是一個馬紮,古代稱作“胡床”。

馬先生還例舉白居易的《詠興》作為旁證:

池上有小舟,舟中有胡床。

床前有新酒,獨酌還獨嘗。

在小舟裡放下整張床,的确不太現實,而放進去一個馬紮,倒顯得既合理又合适。

李白自己的詩歌中,也曾經出現過“胡床”的身影。在《草書歌行》中,他如此描述“草聖”懷素:

吾師醉後倚繩床,須臾掃盡數千張。

飄風驟雨驚飒飒,落花飛雪何茫茫。

詩歌中的“繩床”,又被稱作“胡床”,也就是馬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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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具體到《靜夜思》中,一個馬紮孤立地放在那裡,多少有些煞風景。而且,人坐在馬紮上,卻用“床前”、“床後”來區别方位,會不會有些矯情?

元代黃公紹所編的《韻書》中,有如下表述:“‘床’謂‘井幹’,井上欄杆也。”于是又有學者,将李白從床鋪上拉下來,把詩人攆到庭院裡。

将井欄比作床,在之前也有先例。譬如古樂府詩中就有“後園鑿井銀作床,金瓶素绠汲寒漿。”之句。

而唐代詩人李賀甚至直接以“後園鑿井”為題作詩,此詩寫得也極溫馨:

井上辘轳床上轉。

水聲繁,弦聲淺。

情若何,荀奉倩。

城頭日,長向城頭住。

一日作千年,不須流下去。

把一天當作千年過,太陽也不會沉落。世上最情投意合的夫婦,活得也最是無聊,一天就能看到一輩子。

中國是一個農業大國,中國人對水井有言不盡的情感。早在先秦時期,人們就唱《擊壤歌》: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鑿井而飲,耕田而食。

從水井裡,詩人一定也能看到家。而《靜夜思》想要表達的,即是濃濃的思鄉情。

筆者不是考據派,也沒有資格發表意見,隻是單純地認為,井欄在此處更為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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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有謎題

羅丹說過,“生活不缺少美,隻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詩歌本來就是美的,透過極美的詩歌,我們又發現,一個個美麗的迷題。

可氣的是,這些迷題可能就埋藏在,你我最滾瓜爛熟的詩篇中。

老談願意再舉兩個例子,供各位高士娛樂。

李白為人狂傲,且嗜酒如命,杜甫于是寫道:“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諸位不覺得奇怪嗎?李太白人在長安,不是在威尼斯,皇帝宣他進宮,有必要坐船去嗎?

宋朝的陸遊,寫過一首《钗頭鳳》。詞中開篇兩句為:“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用“紅酥”來形容美人的手,是不是有點過于誇張?将美人的手,和美酒并列,是不是有些不倫不類,大煞風景?

古人講“詩無達诂”,對于同一首詩,沒有通達或者一成不變的解釋。這正是詩歌獨有的魅力所在,這亦是該公衆号存在的原因。

還是希望諸位喜歡。

-作者-

老談,always talk,老是誇誇其談之人,除此外,别無長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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