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簡介: 抗癌衛士特約撰稿人。往昔國家級媒體的記者、編輯、主持人,今日名副其實一家庭婦女,唯讀書、寫作這兩件差事可勾連起二者之間的距離。2010年,與兒子漠子合著《留學真經》(中信出版社出版),與丈夫海鷹合作,寫成《抗癌第一時間的抉擇》。
其所有文字表述的都是對身處囧途之人的悲憫之心與循循告誡。 “一次化療如同在你身上割塊肉, 你願意讓我再割一塊嗎?” “化療,到底應做多少次合适?有沒有個統一的檢驗标準?” “為什麼我的病要做6次,而不是4次或者8次?” “為什麼我身上一個瘤子都沒有了,醫生還建議再做兩次,說是‘鞏固’?” “為什麼我的身體已經出現藥物性損傷,醫生還建議我治好了再回來繼續?” ------ 我想,這些問題一定是許多患者心中的疑問,因為我和海鷹也一直為此困惑。 提出這些問題,似乎是在否定化療,或在暗示醫生有過度治療的傾向。
不,我們隻是期望提出問題後,自己能通過學習,找到答案,繼而對醫生們的治療思路有所領悟,并能切合自己的身體找到一條求生之路。 首先,應該說明,我們不拒絕化療。 想當初,我們是自己哭着喊着求着醫生收治,目的就是第一時間挂上那個輸液瓶子,盡快開始化療!因為我們堅信化療是治療淋巴瘤的最有效辦法,是我們當時唯一可抓到的救命稻草! 事實也的确如此。盡管很多患者對化療藥物不敏感,不能通過幾次化療就将腫瘤消滅殆盡,但是我先生不同,他的癌細胞對藥物極端敏感,見風就跑,真可謂一劍封喉了。 但是,伴随腫瘤消遁的同時,反射回來的是骨髓的極度抑制,是頭發的全部掉光,是身體的一天天虛弱,是咳嗽,是低燒,是肺損傷,是不思飲食,是反映遲鈍------化療藥物在殺滅癌細胞的同時把海鷹也打得奄奄一息。
假如說,化療沒有副作用,我相信我不會在乎錢,也相信絕大多數患者都會同我一樣,認為化療多多益善,一定要把癌細胞結結實實地打死,還要再踏上一隻腳,叫它永世不得翻身!然而,化療的副作用這麼大,這就叫人難以取舍了! 我們曾問過主治大夫:既然腫瘤已經沒了,是不是就可以不做化療了。大夫也很遲疑:“如果是一期的患者,說不做就不做了;我記得你是濾泡性三期,按常規,總應該做滿六次。你不做,就不擔心剛剛休眠的癌細胞又活過來了?” 一語中的,怎麼不擔心!我相信所有咬牙堅持化療的患者都因為這個擔心才如此孤注一擲! 與我先生海鷹一起在北京玉淵潭公園練習郭林氣功的老劉——一位與我們年齡相仿、經曆相同、工作性質都相近的腸癌患者,在做了腸切除、肝切除手術後,身體裡已經沒有癌腫瘤了,卻硬是堅持了8次化療。
每次他從醫院回來,都如生了場大病,臉灰灰的,站一會兒就得坐下,說話也沒了底氣。每到這時,大家都勸他,既然身上沒瘤子了,算了吧,靠氣功可以。他總回答:“醫生說了,我的病重,我的癌細胞毒性大,複發的可能性大。” 正是擔心這個“可能”,我們的醫生才帶着我們的患者在這崎岖、泥濘、艱難的路上竭蹶而行。 人們說,癌症患者有三分之一是吓死的,難道醫生對癌就不恐懼嗎?我想,正因為醫生知道治療腫瘤的艱難,正因為他們看到過複發後的癌細胞擴散時不可收拾的局面,他們才比患者對那未見的癌細胞懷有更多的警惕,懷有更堅決的除惡務盡的心态。
所以,隻要是化療,不論癌的種類,不論病的程度,通常醫生都會定為六個療程。這六個療程包含了醫生對藥物在患者身體裡向癌細胞展開絞殺、僵持與清理戰場等幾個階段的設想。那麼在實踐中到底可做多少次,就要看化療的效果和患者的耐受情況了。 因此,我理解,化療是一種較力,是你的體質——身體裡的正能量與癌細胞的較量。我試将體質與癌魔比作秤盤和秤杆,而化療就是那個可在秤杆上移動的秤砣。如果你的身體耐受性好——秤盤重,那個秤砣就可以往遠處走一走;如果你的秤盤輕,秤砣就隻好在近處停留;如果更輕,秤砣就隻能原地不動,稍一移動都是翻盤!所以,一切的技術與技巧都在于秤砣要找準那顆星——那個平衡點。
我想,隻有這樣,患者才能在保存生命的前提下盡可能多地做幾次化療,讓癌細胞結結實實地死去。 然而,一次偶遇,使我意識到,這種想法可能錯了,或叫“過時了”。 那是2012年8月,也是我先生停止化療,正在治療肺損傷的時候,我抽空到北美看望我九十歲的老母。在回程的飛機上,有一位老人與我相臨。 我問他是哪裡人,他說,他可以算是山東,也可算作台灣,還可說是美國。因為生在山東,1947年底,十幾歲時随母親到了台灣,30多歲移民美國,而今80歲了,在美國時間最長。他在美國開餐館,一直做到70多歲。
談到身體狀況時,他說,幾年前他得了場大病,所以才歇業,不幹了。我問他得了什麼病,他說,淋巴瘤。 一聽“淋巴瘤”三個字,我一下提起了精神,我問他:“什麼性質的?” 他說:“濾泡。”——喔,跟我先生一樣! 我問:“當時幾期了?” “很嚴重了,全身都有了,骨頭裡都有。” “那就是四期了。怎麼治的?” “化療。” “做了幾個療程?” “三個。” “就做三個?為什麼不做了?” “腫瘤沒有了。” “醫生沒勸你再多做兩次?” “沒有。” “那你沒擔心複發?” “是啊,我當時也擔心。我跟醫生說,還需要不需要再做幾個療程。可是醫生對我說,‘一次化療就如同在你身上割塊肉,你願意我再割一塊嗎?’” 我聽了很震驚。我問:“這是醫生說的?” “是醫生說的。” “是華人醫生還是洋人醫生?” “是洋人醫生。” “那你後來沒有複發?” “沒有。我一直好好的。” “幾年了?” “七年了。我73歲那年得的病,現在80歲了。我一點毛病沒有了。這次我是回山東威海老家看一個小時候的朋友,他在威海幫我買了房,我要在老家多住些日子。” 老人再說什麼我都覺得不重要了,我牢牢地記住了那句美國醫生那句帶有幽默色彩的話——“一次化療如同在你身上割塊肉,你願意讓我再割一塊嗎?” 英語裡有一個詞——balance,老外常挂嘴邊。遇到什麼左右為難的事,他們就做出兩掌向上,上下晃動的姿勢,要balance了。我理解他們是說要掂量掂量,找到平衡。現在他們掂量的結果是——“為了今日的身體,放棄來日的可能”,這與以往“為了明日的踏實,今天多受點罪”就有了根本的不同。我想,這可能也是出于老外“一鳥在手,勝于兩鳥在林”的一貫思路——把握好今天勝于虛幻的明天。 但是,我還是希望把癌症的治療搞得更明白。“萬一,複發了怎麼辦?”我問北美的另一位洋人醫生。 “那就再治。根據情況,可能化療,也可能放療。
但是你今天不要去替明天顧慮太多。就像你今天好好的,為什麼總要考慮明天會不會出車禍呢!” 在我先生海鷹治療淋巴瘤的過程中,我遇到了兩種治療思想的碰撞:一種是除惡務盡,将着眼點置于明天的東方文化理念下的治療思想;一種是見好就收,不要為明日的可能犧牲今日的健康,将着眼點置于今日的西方文化理念下的治療思想。 那麼,哪個更有道理? 哪個更能經得住實踐的檢驗? 我沒有答案。 但我希望所有的患者心裡裝着那杆秤,一定在身體可承受的範圍内去接受治療,在東西方治療思想的碰撞中,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下藥準星。 牢記癌界的另一句話:癌症病人有三分之一是治死的。 此文引自徐曉、海鷹著《抗癌第一時間的抉擇》第二章“癌症治療:争取走對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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