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年說黃牛

王遠華

也許是因我家雙胞胎兒女屬牛的緣故，加至我在小時候，我家養過牛、我也放過牛，我對牛的關注自然比較多，我對牛形态、性情、生活習性，既有感性認識，也有理論方面的探索。

牛的種類很多，僅我知曉的中國牛種類就有水牛、黃牛、牦牛、犏牛、野牛，等等，其中黃牛最多，最普遍；優秀黃牛若按地區分，又分秦川牛、晉南牛、三河牛、中原黃牛等等，若将外國知名黃牛品種如安格斯牛、加拿大牛、印度瘤牛、婆羅門牛、澳洲和牛、比利時藍牛等等算進來，那就太多了，既使讓我說三天三夜，也無法說清楚，因此，我們今天隻說最能代表牛的特性的中國黃牛。

中國黃牛按其作用又分耕牛、奶牛、肉牛，由于奶牛專供擠奶，除了“吃的是草，擠的是奶”的贊語外，少見評價奶牛的詞語；至于菜牛，由于主要是喂養着殺肉吃，故而是吃家與營養學家們最關注的牛種，而大多數人與文人墨客所說的牛，實際上是指耕牛，簡稱為“牛”，或“黃牛”。

牛，在地球上生存、進化、繁殖的文明，與人類一樣久長，雖無法确定具體朝代，但從很多古代書簡裡，都可以看到有關牛的描述與記載。

黃牛，尤其是耕牛，對于我們人類來說，不僅是我們耕田、犁田，馱運的工具，也是我們人類的夥伴與朋友。

我生在農村，長在農村，有機會見到與接觸很多耕牛。在我少年時期，我家還養過牛，少則一頭，多則三、四頭。給我印像最深的牛，是我家養的一頭名叫“大黃”的公牛，由于它體型大，生長着一身黃中帶紅的短毛，非常漂亮，故而被爺爺起名叫“大黃”，我們家人與我，也跟着爺爺這樣叫它。

“大黃”不僅個子大，眼睛、牛角、牛腿、牛蹄、尾巴都很大，身子有如門闆一樣寬大，但較門闆厚幾倍；兩眼猶如一對烏黑發亮的銅鈴挂在牛角下，炯炯有神；兩隻又粗又長的牛角，布滿一道道縱紋，牛角尖部幾厘米光滑發亮；扁扁的耳朵，有如兩個小蒲扇，不時扇打前來叮咬的蚊蠅；它的腿很粗，有如四根粗壯的柱子，給人一種又強又壯的感覺；四個腳有如四個小瓦盆，腳踏在土地上，總會留下深深的腳窩；它的尾巴好似一把掃帚，長長的尾發好似拂塵，不時搖擺抽打來犯的牛蒼蠅。

“大黃”的力氣很大，别的牛（水牛除外），一般都是兩頭牛一并拉犁耕田，而我家“大黃”，自長大後，都是獨自拉犁耕田，既快又穩，樂得我爺不時對人炫耀我家“大黃”怎樣怎樣棒，用古詩“一牛可代七人力”來形容它力大，絕對不算誇張。

“大黃”在飲食方面，并不挑剔，無論是幹稻草，或是青草、樹葉，它都愛吃，農村扔的紅薯藤、花生莖葉，它也吃得津津有味，為了補充它的體力，爺爺每天晚上，總要抓兩把泡過的黃豆喂它，或者芝麻餅喂它，它一邊津津有味地吃，一邊扇耳朵，或拉蹄子，顯得那樣高興。

“大黃”也很通人性，我每次牽它到山坡上放草，都是騎着它去，又騎着它回家，由于“大黃”個子高大，而十來歲的我個子矮小，直接爬到牛背上騎它是不可能的，我就按着它的頭，讓它側卧下，然後，我再爬到它背上，輕拍一下它的脊背，它就能會意而緩緩站起來，馱着我到山坡上或回家，從這一點來看，牛不僅通人性，也很聰明。

“大黃”雖說平時很溫順，但也有兇狠的時候，有一次，不知因為什麼緣故，它與同村另一頭大公牛抵仗，相互用長角頂或頭部碰抵對方，誰也不肯退讓示弱，直到半個多小時後，我爺爺跑過來，與那頭公牛的主人，同時強拉着栓在它們牛鼻上的長繩，才将它們拉開，至今回想那次兩牛抵仗的兇暴場面，仍然心有餘悸。

綜合以上對黃牛的感性認識，我認為，牛之所以能在六畜之中位居第一，其原因主要是牛體型大，力氣大，溫順聽話，在農耕中，起着重要作用；而在十二屬相中，牛能位列一人之下，衆人之上，排在山中之王---老虎、與水中之王---蛟龍、以及蛇、馬、羊、猴、雞、犬、豬等屬相之前，雄居第二；自然是有其道理的，除了有軒轅黃帝選宮廷衛士之傳說、按十二時辰動物出沒時間或特性排列之說法、以及按陰陽五行，動物各時辰司職排列等等說法外，更主要的因素，應該是牛的體型大、力氣大，且憨厚樸實、吃苦耐勞、任勞任怨、勤勤懇懇、忠誠事主、順從聽話、開拓進取，自律自覺，對人類貢獻大等特性有關。

黃牛，作為中國千年農耕文化原素之一，還是許許多多文人墨客筆下的詩文或美圖，許多作家對牛是大加贊賞，如當代著名作家臧克家在其詩作《老黃牛》中寫道：“塊塊荒田水和泥，深翻細作走東西，老牛亦解韶光貴，不待揚鞭自奮蹄！”魯迅在其詩作中寫道：“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還有宋朝詩人李綱在其《病牛》一文中寫道，“但得衆生皆得飽，不辭羸病卧殘陽。”等等，将黃牛的溫順、樸實、任勞任怨、吃苦耐勞、開拓進取、無私奉獻的品質寫得那樣生動感人。

在中國文化長廊中，關于說牛的成語、俗語很多很多，如牛高馬大、氣壯如牛、牛馬風塵、牛氣沖天、牛角挂書、老牛舐犢、初生牛犢不怕虎、“吃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等等，這些褒多貶少的成語、短語，從不同側面描寫出牛的特性。

最後，讓我們在牛年新年初始，發誓在新一年裡，發揚為民服務孺子牛，創新發展拓荒牛、艱苦奮鬥老黃牛精神，幹好我們的本職工作，為将我們國家建設得更加繁榮富強，貢獻自己最大的力量。

注：文中圖片，來自360搜索.黃牛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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