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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派唱段教學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7-17 12:17:50

裘盛戎的“唱功七字”

作者:張胤德

裘派唱段教學(做到七個字學好)1

裘盛戎《铫期》

若提起京劇唱功技巧,往往指方法而言,如聲、字、腔、氣及它們的互相關系等等。其實在“唱功”中的“技巧”是離不得“章法”的。記得有一次和裘盛戎先生談到闆式名稱時,他說:“那個時候(指舊社會)印唱本,把〔導闆〕寫成〔倒闆〕,我問過一位老先生,他說錯了,應該是‘導’。我一琢磨人家說得對,成段唱之前的先導嘛。”後來在一九五五年冬,我在北京飯店觀摩裘盛戎演出《探陰山》,那天他嗓子很不好,包公上場前唱的第一句悶簾〔導闆〕:“扶大宋錦華夷赤心肝膽”,聽起來實在費勁。過了幾天見到了他,我說:“那天聽你唱〔導闆〕,以為你怎麼也唱不下來了。”他說:“那天〔導闆〕唱得不對。”我說:“沒缺字少腔,有什麼不對?”他說:“有機會你聽聽世戎的唱片,他那個對。”我想起裘世戎在富連成坐科時灌制的《探陰山》唱片,他把這句唱成〔大導闆〕。“扶大宋”三個字、“夷”字、“肝”與“膽”兩字都是延長使腔。我說:“他那是童聲,當然可以唱〔大導闆〕。”他說:“不在這兒。唱〔大導闆〕是為了後面的大段唱;前面的〔導闆〕小,坐不住後面整出唱。”我明白他指的是全出戲唱段的布局。我又問:“你說的是章法嗎?”他說:“咱唱花臉的應該講究‘起’。”由此我想到他經常說的,“起、落、頓、摔(甩)、滑、挑、繃”七個字。我覺得這七個字,不但包含了花臉的唱功技巧,也包括唱段的結構和布局。所以,今天謹以這七個字為題,談談我對裘派唱功的一點體會。

一、“起”:包括三種要求。

1.整出戲唱段的“起”:如《探陰山》包拯唱的〔導闆〕,因為以下有大段唱腔,用來刻畫人物,交待劇情,所以重點唱的首句起勢是很重要的,要開闊、舒展,音足氣滿,這段〔導闆〕過後又用了〔回龍〕腔,作了充分發揮,這就帶起了後面的大段唱。裘盛戎解放後排演的《将相和》就借鑒了這種布局方法,在“悔悟”一場廉頗唱的〔導闆〕“在金殿定官職是非難辨”之後唱了一句“想起了這件事好不愁煩”的〔回龍〕腔。這裡可以看出,銅錘花臉唱段的安排在整出戲中很講究起勢,不能“将就”。“起”要和全出戲唱段相呼應,安排要得體,與中國的書法、圍棋、園林建築之講究章法,似都有相通之處吧。

2.唱句的“起”:唱句的“起”在于一句唱中重點字的唱法。仍以《将相和》為例,“想起了這件事好不愁煩”一句的“愁”字,是把字“提(音滴)溜”起來唱。這樣唱氣勢沖,猶如“炮彈出膛”一般,把廉頗的滿腹愁思傾吐出來。《鍘美案》包拯唱的〔導闆〕“包龍圖打坐在開封府”的“府”字,傾盡全力吐字,給人以磅礴大氣、正氣凜然之感。

3.每個字頭、腹、尾的講究:如前面提到的《将相和》的“愁”字,開口就把字咬準,字頭字尾連貫,才顯沖勁。如果把“愁”字的頭、尾隔斷,字就“提溜”不起來,唱散了,很難達到所追求的藝術效果。

二、“落”:指字與腔的落音。花臉的唱功講究氣勢、氣魄、氣度,要根據不同人物而定。如《大保國、探皇陵、二進宮》中的徐延昭身份為定國公,年歲大,爵位高,所以他的唱,就以氣度為主,要雍容大度。《群英會》裡黃蓋的演唱,就要以氣魄為主,要表現出黃蓋為國盡忠、生死苦樂置之度外的英雄氣魄。盡管隻有幾句唱,也要落落大方,即内行所謂“伸得開腰”。《鎖五龍》裡單雄信的演唱,就以氣勢為主了。單雄信是農民起義的首領,忠于自己的信念,在刑場還高聲怒斥敵方,視死如歸。當然這三種“氣”,不是絕對分開的,隻是各有側重而已。不同的側重,對字的落音有不同的要求。如徐延昭從《大保國》登場的〔二黃搖闆〕“徐延昭出朝房氣沖牛鬥”一句唱起,整出《大、探、二》的唱字的落音都要求沉着、深厚、不浮、不躁,尤其戲越往後發展,越要沉着,才能更好地刻畫徐延昭胸有成竹、居高臨下講話的氣度。而《鎖五龍》單雄信的唱,卻與徐延昭的唱勁頭不同,從〔導闆〕“大吼一聲綁帳外”到後面的〔散闆〕“快叫唐童把刀開”,落字都幹脆利落,以表現人物的氣勢。

三、“頓”:這個字有兩種意思,一為停頓,二為“蹲”勁兒。停頓:花臉唱功很講究尺寸、節奏。而節奏不單單是快、慢、疾、緩等,還包含對停頓的運用,用得恰當,往往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使唱段格外生色。如《姚期》“金殿見君”一場姚期唱的〔二黃原闆〕“數萬兒郎邊關鎮”一句中的“兒郎”二字之後,有一個小停頓,再接行腔。使用這個小停頓,一方面使這個一闆一眼的〔二黃原闆〕有所變化,再有是“兒郎”與後面的行腔之間,闆擊一記,清脆悅耳,使節奏感異常鮮明。又如“老臣年邁如霜降”一句中的“邁”字行腔,拖三闆後,也有一個小停頓,表示姚期在皇帝寵妃面前說話斟酌字句、心防甚嚴的語氣。

“蹲”:也是為表現人物感情而用。象《鍘美案》一戲,當國太、皇姑霸住了公案,秦香蓮領着兩個孩子在下哭哭啼啼。包拯無可奈何地取過三百兩銀子交與秦香蓮,準備妥協,了結此案。他撫摸着孩子的頭唱道:“這是紋銀三百兩,拿回家去度饑寒。教子南學把書念,千萬讀書你莫作官。你爹爹在朝把高官作,害得你一家不團圓。”前五句唱得非常有感情,催人淚下。可是末一句“不團圓”的“圓”字之後,卻任何腔不使,幹收。這就是“蹲”。好象把字吐出後,放那兒不管了。這種唱法常常有出人意料的效果。這個“蹲”表現了包拯在極力克制感情,給觀衆留下深刻印象。

停頓與“蹲”的吐字方法是不大相同的,用裘盛戎先生的話說,停頓的字吐出,雖然腔兒停住了,字還要“拉拉着一點”。“蹲”的字扔出去,就甭管了。我們現在聽他的唱片錄音,“兒郎”的“郎”之後,有“ang”的尾音,“年邁”的“邁”字之後,有“ia”的尾音,都不是唱實了,而是似有若無,餘韻無窮。而“蹲”法就不然了,“不團圓”的“圓”字吐出,如急刹車般猛地“蹲”住。

裘派唱段教學(做到七個字學好)2

裘盛戎《将相和》

四、“摔”(甩):含有不用正常方法收音歸韻之意,吐字方法如同“抛出”,既不同于停頓,也不同于“蹲”。“摔”,往往有腔裹着,多是為了表現人物的豪邁氣概,如《鎖五龍》中單雄信唱的〔西皮原闆〕中“血成海”的“海”字;《坐寨盜馬》窦爾墩唱的〔西皮原闆〕中“指金镖借銀兩壓豪強”的“強”字,“自有那黃三太與你們抵償”的“太”字等,都屬于強調人物豪爽粗犷性格的“摔”腔。

五、“滑”:《鍘美案》的〔西皮導闆〕“包龍圖打坐在開封府”的“府”字,就是用“滑”的唱法,發音開始較高較弱,逐漸下滑,音變粗壯,然後再上滑成較高較弱的收音,再吐“哇哦”虛字。也有時用“滑”的唱法表現人物某種感情,故意把非上聲字唱成上聲。如《将相和》廉頗唱的〔二六闆〕“廉頗聞言暗思忖”的“忖”字是陽平字,為了表現老将軍内心的極大震動,“忖”字就用“滑”的唱法。也有的上聲字為了把字唱軟,不用“滑”的唱法,如《探陰山》包拯唱的〔二黃原闆〕中“吹得某透骨寒”的“骨”字,唱成陰平字的高腔,這是為了突出後面“寒”字的低腔,以表現瑟瑟寒意。裘盛戎演唱不是抱住“逢上必滑”的金科玉律,而是根據人物感情,靈活處理。

六、“挑”:“挑”唱在裘盛戎的唱段中用得較多,尤其在他中年(三十五歲左右)嗓子越來越好之後。記得深刻的是一九五二年全國第一次戲曲會演時,裘盛戎和譚富英在長安戲院演出《将相和》,他那句“想起了這件事好不愁煩”的“愁”字,除“提溜”起來唱外,還在尾音上微微一挑,延長三闆,未等落音,台下掌聲四起,經久不息。一九五六年在中山音樂堂,裘盛戎演出《鎖五龍》一劇他扮演單雄信,上場時唱的〔西皮原闆〕“不由得豪傑笑開懷”的“豪傑”二字,是用“挑”的方法唱。出人意外的是,唱到〔快闆〕“今生不能把仇解,二十年投胎某再來”時,在“投”字吐出後,用一個小停頓,“胎”字猶如天外飛來,不但字唱得凝重渾圓,而且神完氣足,充分表現人物的豪放不羁。

七、“繃”:“繃”音吐字,往往在句尾用。字如同從嘴裡跳出,好似搭在滿弓上的彈丸,猛然松手,彈丸離弦射出。如《坐寨盜馬》,窦爾墩修書後下場前唱的〔散闆〕“闖龍潭入虎穴我去走一場”的“場”字,把“一”字咬住拖腔延長,“場”字似躍躍欲出,但不放,勁繃足了,然後突然出口,“場”字未出口還加虛字“呀”,使“場”字的吐出勁更足,更紮實。

用“繃”法吐字,一定要用得得當,“裘派”的戲中,不是每出都用。裘盛戎的繃音好,容易獲得良好的舞台效果,但他不輕易用,而是用在适合的人物身上。如一些包公戲中就不多見。因為表現龍圖閣大學士、開封府尹,動不動就讓他感情激動是不合适的。戲劇報198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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