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為 圖片&網絡
二啞巴,四十來歲,曾是村裡的一個光棍漢,他不是真的啞巴,有點秃舌頭,說起話來,有點含混不清,但能聽懂說的是啥。
由于家窮,自己咬字不清,像個短處,沒進過學校門,沒女孩子看上。弟弟人長得好,有學問,很快定了婚,他就這樣被隔過去了,一直光棍着。
他膚黑,臉長,眼三角,見人都笑,一副樂天派。看見人家的小孩,總要逗一逗;看到同齡人,總要吵着鬧着玩上一陣;遇到長輩,他就略微正經點,幫提提東西,推推車啥的,是常事。
他大哥,早早結婚,分開另住,很少管父母的事;他弟弟是帶着老婆在南方打工,很少回家;照顧父母的事,都落到他身上了,尤其是要照看點神智不清的老娘。他無怨言,覺得還挺好的,能守在家裡,待在父母身邊,就是幸福。
閑時,二啞巴愛站大街,和村人拉拉呱,說說話,日子過得也挺舒心的。
某天,街上來了一個衣衫褴褛的的女人,臉上灰不溜秋,頭發亂蓬蓬,嘴角挂着口水,還光着個大腳丫,一看就知道神經不正常,誰看了誰轉身,怕那女人打人,也嫌那女人髒。二啞巴卻走上前去,把那女人領回家,别人都笑話他,說他撿了個傻媳婦。
二啞巴,把那女人帶回家後,趕快給她弄點吃的,找了一套自己娘的衣服給女人換上,又燒水讓她洗澡,幫她洗頭,一陣忙活,總算收拾得幹淨了些。問女人家住哪裡?支支吾吾說不清,怎麼辦呢?不能再把她領到街上扔了不管吧,想來想去,還是讓她暫時住家裡吧,情況好點再說。麻煩事又來了,家裡沒有多餘的房子,讓女人睡那裡呢?和自己一起睡是不可能的。二啞巴,心腸好,就讓女人睡了自己的床,自己卻在廚房裡打地鋪。
過了幾天,那女人的臉色紅潤起來,精神也稍微正常了些,天天跟在二啞巴身後,像個尾巴,也能幫忙拿點東西啥的,有人勸二啞巴娶了她,二啞巴笑着直搖頭,說:還不知道人家姓啥名誰呢?不能趁人之危,說不定人家家人在急着到處找人呢!
待女人狀态穩定後,他領着女人到了鄉裡,找到政府,說要幫女人找家。政府馬上引起重視,拍了女人的視頻,說明了丢失的時間地點,以及被二啞巴領會家的事,還給了二啞巴來了個大大的特寫鏡頭,表揚他做好事。在當晚的電視上播放後,就引起了較大反響,有尋人的電話,也有人關心二啞巴的電話……
不幾天,那女人的兒子真的找來了,對二啞巴千謝萬謝後,把女人被領走了,二啞巴的心終于放下了。
可是,随之而來的,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通過電視宣傳報道,有個單身女人看上了二啞巴,覺得他心好,可以托付終身。二啞巴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四十多歲了,還有女人看上自己,真是燒了高香了。
二啞巴人生的春天來得有點晚,但終究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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