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白熊君 ↑ 講心靈的那些事
文王臣
這個故事說起來真是哀傷。
常先生與我同歲。眉目硬朗,亦有一臉胡茬。用他的話講,我們倆長得有幾分相像。是在廈門遇見的成都人。聽說我也是從成都來,便偶有做伴一同行遊。幾日下來,也算有了幾分交情。那日,在廈門大學,常先生跟我說了一段往事。
常先生高中畢業便出來打拼,在一家影樓幫人拍照。那時候,常先生遇到了他所講的戀人胡小姐。胡小姐祖籍東北,在南方念書,後落居成都。胡小姐不美,但其人好賢惠。待常先生,是分外體貼。用常先生的話講,便是:“這輩子除了我的母親,她是對我最好的女人”。
但好女人與漂亮女人,膚淺如多數男子,總是傾慕後者居多。發膚皮囊在多數男子心中,分量實在不輕。常先生的故事其實非常簡單,也不過隻是一個為了漂亮女人抛棄糟糠之妻的負心故事。我對他并不同情,當時也隻是應景地惋惜了兩句。
二人相識月餘,同居。住在成都郊區的一間出租房裡。為了照顧常先生生活起居,胡小姐從城之最南邊,搬到城之最北邊的常先生處。每日上班,胡小姐都要步行十幾分鐘去趕坐公司的班車,下班之後再步行半小時去菜市場買菜,為常先生做飯。
常先生懶散如我,家中常年髒亂,不去收拾。雖彼時收入不多,但常先生從不在家做飯,總是交個簡單的外賣對付對付。胡小姐搬來之後,為了節約花費,從不坐出租車,公交卡裡的存錢也是精打細算。并且,一切費用皆是胡小姐自己承擔,從并不豐厚的工資裡挪出錢來為常先生打算。
常先生愛面子,起初幾次厲聲呵斥胡小姐不該獨自承擔家用。當然,也是顧慮胡小姐收入不豐。雖然常先生的經濟情況也不理想,但家用還是負擔得起。胡小姐體貼,顧慮常先生面子,口頭上每每都是好順從地應承着,來日一如既往,從不與常先生開口要錢。
久之,常先生便習慣,不再提此事。
二人同居四個月。常先生不曾為胡小姐額外花過一分錢。當然,常先生本人并不吝啬。買了禮物,胡小姐也要退掉。那段時間,收入不多的常先生倒意外存下了一些錢。當中,常先生五月生日,胡小姐還送了他一支昂貴的表。
胡小姐自幼在鄉村長大,淳樸心性在都市女子身上難尋。倒不是城裡姑娘個個愛慕虛榮,但至少,比胡小姐要懂得愛顧自己。那時候,之于胡小姐而言,愛他就像愛生命。除了常先生,别的都不重要。
一次,常先生說将來想去南京定居。胡小姐一口說好,至于彼時穩當的工作,胡小姐也說可以辭掉。後來,常先生與某女子相識,此女甚美,是婚紗店的模特。一來二去,兩人關系變得微妙。顧慮家中賢妻,常先生倒不曾做出格的事。
隻是,有了心有異念的男人總要露出馬腳。而胡小姐也一早知道,但從不說常先生的不好。一如既往,卑微地熱愛。一顆癡心,世上難覓。終于有一天,常先生離她好遠。每每深夜,胡小姐夢醒,身邊總是無人。常先生也不鬼混,隻是拿着手機或是抱着電腦在客廳把一夜時間荒廢。
分手的時候,胡小姐哭得凄涼。仿佛是要将來生來世的眼淚也一并用盡。離開的時候,恰逢雨天。常先生甚至沒有送她。她一雙纖弱的手臂拖着大小行李,雨中步行。孤自一人從城的一端奔去城的另一端。一如當初來時模樣。
之後,常先生也未與模特小姐相戀。孤自一人。原本,廈門之行是與胡小姐的約定。不想今日來時,已是物是人非。聽上去,常先生簡直冷血無情,十惡不赦。但其實,常先生沒有聽上去的那麼壞。我問常先生,若有機會,是否還要在一起。
常先生斬釘截鐵:“不會。”
這個私心好重的年代,與人相愛,也一定要有一個堅強的姿态。胡小姐低到塵埃,卻未見花開。若要與人愛,必要懂得如何自愛。連自己都不足夠熱愛的話,如何能指望旁人一如你期望地一般來熱愛你。凡事有度。付出,也不例外。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胡小姐的無我姿态,某種程度上來講,也日漸消磨了愛情在常先生心裡的存在感。無我,不是大愛,是損毀自己,是磨蝕愛情,是愛之悲哀形态。愛,若是存在感沒有了。感情,也就結束了。
讀過一段句子。是這樣寫的:
我以前不知道,
哀而不傷,是什麼意思。
現在明白了,
卻不知道,該如何對你解釋。
于是想想,還是不說了吧。
本文摘自王臣著作《一個人流浪,不必去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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