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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渝文旅開發區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2-02 06:56:08

文/松濤寒拾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我心中的城廂便是這樣:

——為認識她,走近她,愛情她,禮贊她,也是為了她我寫了兩本書,一本是《鄉土家園》,一本是《古城血脈》,甚至我還是她的“半個兒子”。為了她幾乎耗卻了我前半生。說實話我實在是不喜歡她現今的這個“芳名”——“城廂”,反而我喜愛她的“閨名”——“白牟”(縣名代縣治名),或者我更親愛她的“乳名”——“古城”(西魏時期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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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是她真真正正的第一個鎮名。

天南海北聚城廂,方言雜存又吳侬。這話講的是明末清初大移民,形成了“城廂移民占九成,移民九成是客家”的人口比例格局。據《青白江區志》記載,城廂方言比較複雜。這與曆史上的“湖廣填四川”大移民有關。各省籍移民最顯著的不同特點莫過于方言土語。據語言學者崔榮昌(四川大學教授)的調查記載分析,城廂方言有“金堂話”“老湖廣話”“廣東話”和“福建話”四類。記得我嶽父生前曾講過一句話,“大姨嫁陝二姨蘇,大嫂江西二嫂湖。戚友相逢問原籍,現無十世老白牟。”後來我才知道這首竹枝詞是清代成都人楊燮寫的。不知何時古城人把“成都”改成了“白牟”。上世紀六十年代的“三線建設”,又從上海、江浙一帶移民遷來城廂,這座古鎮又新添語種“吳侬軟語”。古城發展到今天我仿佛聽到她在呐喊,更在呼喚,“湖廣填四川”的壯舉為她注入了生生不息的源泉。這場聲勢浩大的移川隊伍像一粒粒生命頑強的種子,撒在了這塊凄涼殘破的土地上,紮根繁衍,茁壯成長,開花結果。

“名都真個極繁華,不僅炊煙廿萬家。四百餘條街整饬,吹彈夜夜亂如麻。”清代彭縣人吳好人雖然講的是成都的人口和街道,這讓我思想到了城廂街道,她分為街、路、巷三類,形成東南西北四大街、八條小街、六條路、十二巷的布局。最有文化韻緻的是,儒家風味的——“九思”巷,文學況味的晚明著名文學流派名——“公安”街,兵家氣勢的“尚武”街,道家風骨講究康養之術的——“上壽”街。前不久,和塗忠模老師合作了一首新竹枝詞《青白江地名歌》,它談到了古城布局、曆史和發展:“昔日金淵舊縣城,千年古城今城廂。金堂八景占其二,‘淨土’‘培風’源流長。鎮東‘繡川’南‘家珍’,古觀三清西街旁。鎮北文廟今猶在,武廟修茸面貌洋。陸遊狩獵憩茶花,複又登臨雲頂鄉。金河佳地新絲路,中歐班列蓉歐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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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走近她越是想擁抱她,她的過去令我驚豔。我曾經聽城廂的一位老人說,城廂是塊風水寶地,上風上水極佳,是出人才的地方。确然,人文蔚起之文,博學通儒之脈,我遠遠看到她的文脈還在不斷延伸,古城的曆史天空群星燦爛閃爍:宋代著名理學家、一代鴻儒——謝湜,著名理學大師程頤嫡傳弟子,城廂鎮西門外人,官至國子監博士,宋元豐年進士;明代著名抗擊蒙古人入侵愛國将領、政治家、——杜銘,曆任滇黔按察使、湖廣布政使及工部、刑部和兵部尚書,城廂鎮南門外人,正統十年(1448年)進士;明代著名直臣——李佶,拜禦史巡按浙江、風節凜然,城廂鎮人,明代正德15年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明代著名循吏——敖選,曾任廣西道禦史、巡按廣東,革除時弊不避權貴為一代名宦,城廂鎮東門外人,明代萬曆二年(1574年)進士;清代四川水利專家、文史學家——張吾瑾,參編《四川通志》,城廂鎮城隍廟人,清代順治乙未年(1655年)進士,為清代老金堂縣第一個進士;清康、雍、乾三朝年間的著名省文史學家、省學錦江書院山長——張晉生,尤其掌教錦江書院為後世稱道“掌教錦江,制訂規章;詩風古樸、數量衆多”,城廂鎮城隍廟人,清康熙卌一年(1702年)舉人;清代四川著名教育家、學者、詩人、省學錦江書院山長——高辰(李調元的老師),尤其掌教錦江書院為後世稱道:“掌教錦江,成績斐然;學問淵博,詩文并重”,被後世川史學者贊譽為“文武兼備、政聲卓著”。城廂鎮北穿城堰人,乾隆十六年(1751年)進士,為翰林院庶吉士;清代乾、嘉年間中國戲曲“劇壇盟主”、中國戲曲第一乾旦、著名中國戲曲表演藝術大師、川劇之父——魏長生(又稱魏三),秦腔(花旦)表演藝術大師、川劇高腔創始人、西秦腔創始人、川戲(高腔、幫腔)創建者。清代乾、嘉年間名旦,名震北京,被乾隆皇後認為幹女,人稱“皇姑”。嘉慶中第三次進京演出卒于北京,歸葬于城廂鎮南外王官橋(即今繡水鄉和平村),人稱“皇姑墳”。魏長生引進的花旦表演特技——“跷功(即腳上綁木質小腳模拟纏足行走)”更成為中國戲曲技巧之一,他發明的“梳水頭(即男旦化妝兩鬓巾片以改變臉型美化扮相),踹高跷(即跷功)二事,皆魏三作俑,前此無之。’(楊懋建《夢華瑣簿》)”至今仍在沿用,“……魏長生之所以能扮得‘與婦人無異’,和化裝上的梳水頭是有密切關系的。給予旦行很大影響,而他的藝術風格,一直貫串到今天的老藝人于連泉(小翠花)先生身上。”(梅蘭芳:《梅蘭芳文集·看同州梆子》第331頁,中國戲劇出版社1962年8月出版);晚清楹聯大師、佛學大師——何元普,城廂鎮槐樹街人,曾任清鹹、同年間湖北按察使兼荊宜施三州糧道道台,1888年,為新都寶光寺大雄寶殿撰書:“天下事了猶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世外人法無定法,然後知非法法也”,一時為人傳誦至今遂成為天下名聯;辛亥革命先烈——彭家珍大将軍,現當代四川文學泰鬥、成都十大文化名人之一的流少河先生,等等,他們都出生在悠悠的繡水河畔的城廂古鎮,甚至連現當代中國哲學巨擘賀麟都是從這裡城廂中學(原國立金堂縣中學)完成高中學業後,從這裡出發開始濃墨重彩地書寫他人生的精彩與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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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城廂就是這樣一個地方:

不身臨其境,絕對無法體驗到一種多時空并存的意境,從大川北古道的小鎮,逐漸演化成老金堂縣城的千年重鎮,店鋪林立,商賈雲集,繁華至今,一座濃縮的文化微雕,讓人無法釋懷,再加上當今最時尚的元素在古城慢慢滋養,慢慢融化,慢慢成形,慢慢綻放,綻放成一種獨特的古鎮氣質,在這個世上獨特的存在着。

至今我都留念在建設路臨街五樓嶽父的那個家:

——當我還沉醉在甜蜜的夢鄉時,這條街上一天的早市早已沸騰了……那個家那棟樓建築在東西橫向上似烏龜拱背的坡坎上,以坡為界,南坡那邊為上北街,北坡這邊叫下北街,建設路剛好由其東西橫穿而過,西頭直抵原四川省螺釘廠大門,東邊與奎閣巷、公安街交彙。樓下街對面有一蹓條狀空地,空地之後則為鎮糧站兩三米高的圍牆。空地便成了菜市場,不過那會兒沒現在這麼大;記得兒時來城廂,空地的西側臨下北街那頭,原先是一個茶館,在那館裡我喝過好幾回蓋碗三花。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期,改成了莽娃飯館,九十年代末舊城改造拆了,這樣一來菜市場擴大了,但它在我眼裡倒像一個話劇戲台子,台上一直一天天地表演着鎮上人家自成節奏且有序的平平淡淡的有滋有味的日常生活,淩晨三四點鐘的樣子,方圓十來裡的農民或攤販,便從樓下傳來攤販的講話聲或摩托聲,帶着紅紅綠綠鮮嫩嫩的蔬菜、形形色色的肉類、各種各樣的竹制品、土布以及雞鴨鵝來趕市,約定俗成朝各自的攤點占攤、擺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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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六點鐘,攤販的吆喝聲早已把這裡喧嘩一片了……

鎮上,像這樣大小的菜市場,在西街那邊還有一處;而鎮上别處都一樣,沿街兩旁的店鋪,鱗次栉比,什麼鐘表店、百雜店、香燭店、肉店、豆腐店、農具店、理發店、縫紉店、飯店,箍桶的、磨刀的,應有盡有,柴米油鹽醬醋茶,店家笑迎四方來客。當街的茶館尤其鬧熱,茶客都在高談闊論。笑聲、語聲、吆喝聲,聲聲入耳,鄉情鄉音街街皆是;茶味、煙味、泥土味,人情味處處都有。

不愧是千年古鎮。城廂的早點小食頗為豐富,方糕、糖畫、糖糕、松花糕;包子、粽子、水餃、涼面;油條、鍋魁、皮蛋、鹽蛋、茶葉蛋、三大炮;春卷、抄手、冰粉、蓮子羹、豆腐漿;炒貨三寶瓜子、花生和胡豆;怪味胡豆、燈影牛肉、樣樣齊全。尤其是下北街那家“田喔味”的甜水餃和抄手,西街古縣衙旁的“彭氏酸辣粉”(實為肥腸粉),因老闆在彭家排行老大,鎮子上的人都習慣稱它“彭老大酸辣粉”,毫不過分誇張地說,鎮上好多人都是吃着它長大的,我的妻萍就是這樣,和她戀愛的時候,早上,老去那兒。它還是成都名小吃啦,味美可口,吃了還想吃,許多回頭客使店内座無虛席,後來的食客往往還得等一陣子。最風光的時候,九十年代左右,彭老大把分店開到了大彎鎮郵電巷的半邊街以及川化四村臨街的青江中路旁。我經常光顧這兩家小吃。可惜現在已吃不着讓人懷念的辣辣的淡淡酸味的肥腸粉,那就讓我用一首老成都竹枝詞記憶懷念吧,詞曰:

天色微明爐火熊,橋頭賈客匆匆過。腸火巴 湯滾加椒水,一碗銀絲暖融融。

——何韫若:《錦城舊事竹枝詞·肥腸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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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涉江海,不知其海之深。城廂于我更是這樣一個地方:

我知道作為生命的孩子自己隻是一個具體的特定的生命形态,滾滾紅塵中芸芸衆生之一,我,生命之我,在今生的塵世中努力尋找詩意地穿行,無論醜陃,無論美麗,我願生命之我在塵俗的世界中穿行慢慢地,我願生命之我在古城的歲月中穿行慢慢地,品茗歲月在輕飲于唇與舌間的冷暖沉浮的人生況味,品味時光在端茶的須臾的指縫間蹑腳蹓過……

文明不斷地進步,時代飛速地發展。一些記憶的波紋,在城廂這座千年古城會定格為永恒,一些古老的記憶也會沿着青石闆鋪就的小徑彎彎曲曲的延伸着,在我的腦海裡,城廂一直都是一個夢。

上世紀九十年代的頭兩年,我曾經的愛情在這裡浪漫的演繹,N多次,夜間因省螺釘廠停電了,我和妻萍便離廠漫步在鎮上的長街窄巷,或者夜深了就去下北街的賴記小食店,要份水煮花生,要些鹵排骨、兔兒腦殼或肥腸,炒兩個小菜,再來瓶青島啤酒,最後各要二兩排骨牛肉面,就這樣酒足飯飽地邊吃夜宵邊等來電通知。可惜,那街兩旁的小青瓦木闆房、青石闆築砌的街沿,後來都因建設性老城改造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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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當我真真切切的站在這裡時,忽然發覺我已經無法從夢中醒來,彷佛我前世曾經生活在這兒,現在來這兒尋找曾經遺失的過往,在這兒我幸喜自己找到了愛情,又彷佛一個城南舊事在這裡重新演繹。

上世紀九十年代最後兩年,我的嶽父嶽母相繼離世,建設路上嶽父的那個家也讓給妻萍的幺舅一家人住了,自然想找借口偕妻女回城廂的次數銳減,更沒機會住宿在鎮上那般品味慢生活的惬意了。

夢回城廂,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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