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三十六天罡之天富星撲天雕李應,武功顯得十分高強,獨龍岡前十七八個回合殺得祝彪撥馬便走。祝彪曾經戰平花榮,那麼,李應的武功就遠在花榮之上了。而花榮又與五虎将第三名秦明五十回合戰平,如此,李應的武功似乎就要高于秦明了。
秦明的武功是非常高的,十幾個回合就戰敗了祝氏三傑的老大祝龍。而祝龍則與林沖打了三十幾個回合以上,沒有分出勝負。如此,李應的武功恐怕又要遠高與林沖了。那麼,是不是李應憑借武功便可以排在五虎将的第二,甚至可以力壓關勝呢?
難道梁山一百單八将中,武功第一人竟然是撲天雕李應?
李應背插五把飛刀,武功更加神秘莫測
書中寫道,楊雄、石秀因為時遷被祝家莊捉去,便在鬼臉兒杜興的引薦下,求到李應門上。李應十分講義氣,兩次寫信,讓祝家莊放了時遷。然而,祝家莊人認定時遷是梁山強人,縱然是盟友親筆寫信,也堅決不放。
祝家莊不僅不肯放人,祝家老三祝彪更是口出狂言,撕碎了李應的“生死書”。李應得知此事,勃然大怒,親自來到獨龍岡前興師問罪。當時,施耐庵這樣描寫出征時的狀态:
披上一副黃金鎖子甲,前後獸面掩心,穿一領大紅袍,背胯邊插着飛刀五把,拿了點鋼槍,戴上鳳翅盔。
這段描寫,讓李應這個角色氣象萬千,俨然大将軍形象。其中,黃金鎖子甲出自唐代詩人貫休的《戰城南二首》:輕猛李陵心,摧殘蘇武節。黃金鎖子甲,風吹色如鐵。十載不封侯,茫茫向誰說。這分明說的是西漢飛将軍李廣,以及李廣的孫子李陵。同時,又是出自《三國志通俗演義》,劉備親手賞賜老将嚴顔的那副披挂。
施耐庵為何在此處借用了這副盔甲,其中有何隐喻,咱們下文再講。
李應大将軍形象躍然紙上,已經夠厲害的了。施耐庵還嫌不足,還在他的背胯邊插了五把飛刀。
獨龍岡前,李應大戰祝彪,十七八個回合後,祝彪戰李應不過,拔馬便回。李應縱馬趕去,卻不料被祝彪翻身一箭,射中了臂上,翻跟頭落馬。
這就十分地諷刺了,李廣、嚴顔都是射箭高手,以這兩人比喻的李應反倒被弓箭射傷,豈不是太搞笑了嗎?假如花榮被敵人射了一箭,梁山“小李廣”豈不是要羞憤而死了?
奇怪的是,李應此戰過後,便基本上不出陣單挑了。即便是梁山口攜手劉唐、穆弘打盧俊義,那不過是吳用的訓馬詭計,根本就是一場逗盧俊義玩的遊鬥,不能檢驗李應的武功。
而且,李應背上的五把飛刀從來就沒有飛出去過。假如李應上陣單挑,憑借點鋼槍與對手戰平,然後飛刀取敵人項上人頭,豈不是十分厲害了嗎?
其實,李應的武功絕對沒有這麼高。獨龍岡前的那場單挑,祝彪并沒有敗,隻是“戰不過”。所謂“不過”,不能簡單地理解輸了,更有不能戰而勝之的含義。
從這場單挑的過程和結果來看,祝彪因為武力不能赢李應,便以詐敗之計引誘李應追趕,然後以弓箭赢他。書中的細節也是這樣寫的:李應縱馬趕将去,祝彪把槍橫擔在馬上,左手撚弓,右手取箭,搭上箭,拽滿弓,觑得較親,背翻身一箭。
祝彪沒輸,由此,便不能以這場戰鬥得出李應武功高深莫測的結論。同樣,也不能判定李應的武功要高于花榮、秦明、林沖,乃至關勝。
以硬實力單挑,李應的武功也就祝彪的上限,雖然也很厲害,但最多也是梁山八骠騎的水平。但是,他背上的五把飛刀卻顯得很神秘,假如算上這五件暗器,李應的武功是不是可以加持呢?
不可以,因為這五把飛刀不是用來打仗的,而是用來暗喻李應真實身份的。
李應為何上應天富星,綽号撲天雕
李應對于梁山來說,功勞并不算很大,武功也不算特别高強。但是,梁山大排名時,卻高居第十一位,力壓朱仝、魯智深、武松、董平等等高手。這是為什麼呢?
有讀者認為,李應把全部家産都獻給了梁山,宋江得了這筆财富,便特别地關照了李應。這個說法有一定道理,李應本來就上應“天富星”呢。
但是,細想之下,便又覺得不對了。以書中的描寫,李應還真的上應不了“天富星”,以代表梁山的财富。
打下祝家莊後,吳用派蕭讓、金大堅等人化妝成知府、孔目、虞候、都頭,與宋江、林沖、花榮等人演了一處雙簧,把李應及家人先後弄上了梁山。李應的老婆說,有兩個巡檢帶了三百人,“将家裡一應箱籠、牛羊、馬匹、驢騾等項,都拿了去”。充其量,李應不過一個土财主而已。
獨龍岡前有三個莊子,祝家莊最富有,即便是李應家緊随其後,扈三娘家的财産恐怕也不會少。那麼,為何李應就上應天富星,排在第十一位,扈三娘卻隻能進入地煞,總排名第五十九,與李應相差了四十八個座次呢?
李應家眷上梁山
其實,梁山之上最富有的人不是盧俊義、柴進,更不是李應,而是花和尚魯智深。魯智深是二龍山寶珠寺的住持方丈,占據着“二龍”的寶珠。這些寶珠就是趙員外“七寶村”的佛門七寶:金、銀、吠琉璃、頗胝迦、牟娑落揭拉婆、赤真珠、阿濕摩揭拉婆,都是稀世珍寶。魯智深“遇山而富”,富可敵國,為何不能上應“天富星”,又為何排在一個土财主李應之後呢?
其實,李應不是因為家資巨大而上應“天富星”,更不是因為梁山得了他家的财産而高居天罡第十一名。李應之所以上應“天富星”,卻是因為他的綽号是“撲天雕”。
梁山好漢排座次,大規則是“人物對應綽号,綽号對應星号,星号決定排名”。李應因為綽号是“撲天雕”,便上應了“天富星”,這顆星煞就是排在三十六天罡的第十一位。那麼,李應為何得綽号撲天雕,這個綽号能對應上“天富星”嗎?
李應的相貌特征,書中有交代:鹘眼鷹睛頭似虎,燕颔猿臂狼腰。鹘即隼,是鷹的一種,确實是捕獵的猛禽。然而,這隻雕不是一般的猛禽,是一隻要“撲天”的撲天雕。
撲天的雕,又為何能夠成為“天富星”呢?原來,這個雕要撲的“天”,竟然是梁山好漢中井木犴郝思文。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撲天雕撲的是井木犴,郝思文究竟思念誰
解讀這個小标題,我得先說說井木犴郝思文。郝思文,音“好思文”,那就是好思念建文帝朱允炆。
郝思文排名地煞第五名,前面是醜郡馬宣贊。宣贊這個名字,也是十分有寓意的,大緻是在宣室輔佐皇帝的意思。宣贊“好思文”,那就是建文帝身邊的人,對這個被弓箭射殺的皇帝無比的思念。我覺得,這其中,便隐藏了《水浒傳》作者的天大玄機。這是題外的話,且按下不表。
從宣贊往上數,地煞前三名是朱武、黃信、孫立,這三個人的姓氏組合起來,就是“朱皇孫”,也就是暗喻了朱洪武、朱标、以孫子身份被立為皇帝的朱允炆。當然,再從郝思文往下數,同樣隐藏的是大明王朝與朱允炆有關的神秘曆史。
那麼,“撲天雕”為何撲的是郝思文呢?郝思文是思念朱允炆,有道理嗎?
建文帝朱允炆
郝思文的綽号是“井木犴”,也就是“井宿”星。井宿,是二十八宿之一,南方朱雀之首。大明王朝的中心就在南方,朱允炆居住的南京城便是南方朱雀位,朱雀之首,豈不就是大明朝的皇帝嗎?
《水浒傳》中暗示,朱元璋又效仿漢代火德運,朱雀正是南方火德的象征。而朱允炆又是朱家“火字輩”這一代,朱雀之“朱”,既象征紅色之火,又是朱明王朝的國姓。因而,地煞排名便交代清楚了,“井木犴”就是建文帝,施耐庵把他比作了一隻“朱雀”。朱雀在天上,所以,“李應”這隻雕,撲的就是朱允炆這隻朱雀。
皇帝就是“天”,施耐庵在《水浒傳》中毫不客氣地抨擊,皇帝們已經不要臉了。此前,還不好意思地自稱天帝之子,後來,幹脆就說自己是“天”。所以,朱棣号稱玄武大帝降世,玄武大帝原本是玉皇大帝的接班人,朱棣做皇帝,便是提前接班了。這就是“嘉祐三年三月初三五更三點”,以及九天玄女殿三杯仙酒、三枚仙棗、三卷天書,天書長五寸、寬三寸、厚三寸的隐喻。
撲天雕李應,撲的就是這隻小朱雀,撲的就是建文帝這個“天”。
宋江受三卷天書
栾廷玉的鐵棒,孫立的硬弓,以及李應的飛刀那麼,撲天雕李應為何要“撲天”呢?因為,他的背胯上插着五把飛刀。難道說,李應憑借這般武功,便可以撲天了嗎?絕對不是。
《水浒傳》中的兵器同樣是大有隐喻的,尤其是寫到了但卻沒有派上用場的兵器,其中的隐喻比實戰兵器更具隐蔽性。這樣的兵器,比較“厲害”的有五件,那就是李應的飛刀、栾廷玉的鐵棒、孫立的硬弓、史文恭的畫戟,還有盧俊義的棍棒。
此處,我隻講與李應有關的栾廷玉鐵棒和孫立的硬弓。
鐵棒,就是“天棓”,也就是天棓星。這個星系屬于天龍座、武仙座,是守衛紫微垣的兵器,因而是帝王的先驅,挑起帝王級别戰争的象征。紫微垣就是帝王禁城,尤其暗示的是大明王朝北京紫禁城。那麼,“鐵棒”就意味着來自北方玄武之地的朱棣,發動了一場帝王級别的戰争。
而這場戰争的起因,則與李應背胯上的五把飛刀有關。
栾廷玉,實則“銮廷玉”,就是當時的建文帝朱允炆。栾廷玉,又可以讀作“銮庭禦”,後來做了皇帝的朱棣,在靖難之役中,豈不是“禦駕親征”嗎?
那麼,這場戰争的結果如何呢?栾廷玉的下落又怎樣呢?施耐庵說,建文帝是被硬弓射殺了。
孫立扼守吊橋,斷絕栾廷玉退路
大明王朝的這場靖難之役,在《水浒傳》中多有描述,朱棣早就存心謀反,也有交代。而導緻這場戰争的一大誘因,同樣以武松殺嫂、石秀殺嫂、江州題反詩等等故事隐伏,這個誘因便是建文帝削藩。
建文帝削藩,名義上針對的是朱元璋設立的九大塞王,其實,削的全部是非嫡親的叔叔們。《明實錄·文宗實錄》中說,高皇後總共生了五個兒子,也就是朱标、朱樉、朱棡、朱棣和朱橚。但是,施耐庵在書中卻點破了朱棣、朱橚并不是高皇後所生這個玄機。因而,建文帝削藩,先削掉了非嫡親的周王朱橚、湘王竹柏、代王朱桂、齊王朱榑、岷王朱楩。
五大藩王被削,不就是建文帝放出了五把飛刀嗎?削掉五大藩王後,下一個目标就是燕王朱棣。原本就懷有異志的朱棣豈能坐以待斃,便打着“奉天靖難”清君側的旗号,奪了建文帝的鳥位。因而,《水浒傳》中的“王定六”指的就是這件事。
建文帝削藩,削的是朱家人,管李應什麼事呢?為何五把飛刀插進了撲天雕的背胯之中了呢?
紫髯伯皇甫端影射明成祖
祝家莊即朱家莊,李應便是“裡應”我在以前的文章中曾經解讀過,《水浒傳》“三打祝家莊”,其實是“三打朱家莊”,是靖難之役最後一戰的真實寫照。
上文已經講到,栾廷玉的鐵棒是“天棓”,象征帝王級别的戰争。這個隐喻,其實早在宋江江州題反詩中,就做了鋪墊。“敢笑黃巢不丈夫”,說的不是宋江,而是造反做了皇帝的朱棣。黃巢造反雖然稱帝,但卻沒能坐穩江山,朱棣當然有資格笑他不丈夫了。
《水浒傳》中的江州,從地名上解讀,實寫的是江蘇鎮江,以及南京、北京。但是,江州卻有浔陽江、浔陽樓、琵琶亭等九江地标,這些地标卻是隐寫的人名,即朱元璋外甥李文忠之子李景隆。李景隆,小字九江——這就與李應有關了。
孫立綽号病尉遲,顯然,這是诟病乃至譴責唐代大将尉遲敬德的。尉遲恭曾經在玄武門之變中,協助李世民射殺了李建成、李元吉,奪取了皇位。而《水浒傳》中的“玄武”無處不在,宋江在祝家莊正西方向派了兵馬,卻沒有交代誰是帶兵的将領,原來竟然是“玄武”的軍隊,也就是燕王朱棣的兵馬。
玄武門之變
栾廷玉從祝家莊殺出,去殺“正西北”的軍馬。正西北有軍馬嗎?說到這裡,就得回到《明實錄》中去找答案了。
建文四年(1402年)六月十三,是朱棣進入南京城的日子。這天,燕軍從鎮江龍潭開拔,抵達南京城下。徐達之子徐增壽圖謀做内應,被建文帝斬殺于左順門。大概是金川門守将也有策應朱棣的動向,建文帝恐怕就來到了這裡,金川門,就是南京的西北門。
而鎮守在西北門的是谷王朱橞、曹國公李景隆,這兩人見到城外朱棣的傘蓋,便打開城門,迎接燕軍進城。南京城宣告失守,靖難之役終結——建文帝恐怕就隕落在了西北門。《水浒傳》中,“朱家莊”的銮廷玉,就是去殺西北方向軍馬的。
朱棣做了皇帝後,立長子朱高熾為皇太子,在靖難之役中屢立戰功的朱高煦不服,自稱李世民,後來也策劃了一場謀反。玄武門之變,便是李世民射殺了李建成,難道施耐庵在暗示,是朱高煦射殺了他的堂兄朱允炆建文帝嗎?
李景隆做了内應,這件事早就有嫌疑了。白溝河之戰,李景隆幾乎是算無遺策,逼得燕軍處處受制,朱棣走投無路。然而,李景隆的帥字旗忽然折斷,南軍大亂,朱棣乘勢反敗為勝,建文軍五十萬部隊毀于一旦。
李景隆其實并不是朱棣史料中的草包将軍,李九江遭此貶損,原來有朱棣擡高自己“武功”之嫌。
帥字旗忽然莫名其妙的折斷,施耐庵在《水浒傳》中暗示,這是李景隆“欲保四”。險道神郁保四,正是說的李景隆走了一步險棋,而朱棣繞道進兵南京,也是兵行險道。所以,梁山大聚義後,宋江設置了一個很特别的職位:專一把捧帥字旗,這不就是李景隆與帥字旗折斷有關的真實寫照嗎?
欲保四專一把捧帥字旗
祝家莊、李家莊、扈家莊,原本是獨龍岡前三個盟友。為撈一個偷雞賊,竟然連修“生死書”,而李應書信的内容又根本談不上“生死”的程度。原來,“三打朱家莊”本來就是一場生死戰。
祝家莊之戰開打之後,李應就先背棄了盟約,放任梁山軍馬抵達獨龍岡。而扈家莊的扈成不護城,反倒投降了宋江。
靖難之役中,确實有很多建文帝的死忠,卻也有谷王朱橞、徐達之子徐增壽、李文忠之子李景隆這樣的“李應”。或許是看不慣朱允炆一上台就削藩,對自己的叔叔們下手而排斥異己吧。經曆了朱洪武血洗功臣的功臣後代,為自保幹脆做了“李應”。而這些人,都是朱家的親戚——梁山大火并,其實就是朱家的大火并。
李景隆做了内應,便被朱棣封為靖難之役第一功臣。然而,永樂二年(1404年),朱棣又剝奪了他的丹書鐵券,削去他的功勳爵位,不許上朝面君,以國公之爵食祿,賦閑在家。到了永樂末年,“欲保四”李景隆才死在了家中。
李景隆變成了富家翁,豈不就是“天富星”嗎?而施耐庵以“黃金鎖子甲”為李應的披挂,則是以李陵、嚴顔暗喻李應就是“裡應”,這兩人都是叛将。
這就是《水浒傳》中梁山好漢天富星撲天雕李應,他的星号、綽号,以及他的武功,其實隐喻的是一段大明王朝的秘史。
關于《水浒傳》中大明王朝的秘史,還有多處隐喻,這才是《水浒傳》的真相。大明王朝為掩蓋書中隐伏的曆史,便腰斬了這部偉大的著作。然後,以禦用文人寫續書,把一部反皇帝、反皇帝就是天,反君權神授的偉大小說,颠覆成了反面教材——這是題外的話,按下不表。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