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一百單八将,幾乎個個練過拳腳和槍棒,即使是戰五渣宋江,也曾“學得武藝多般”。
在冷兵器時代,徒手格鬥和簡單的器械技能,幾乎是男人的必修課,宋江那點“功夫”,梁山的小喽啰也會,這要打起來,一個宋江未必能赢兩個衙役或小兵。
宋江肯定打不過一丈青扈三娘,也打不過母大蟲顧大嫂和母夜叉孫二娘,梁山三女将的名字帶“一二三”,宋三郎跟她們按武功排序,隻能自稱“宋老四”。
要是放下兵器徒手自由搏擊,梁山上至少有一百人能輕松把宋江捶成膠皮,但要評選梁山五大自由搏擊高手,那就會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了:這其中肯定沒有沂嶺殺四虎的黑旋風李逵,浪子燕青能排第五還是第二第三,行者武松能否排名第一,都會引起一些争論。
李逵力氣很大但拳腳功夫極差,他要是沒了闆斧和樸刀,就等于叫花子沒了蛇耍——李逵跟浪裡白條張順在浔陽江畔打架,出手一點章法都沒有,看起來根本就不會拳腳功夫:六尺高的張順沖過來,被八尺高的李逵一把揪住那人頭發,在脊梁上擂鼓也似地打了無數拳,卻既沒打出血,也沒打出内傷,這說明李逵的戰鬥技巧,也就是大媽水平,有力氣也不會用,如果換做魯智深武松,張順早就被打成半身不遂了。
通過李逵與張順這場全無技術含量的厮打,我們也能發現“身大力不虧”、“一力降十會”。不管張順的武技多高明,隻要被李逵抓住,也就沒了施展的機會,這也讓我們對浪子燕青的自由搏擊技能有了一些擔憂:如果他碰到的是行者武松那樣力量技巧兼備的高手,他能有幾成勝算?如果被倒拔垂楊柳的花和尚魯智深抱住,他的“鹁鴿旋”還有用嗎?
我們看現在的自由搏擊,是嚴格按體重分級的:蠅量級、輕量級、次中量級、中輕量級、中量級、輕重量級、次重量級、重量級、超重量級,差半斤幾兩都不行,另外好像還有“雛量級”、“羽量級”,筆者鬧不明白是怎麼分的,有這方面知識的讀者諸君可以為大家答疑解惑,筆者這個門外漢就不獻醜了。
浪子燕青身高隻有六尺出頭,而魯智深武松都是身高八尺,魯智深腰大十圍,如果把演義小說中一尺都按二十三厘米計算(古典小說一般都按漢尺寫身高,所以才有七尺男兒之說),那麼燕青也就一米五,而魯智深武松則有一米八四——魯智深武松的身高是合情合理的,燕青有點太矮了。
如果燕青真的身高不到一米五,那麼他隻能算蠅量級或羽量級,身高一米八四,腰大十圍的魯智深,怎麼也得有一百公斤,似乎應該是超重量級選手,他倆同台競技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說燕青很矮也并非抹黑,同樣六尺多高的宋江也很自卑,他曾當着所有梁山好漢的面說自己有三個方面不如盧俊義,第一條就是“宋江身材黑矮,貌拙才疏;員外堂堂一表,凜凜一軀,有貴人之相。”
按照宋江的說法,六尺絕對是個矮個子,是不能用現在的一尺三十三厘米來衡量的——梁山又不是巨人國,一米九八怎麼會顯矮?如果量宋江身高的一尺是三十三公分,那麼險道神郁保四就得有三米三,盧俊義也将近三米高,到目前為止,好像考古中還沒發掘出那麼長的骸骨。
浪子燕青身材矮小,他智撲擎天柱,靠的是一個“巧”字,如果不取巧,他就絕不是任原對手——他們是嚴格按照摔跤規矩來比試的:任原并沒有出拳飛腳,而是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滿擂台轉圈,三轉兩轉,任原把自己轉暈了,這才被燕青借力打力扔了出去。
自由搏擊和生死格鬥,是拳腳齊上甚至可以鎖喉、反關節的,除了插眼踢裆,什麼招數都可以用,要是按照自由搏擊的規矩打,浪子燕青未必是任原的對手。
行者武松醉打蔣門神,用的就是自由搏擊之術:雙拳在臉上虛晃一招,然後一腳踢小腹,一腳踢額角太陽穴,這就叫“玉環步鴛鴦腳”。打倒蔣門神後,兩人進入“地面戰”,武松在蔣門神的臉上打夯,這場面我們經常在八角籠裡見到。
行者武松是自由搏擊高手,花和尚魯智深也是,他打鎮關西鄭屠的時候,用的全是軍營必殺技:第一拳打鼻子,第二拳封眼,第三拳打太陽穴,招式簡單高效,出手就要人性命,這就是疆場厮殺養成的戰鬥本能。
除了魯智深武松,梁山還有兩個自由搏擊高手,其中一個就是把李逵打得爬不起來的沒面目焦挺。
焦挺三代家傳的相撲之術類似自由搏擊,而跟摔跤(摔角、角抵)不同,他打李逵也是拳腳齊上:“逵便搶将入來。那漢子手起一拳,打個塔墩。李逵大怒,正待跳将起來,被那漢子肋窩裡又隻一腳,踢了一跤。”
焦挺“相撲叢中人盡伏,拽拳飛腳如刀毒”,看起來要比隻會摔跤的燕青要厲害很多,但是要說焦挺能打過拼命三郎石秀,可能也有很多人不相信,因為身強力壯的石秀拳腳功夫也是十分了得:“身似山中猛虎,性如火上澆油。心雄膽大有機謀,到處逢人搭救。全仗一條杆棒,隻憑兩個拳頭。”
踢殺羊張保是薊州守禦城池的職業軍人,他能把病關索楊雄逼到牆角動彈不得,卻被拼命三郎像丢稻草人一樣一跤跌翻,他手下的潑皮,也被石秀一拳一個撂倒。
這樣盤算下來,花和尚魯智深、行者武松、沒面目焦挺、拼命三郎石秀的自由搏擊實力(身高體重也是重要因素,技巧隻是一方面)都在浪子燕青之上,也就是說要評選梁山自由搏擊高手,燕青頂多能排在第五位,這還是沒算上玉麒麟盧俊義。
盧俊義是梁山個頭第二高的好漢,比魯智深和武松還高一尺,浪子燕青的相撲功夫,很可能就是盧俊義傳授的——如果盧俊義真是燕青的師父,那麼燕青的排名還得靠後。
燕青的相撲功夫是跟誰學的,水浒原著中并沒有明确交代,所以盧俊義的自由搏擊水平如何,筆者不敢妄下結論,最後隻好請教讀者諸君:赤手空拳以命相搏,李逵自然是排不進前五,那麼燕青跟魯智深、武松、焦挺、石秀搏命,能打赢其中幾個?如果盧俊義也會自由搏擊,魯智深武松能打得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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