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們讨論着新一代偶像的流量屬性,卻忘記了,時間可以給予的還有滋潤成長的最豐厚的力量。熟悉易烊千玺的人大概知道,母親對他的教育與塑造極其嚴苛。
易烊千玺永遠在學習新的東西,從幼年即是如此,而今,他的時間依然滿滿地填塞着各色通告和專業技能的學習訓練。從幼年時的中國舞、民族舞、現代舞,到各色樂器、繪畫,再到而今的聲樂、表演……時間與知識塑造了一個年輕人與衆不同的模樣。
于一個沉默寡言的年輕人而言,音樂大概是最快可以探究與表達内心的方式。在喧嚣的時代風暴裡,易烊千玺毫無疑問是站在可量化的流量巅峰的偶像之一,然而,他的作品、他所做、他所唱,更像一個在屬于自己的内心樂園裡快樂遊蕩的獨立音樂人。
安靜的時候會一個人玩泥塑、熱愛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狀态,郭頂、火星電台、陳偉倫、荒井……音樂合作者一水兒的風格化創作人,拍戲不接青春偶像劇,卻選擇與老戲骨演對手戲。
他從未明确拒絕過流量标簽,可從職業選擇與作品抉擇上,分明帶着鮮明而矛盾的特質——高速而精緻的,喧嚣而冷靜的,熱鬧而成熟的。
他所有選擇似乎在與時代背道而馳,但仔細想想又是合理的。換一種角度思考,那些先鋒的、獨立的、風格化的音樂,如果能夠被易烊千玺選擇,被他表達,被更多新一代受衆聆聽,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記得陳奕迅曾在采訪中提到,“因為我有影響力,所以我要做更不一樣的音樂”,可以說這個時代是越來越好的,因為老一輩人到中年打拼出一片天地後的覺醒,如此頂理成章地可以在新一代的偶像,例如易烊千玺身上,如斯踐行着。
正如他新專輯用作題目的短句:《我樂意沉默釋放内心焰火》,18歲之後的易烊千玺,正用音樂刻畫着他不甘于被标簽同化的一點小倔強。
封面中,一場盛大的焰火中,獨自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少年,用沉默形成與喧嚣之間的巨大對比。
這一次,《Q》與千玺做了一次短暫而純粹的音樂對話。在他簡介誠懇的表達中,我們試圖勾勒出屬于易烊千玺的私密音樂版圖。
像許多年少成名的偶像一樣,易烊千玺從少年到藝人,乃至選擇了演藝這條路,少不了母親的影響與教育。媽媽沒有完成的文藝夢,寄托于兒子身上。滿滿的寄望,也是從幼年就開始承擔的壓力。在母親的嚴厲敦促下,千玺對于樂器可謂信手拈來,鼓、吉他、貝斯,甚至葫蘆絲全會,聊到學樂器這件事,千玺很是實在,說小時候主動學的樂器幾乎沒有。“我二三年級開始學架子鼓,就學了一節課,包括吉他、葫蘆絲都是我媽讓我學的。”
衆多樂器裡,貝斯是他的最愛,因為被老師即興的 solo 吸引,覺得“特别帥”,于是主動跟老師提出學習要求:“當時我就覺得那個 slap 特别帥,剛開始第一節課就想學這個,當時學得也特别快,就一直在練 slap 。鼓當時也是表演前的兩三個月才開始學的。”
聊到葫蘆絲,千玺回憶起最枯燥的一段學習時光,冷靜的言辭中透出一點點好笑的氣場:“當時每周會去老師那兒兩個下午,就在那兒吹。因為葫蘆絲是吹的樂器,所以會有些缺氧,很困很困,不過後來也能吹出很多小曲子,還挺好聽的。”
千玺說,自己的英文名便取自和媽媽共同的偶像。“我小時候喜歡 Michael Jackson ,我媽也喜歡,所以我的英文名就叫 Jackson 。”而今,他的個人單曲《Nothing to Lose》是跟Michael的音樂團隊和舞蹈團隊合作,也算完成了媽媽的一個小目标。
從2017年那兩首英文單曲開始,易烊千玺仿佛從量變積累到了某種質變,他收起了甜甜的笑容,開始向獨立風格延展。易烊千玺用作品宣告,“我長大了,變得不一樣了”,歌詞與編曲擁有了更豐富的内涵,咀嚼着屬于成年人的複雜的心事,思考着未來人生的迷惘與堅定,突破着一個又一個“舒适圈”,正如新歌中他所唱的:“我要離開這裡,告訴世界我的名字叫千玺。”
問他改變的原因,他非常自然地解釋:“就是長大了,想法和視角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于是自然而然就改變了。”
平時,他聽音樂沒有太多框架,國内國外的都會聽,國外的偏多一些。或許因為從小養成的嚴謹的學習習慣,他聽音樂也有自己的一套方式。他說自己聽到一首喜歡的歌,會把這個歌手的歌都聽一遍,然後點相似推薦,把相似的歌也聽一遍。
繁忙的日程中,相較于鎂光燈下,他似乎更偏愛屬于大自然的一切,聊記憶裡最溫暖的聲音,他說起手機裡的私藏:“我會錄很多自然的聲音。風聲、大理洱海的聲音,還有下雨的聲音。”
新專輯的封面是一場焰火,在一段未曝光的視頻影像中,村落暗夜中,千玺在寒冷中瑟瑟發抖,卻也自得其樂,相較于舞台前,這個少年仿佛在那一刻更為真實放松。“封面是在北京一個郊區拍的,那天晚上特别冷,我們在一個水庫邊上。那條路也是我13歲還是12歲的時候跟同學過生日時去過的一條路,所以也比較有回憶。”
看似冷靜清醒的18歲偶像,大概也是有一點叛逆在心中的,新專輯裡那首《Don't Tiie Me Down》是易烊千玺認為更符合現階段的内心境況的作品,在歌中他唱到:
“你不要廢話,我不要你管我,你不要對我,什麼都想左右……我樂意沉默釋放内心焰火,我要的規則是公平取舍,我唱我的歌,太多人聽懂了,我要我快樂,誰管你顔色……”
新專輯的制作人之一郭頂說,在給易烊千玺寫歌之前,為了解他内心在想什麼,是怎樣氣質的人,于是索要了許多千玺喜歡的畫。易烊千玺便選了一些特别抽象的風景畫發過去,“就是色彩堆疊,但實際上看不出來具體是什麼樣的。還有很多看起來很奇怪很詭異的雕望。”
于是,郭頂在與他有限的交流中寫成了一首《親愛的,這裡沒有一個人》,在郭頂的回憶中,易烊千玺雖然頂着流量的稱号,但他“敏于思考,生活化,卻一點都不像那種很小就爆紅的人”。在繁忙的通告日抽出3-4個小時來錄制,時問異常緊張。易烊千玺不算狀态很好,卻還是非常敬業地自己唱了和聲。
《親愛的,這裡沒有一個人》歌詞中寫道:“可憐的可愛的……這是通往一無所知的未來……”問到易烊千玺如何理解這句歌詞時,他的回答有着超越年齡的成熟:
“我想,不管當下是怎麼樣的,但是未來都是未知的無法預測的。會對未來有一點迷茫感,但因為它是不可預知的神秘,所以才會讓人有點回味、有點向往。雖然這種未知可能或多或少會讓人迷惘,但當下好好努力就可以到達想去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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