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報訊(記者 王穎 見習記者 張一川)位于京西山區王平鎮的王平村煤礦,曾是隸屬北京礦務局的八大煤礦之一,年産量一度達百萬噸。1994年,王平村煤礦停産,礦區工人和家屬陸續搬出,偌大的礦區成為了空曠的無人之地。7月21日,新京報記者探訪了這座停産25年的煤礦,一片寂寥,卻又有着獨特的蕭條美感。
礦區曾經的生産車間。
沿着山旁的一條小路走進礦區,逐漸可見地面顔色越來越黑,厚厚一層煤渣勾勒出當年礦區的主要通道。在一些廢棄、坍塌的廠房旁,也堆積有大小不一的煤礦石。除了煤礦石和煤渣占領的地面,雜草和樹木慢慢侵占着老礦區剩餘的土地,昔日人來人往的生産車間已經完全被綠植包圍。
人們離開後,植被逐漸“包圍”了人們的遺留物。
一些房屋隻剩殘垣斷壁。
“東臨永定河、西依九龍山系。礦東北2千米處有豐沙鐵路,京木鐵路直穿井田中央,寬敞的柏油馬路沿礦而過。一座年入洗能力30萬噸的洗煤廠樓聳立井田之南,洗煤廠内的選運作業線似一條龍,晝夜不息地吞吐着煤炭。”1992年的《煤礦開采》雜志,記錄下了當時年産百萬噸的王平村煤礦的生産景象。
洗煤廠樓的皮帶長廊,“年入洗能力30萬噸”的數據曾經被視為王平村煤礦的驕傲。
而現在,礦區一些主要建築的出入口都被磚石封堵,曾經養活近兩萬職工和家屬生計的礦區,如今空曠寂寞,不少流浪犬隐藏在建築深處向闖入者發出警告。有探訪過的網友将礦區形容為“一個凝固住的巨型果凍”。
很多建築的入口都被磚塊封堵住了,不知藏身何處的流浪犬聽到了人的腳步聲,開始躁動狂吠。
前往礦區的一條小路上,路旁的樹木不知何時、何故折斷倒伏。
一座天橋連接着礦區生産區和火車站,跨過火車站的鐵路,即是當年的生活區。
礦區火車站出入口旁的立柱上,“拼搏進取”的字樣依稀可見。其後的天橋連接了礦區的生産區和生活區。
連接礦區生産區和生活區的天橋上,鐵扶手呈現出特别的紅色。
曾于1992年在王平村煤礦工作一年的一位媒體人,在回憶文章中記述:“這恐怕是全中國最小的車站,隻有一間平房,沒有售票處,沒有候車室,連欄杆都沒有。黑色的鐵軌鋪在枕木上,在兩山的夾縫間延伸,前後不見盡頭。……在這條鐵路上行駛的,是一趟在火車時刻表上查不到的火車。”
這條鐵軌曾是礦區運輸的重要通道,現今仍偶有火車通過,卻不再為王平村煤礦停留。
曾經停靠運煤火車的鐵道上,不知何時被何人塗上了字迹。
用于裝運煤炭的廠房外牆上,還遺留着上世紀标語的痕迹。
僅僅兩年後,曾經日夜不歇的傳送履帶停下了,設立于1958年的王平村煤礦迎來了它的歇息時刻。廠内職工連帶家屬近兩萬人,陸續從王平鎮搬出。隻留下巨大又規整的人工遺迹,成為一批又一批廢墟探險愛好者的樂園。
王平村煤礦現在成為廢墟探險愛好者的樂園,一名網絡塗鴉達人在廢墟上留下了自己的作品。
失去玻璃窗的廠房,讓探險者擁有了“穿透”視野。
從上個世紀走過來灰磚,與遠處的新樓盤形成鮮明對比。
在網絡上,很容易就能搜索到廢墟探險愛好者們對他們探險的記錄。有網友探險時,遇見了取景拍攝婚紗照的情侶。一位2018年來到王平村煤礦探險的網友寫道:“與其說是喜歡拍攝廢墟,不如說喜歡廢墟裡的生命力。看着兀自生長的植物與廢棄的人類遺迹完美共生,……那種感覺特别奇妙。”
新京報記者 王穎 攝影報道
見習記者 張一川 編輯 唐峥 校對 吳興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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