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基輔當局以叛國罪逮捕馬達西奇公司總裁的消息備受各方關注。作為世界最著名的傳奇航空動力公司，早在蘇聯時代，它的産品就出口到90多個國家，有“蘇聯航空工業的心髒”之稱。現如今，馬達西奇公司破産後不得不被國有化，但企業失去投資和訂單，實際上已經奄奄一息。而馬達西奇公司的經曆折射出烏克蘭“去工業化”、“去現代化”後的悲慘下場，那麼烏克蘭為什麼會從一個工業強國變成歐洲最貧窮的國家呢？

30多年前，在蘇聯解體之際，烏克蘭和俄羅斯宣布成為獨立的主權國家。剛剛獨立的烏克蘭并沒有将政府的工作重心放在經濟改革，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上，而是放在努力維護國家獨立和重構國家制度體系上，也就是說從烏克蘭國家獨立伊始，這個國家的“去工業化”和“去現代化”進程就已經開始了。

獨立伊始，首任總統克拉夫丘克的工作重心是争取外交和軍隊獨立，盡快獲得國際社會承認。當時的美國布什政府對烏外交的重點是勸說烏克蘭放棄核武器成為無核國家。面對美國的威逼利誘，以及俄羅斯葉利欽政府的強硬壓力，經過長時間激烈争吵的烏克蘭議會最終屈服了，原本堅持“擁核”的克拉夫丘克不得不選擇“棄核保命”，至此，烏克蘭從世界第三核大國瞬間變成了無核國家。

克拉夫丘克以此為契機，希望争取聯合國安理會成員對烏克蘭提供“棄核”的安全保障，同時還能從美國獲得一定的“經濟補償”。必須看到，此時克拉夫丘克在内政上的工作重心是國家權力機關建設，無力進行大規模經濟改革，這一切導緻了嚴重的經濟後果，建立在計劃經濟體制下的烏克蘭國有工業體系失去了“指揮棒”，大量企業破産重組，工人失業。烏克蘭曾經是全蘇工業化水平最高的地區，但在多輪私有化浪潮下，烏克蘭的所有工業精華幾乎全部“灰飛煙滅”了。

轉眼30多年過去了，在經濟領域，烏克蘭的國民生産總值始終未能恢複到1991年獨立前夕的水平。根據國際貨币基金組織發布的2021年人均國内生産總值排名，烏克蘭成了歐洲最貧窮的國家之一。僅僅30多年，烏克蘭就從一個歐洲工業強國變成了西方嘴裡的“東歐垃圾堆”。

從克拉夫丘克到庫奇馬，再到亞努科維奇、季莫申科、尤先科、波羅申科、澤連斯基等曆屆政府，烏克蘭始終沒有把經濟建設放在國家的首要位置，反而任由西方通過一輪又一輪“經濟洗劫”，逐漸促成了烏克蘭的“去工業化”進程，把持烏克蘭政治的寡頭利益集團體制已經無力再恢複烏克蘭的工業國地位，烏克蘭從此墜入“去現代化”的深淵。

蘇聯解體之初，烏克蘭常規武裝力量居全蘇第二位，擁有龐大坦克集群的烏克蘭陸軍傲視整個歐洲，烏軍的機械化程度甚至一度超過了俄軍。但是，烏克蘭國力難以負擔龐大軍備所需的開支，其自身安全也無需保持強進攻性的機械化作戰力量。因此，曆屆烏克蘭政府都把裁減軍隊員額和裝備數量作為國防力量建設的主要方向。任由削減軍備的“慣性拉扯”，摧毀烏克蘭全國的軍工企業，而配套軍工企業的烏克蘭工業相關企業也被拖入泥潭無法自拔。

學術界普遍認為，烏克蘭曆屆政府的國家制度能力逐漸弱化，導緻政府無法制定并執行産業政策來保護和支持其本身就脆弱的制造業，進而導緻烏克蘭發生“過早去工業化”。此外，美國和歐盟國家故意通過貿易自由化強行“洗劫”烏克蘭制造業，通過價格波動時段，對烏克蘭國内工業發動了強烈沖擊。

原本在蘇聯大家庭内進行合理産業分工的烏克蘭工業企業還能安安穩穩經營，但獨立後的烏克蘭國門大開，該國政府采取“休克療法”進行新自由主義經濟改革，企業私有化導緻外國資本在烏克蘭金融投機猖獗，加大了經濟的不穩定性，而烏克蘭執行的低稅收政策則觸發了國家财政赤字和經濟危機。在經濟上陷入動蕩和混亂的烏克蘭曆屆政府，沒有能力維護本國工業企業的利益，國家能力的衰退直接導緻政府幹預經濟的能力下降，烏克蘭政府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工業逐漸“空洞化”。

更加重要的是，烏克蘭這個國家已經難以再次變成現代化國家了，因為烏克蘭既沒有出口工業産品的大市場，也沒有促進産業升級的源動力。事實上，一個國家工業的振興需要改善自身的工業基礎設施，提高自身的技術水平和制造業競争力，才能不斷擴大制造業的市場份額，并以市場為前提促進工業的創新能力，從而形成一個良性循環。

而當前的烏克蘭是一個典型的“去工業化”惡性循環代表，烏克蘭國家能力衰退，導緻其沒有能力實施選擇性的産業政策，政府對工業發展的幹預能力下降。而國家對經濟的滲透幹預下降，就更沒有财政資金支持烏克蘭實施技術創新，或者推進相關産業創新政策。而産業政策跟不上，又沒有政府投入技術提升，導緻烏克蘭的工業結構仍然以傳統工業為主，面對西方國家的技術密集型企業，烏克蘭工業毫無競争力可言，至此，烏克蘭不得不進入“去工業化”通道，等待“随波逐流”的命運。

在俄烏沖突爆發之前，烏克蘭的工業企業主要集中在礦産機械和軍工這兩塊，前者受制于西方産品的競争壓力，後者受制于俄烏關系。在“橙色革命”爆發之前，烏克蘭還可以與俄羅斯進行産業上的配套。但亞努科維奇被趕下台後，俄烏關系瞬間凍結，烏克蘭宣布停止與俄羅斯的一切軍工合作，烏克蘭軍工企業和配套工業遭遇了“滅頂之災”，作為烏克蘭工業龍頭企業，馬達西奇公司甚至直接被逼破産。事實證明，烏克蘭當前的“去工業化”、“去現代化”是一場徹頭徹尾的人禍，完全是在西方“花言巧語”的誘騙下，烏克蘭曆屆政府咎由自取的結果。

當前，俄烏沖突有擴大化、長期化的苗頭，烏克蘭曾經一廂情願認為加入北約和歐盟，就能将國家發展重新拉回到正常軌道，然而現實是西方國家沒有義務、也沒有意願去重建烏克蘭。烏克蘭對于西方來說到底，隻不過是掣肘削弱俄羅斯的地緣政治工具。

至此，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追求國家的現代化，保障國家的現代化，提高國家的現代化，這才是一個國家必須孜孜追求的大目标，因為沒有現代化，一個國家最終将失去一切尊嚴和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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