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以為詩經是晦澀的,許多古文字筆畫繁瑣讀音假借而無法辨識;一直以來,我以為詩經是古老的,遙遠的絕唱悠悠飄來我感到無力欣賞;一直以來,我以為詩經是不可觸及的,三千年前先民的思想深邃悠遠又豈是吾輩所能參透的。正是因為諸多因素,一直不敢打開這沉重的書扉。
近段時間在讀蒙學《幼學瓊林》,書中經常出現詩經的内容。這讓我産生了好奇,這究竟是什麼力量讓詩經走進了蒙學?蒙學裡有詩經的内容,就說明詩經不是那麼高不可攀。帶着疑惑與好奇,我走進了詩經!
一打開詩經,許多美妙的句子撲面而來。
你看《擊鼓》中“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成了今天婚姻殿堂常用的祝福。
你看《女曰雞鳴》中“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禦,莫不靜好。”這夫妻生活畫面多麼美好。
你看《采薇》中“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一春一冬,物是人非,怎能不引起人的感慨萬分、思緒萬千?
諸如:“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繁祁祁。”等太多太多優美的句子在詩經大量出現,讓我久久不能釋懷,難怪巜論語》裡孔子對他兒子說,不學詩,無以言。我深深被詩經撞了一下腰,低下身來,細細來品味。
攝于成都杜甫草堂
精讀詩經後,又粗略看了楚辭樂府唐詩宋詞,一通下來,詩經文學價值極高,乃為文學之祖。
不說賦比興,單說詩歌類别,就有《伐柯》之媒、《碩人》之出嫁、《著》之親迎、《綢缪》之洞房纏綿、鐘鼓樂之之廟見、《葛覃》之歸甯、《女曰雞鳴》之白頭偕老;有首如飛蓬《伯兮》之思;有《月出》月下懷人之勞心;更有《氓》之背叛;有《桑中》《溱洧》《宛丘》《東門》之約會;有一日不見如三月兮《采葛》《青矜》之相思;有《綿》綿瓜瓞、蜇蜇《螽斯》、采采《苤苢》之寄托;有《燕燕》伫立以泣之别、《渭陽》舅氏之送;更有《綠衣》黃裡之悼亡;又有《君子偕老》文不對題之諷刺;也有《式微》胡不歸之隐逸。
不說詩歌分類,單說四言音節開啟後代辭賦詩詞之先河,兩兩音節進而發展到平平仄仄之詩格,至宋形成定式之詞牌。朗朗上口,兼或铿锵有力、抑揚頓挫;兼或婉約纏綿、舒緩有節。
不說音節之先河,單說詩歌之韻腳,開啟後代辭賦詩詞押韻之先例,以緻後來律詩專押平聲韻,如東冬江支微,魚虞齊佳灰。李漁就此平聲韻編寫幼兒啟蒙書《笠翁對韻》,更有清末民初,洪鈞按韻腳編寫韻母代日之電文。
不說詩歌韻腳之開啟,單說詩經裡特寫之鏡頭,時而落在黃鳥,時而落在桑杞,時而是山,時而是谷,猶如今日之電影,畫面感極強,曆曆在目。這對唐詩宋詞的景緻描寫影響極大,如王維的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畫面之清新,讓人回歸自然本能心潮湧動,熱愛山河情感由然而生。
攝于蘇州拙政園
詩經富有深厚的人文思想,繼承了三皇之學并強化了儒學親親而尊尊。
對夫婦男女:詩首《關睢》人倫之始、王化之源。
對兄弟:《棠棣》之花,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對天地祖宗:詩經中雅頌大部分篇幅都是,如:維天之命,於穆不已。於乎不顯,文王之德之純!假以溢我,我其收之。駿惠我文王,曾孫笃之。
對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充耳琇瑩,會弁如星,如金如錫,如圭如璧,有匪君子,表裡如一;善戲谑兮,不為虐兮,不失中庸;輾轉反側,寤寐思服,克制有節。
對職業操守:應如《小星》三五在東、維參與昂之勤勉,如《蟋蟀》職思其外、職思其憂之情懷。
對生死:應如《蜉蝣》有“于我歸息”之坦蕩,有羽如衣裳之楚楚。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無聲;應如《山有樞》《車鄰》酒酣耳熱、慷當以慨。
攝于池州
《詩經》不僅僅隻表現在文學和思想上,許多方面都值得去挖掘,去深思。我作為一位業餘愛好者,生活所迫,時間有限。唯能做的寫點文字以引領後來學習者,願學習者用一顆本真的心去領悟《詩經》的博大精深,為自己的現實生活提供些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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