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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老人講故事總能汲取很多人生的智慧,尤其當他是一位研究哲學的老人。
當年,他的第一本著作《現代漢語邏輯初探》曾被中國邏輯學界稱為“邏輯學發展的開創性成果”,就連金嶽霖大師也向學生推薦。其後,讀書、教書、寫書,直至如今82歲耄耋之年,本該安享天倫的他,卻一直在學術的路上行走。
叩開杭州文一路溪畔花園的一座公寓大門,眼前一位滿頭銀發、笑容可掬的老爺爺讓我倍感親切——他就是浙江邏輯學會原會長、省委黨校退休教授陳宗明。他腳步輕捷,思路像風吹書頁一樣清爽迅疾。聊到昂揚處,雙目微閉,咬肌用力,雙臂舉起來緊握成拳頭:“大學問家是不一樣的!那是大家風範!”
非驢非馬 卻逢伯樂
研究哲學的老人,到老也有一顆赤子之心。
“我不能撒謊,不然我就要圓謊;圓謊就會出現失誤,這就是我的邏輯。”陳老的一番開場白幽默風趣,也很符合邏輯。
邏輯學是哲學的一個分支學科,邏輯研究真假,所以邏輯學家畢生的追求就是要“求真”。在陳老看來,由于說話、寫文章都需要邏輯的力量,所以邏輯學還是一門能解決實際問題的學問,學好邏輯能提高一個人的思維能力。
誰是大學問家?那就是一直被陳老稱作“先生”的我國著名邏輯學家、哲學家周禮全以及更大名鼎鼎的“先生的先生”金嶽霖。
陳老并不是學哲學的科班出身,自謙是“師範速成班畢業”,但卻和邏輯學結下了不解之緣。他出生在安徽省六安農家,在蚌埠當過中學語文老師,那時他就對邏輯學産生了濃厚的興趣。此後,凡是蚌埠所能找到、借到的邏輯學書他都抱回家看了個遍。
1979年,他将曆時7年“秘密”寫成的書稿《現代漢語邏輯初探》投給了出版社。“你這個研究路子不通的,非驢非馬。”一位編輯勸他。
“非驢非馬那就是騾子,騾子比驢力氣大,比馬有耐力。”他覺得無所謂,繼續投稿,還将書稿工整地複寫謄好,寄給時為中國社科院哲學所邏輯室副主任周禮全。
在周先生的關心下,他的書被三聯出版社出版,業界評價是“邏輯學發展的開創性成果”……沒多久,他又在周先生推薦下調入了中國社科院哲學所邏輯室。周先生還帶着他去同事家串門,其中就有周先生的老師、社科院哲學所邏輯室主任金嶽霖——老金。
在老金家裡,老金向陳宗明“請教”一個問題:“我們都說思維是語言的内容,語言是思維的形式,你的書裡卻說思維和語言是兩碼事,這挺有意思的,你說說看?”
一年後,關于老金提出的這個問題,陳宗明寫成了發表在《哲學研究》上的第一篇論文《略論思維形式和語言形式》。
立志學問 著作等身
1981年,陳宗明被浙江省委黨校作為人才引進。在省委黨校,陳宗明的邏輯學研究也進入了更為開闊的境界。到2015年,陳老先生共編寫出版6部專著、17部合寫的著作,主編7部邏輯學詞典,發表專題文章58篇、譯文兩篇,是我國邏輯學界響當當的“大家”。
當年周先生、金老對他的獎掖、提攜,令他到老也感慨不已。他也以他們為榜樣,幫助鼓勵有志于學的年輕人走出自己獨特的道路,創造出自己的學問。
現在已是浙江大學符号與認知實驗室執行主任的徐慈華回憶說,2003年,時逢陳宗明、黃華新教授主編《符号學導論》,在陳宗明的指導和鼓勵下,他參與了編寫工作。那時,陳宗明患了疱疹,正處于恢複期,後遺症非常嚴重,傷口的劇痛與奇癢讓他隻能依靠安眠藥來保證睡眠。初出茅廬的徐慈華在完成了書籍第五章的初稿後,自信地交了書稿。69歲的陳宗明強忍病痛,堅持親自修改徐慈華的原稿。3萬餘字,5次易稿,陳宗明“一個字、一個句子、一個标點地改”,錯别字、語句颠倒、标點亂用等細節問題,他一個都不放過。“要知道,當時的陳老師已經快70歲了,所有的編輯、修改和排版,全是他一點一點在電腦上完成的。”徐慈華說。
1999年退休後,他仍筆耕不辍,單獨或與人合寫了10多部書稿,其中已出版了7本,包括《漢字符号學》《符号學導論》《描述語用學》。在省委黨校計劃出版的《黨校學者文庫》中,他的著作也赫然在列。他還在高校擔任兼職教授10年,常與自己帶的50多名博士、10多名碩士舉行讀書會,他稱之為“精神會餐”。當他講起讀胡塞爾現象學的心得時,學生們聽得目不轉睛,因為他講得“簡單而有用”,但他背後所下的苦功一般人望塵莫及。
适應時代 追求不止
哲學家羅素曾說過這樣一段話:“人的一生就應該像一條河,開始是涓涓細流,然後,它激烈地奔過巨石,沖越瀑布。漸漸地,河流變寬了,兩邊的堤岸也遠去,河水流動得更加平靜。最後,它自然地融入了大海,并毫無痛苦地消失了自我。”
回望人生,陳老先生說,自己很幸運,甚至可用“一帆風順”來形容,原因被他歸結為5個字——多想出智慧。
“理性的頭腦會幫你認真思考,懂得越多越能幫你作出正确的判斷。”他說,理性的頭腦就是指邏輯思維,而懂得多是正确判斷的前提。
上世紀70年代末,加強對“幹部應用邏輯”的研究是省委黨校邏輯學改革的主要任務。在陳宗明看來,“幹部應用邏輯”是一門研究幹部思維和工作中的邏輯問題的科學。隻有在傳統邏輯學框架下深入挖掘這門新的學問,實現理論科學向應用科學的轉化,才能找到黨校教師身份與邏輯學的關聯,進而回應改革開放的時代需要。
為了讓黨校學習的幹部做到條理清晰、推理合乎邏輯、概念明确和論證具有說服力,陳宗明結合自己多年的學術探索和理論研究,開設了“邏輯與哲學”“經濟活動中的邏輯”“領導幹部的思維與語言藝術”“語用學”等多門課程。
“邏輯學研究的是推理,有前提,才有結論。他非常善于利用生活中的事例來解釋複雜枯燥的邏輯學概念。”陳宗明的學生、省委黨校副巡視員楊學淵說,比如“如果下雨,那麼能推出地濕;但地濕卻不能推出下雨”。比如“畫蛇添足”的邏輯學解釋就是,蛇沒有足,畫了足就不是蛇,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所以故事的主人公沒有喝到酒,因為他畫的不是蛇。區區幾句話,本來很複雜的概念,就化解成淺顯的語言和身邊的事例,讓學員豁然開朗。
也正因如此,在陳宗明的課堂上,看似枯燥的邏輯學課程受到了學員們異乎尋常的歡迎,學員們将能上陳宗明的課作為一件“值得羨慕的事”,而也正是由于陳宗明的課信息量大、知識面廣、深入淺出、表達生動、富于吸引力,幾乎每堂課,教室都會爆滿。
另一種堅持是從未放棄對邏輯學的積累。當中學老師的第一天,陳宗明就列了一張課表,立志自學大學中文課程;後來在機關工作近20年,公務繁冗時他給自己定下一個“死規定”,每晚必須讀兩小時邏輯學書再睡覺;寫《現代漢語邏輯初探》時,他從未對任何人說起,每晚寫兩個小時……“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發憤時。”小學老師的這句話他一直銘記。
老先生說,他一輩子就是讀書、教書、寫書,而讀書是前提。“書讀多了,才會有廣闊的前提,更多的選擇。”
采訪老先生是一種享受,而老先生也喜歡和年輕人聊天。在他以書為壁的清雅書房裡,灑滿了一老一小暢快的笑聲。記者告辭時,他堅持要将記者送到門口,笑容慈祥地倚門目送。直到記者走進電梯,才聽到他輕輕關上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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