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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中午,與二老在門前曬陽,順道聊些家事。
母親忽碰了下我胳膊,指指鄰家正在清掃炮屑的老太。我會意,起身前去遞煙招呼。
畢竟在家的時日,都是這些大人照應着我們孩童;況且我最好的無猜玩伴,正屬她的二閨女。
老太說屋裡坐坐,便進了伊家門。
這時父親也跟了過來,一會兒老太的大兒子亦加入,幾個人就東家長西家短的唠叨着閑話,其中最多的是關于我的同代村人的記憶和回憶。
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幾個與我年齡相仿者,而稍大或稍小幾歲的,在我眼裡似乎就成隔代人了。
比如眼前的這鄰家大哥,比我大八歲,當時在鄰裡村裡都與他沒有任何交集。而他的弟弟,鄰家的另一個男孩,又比我小了六歲,同樣玩不到一起。剩下夾在這兩小子之間的,鄰家的四個閨女,倒正切合了我的年紀。
奇異的是,我家情況與彼正好相反,上下各兩女娃,我則夾在正中。
這樣的結構,塑造了我黨代表般的少童傳奇。
或許是衆星捧月,增添了我的光鮮,減少了我的玩皮,使我有别于同類,打下後來走出村落的曆史機遇。
回憶是一盞燈,檢閱着過去的歲月,照亮着未來的路程。
說話間,母親過來喊吃午飯,我們便道别回家。進屋後母親說,她起初示意我的,是叫我說話小聲些,因為那鄰家老太最好打探别人隐私又好多嘴多舌,還有愛占便宜的一身壞習慣。結果我領悟反了,以為母親示意我是叫跟她打個招呼。
看來所謂的意會,若沒有共同的環境鋪墊,即便母子,也不一定能夠協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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