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人們的生活簡單,家裡和家外。如今,人們的生活多彩,這多彩卻大都源于手機。腳步,大都穿梭在單位和家之間。
兩點一線,代表着簡單,或者忙碌。
2020年春天,疫情在武漢爆發,武漢人們的生活幾乎都是兩點一線。
或許在此之前,許多人就是這樣的生活着。所有的交際都在手機裡,包括購物,甚至一些工作。
那時候,是不願意出去社交。
疫情期間,人們不敢出去,不能出去。
兩點一線,仿佛成了工具人。
單位是忙碌的地方,體現人生價值的地方,線下社交的地方,戴着面具表現自己的地方。
而“家”,很多人在家就隻有一個姿勢,躺。家,仿佛就是一個睡覺用的工具。——兩點一線工具房。
記得之前看過一篇馳援日記,記錄的是廣州援鄂醫療隊的醫生張海在武漢工作期間的工作日常。
那時候,真正讓人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時間就是生命,那可真的是分秒必争。他們每天都是在駐地和醫院之間忙碌。
完完全全的兩點一線。
在醫院,需要給患者做各種檢查,遇到身體不好的他們還要攙扶着。
印象深刻的一個畫面,就是這位醫生扶着一位阿姨去檢查的時候,他們走在外面的小路上,阿姨突然對醫生說,能不能走慢一點,她想曬曬太陽,感受一下陽光帶來的溫暖和希望。
很簡單的一個小要求,我卻心裡很酸澀。
那是2020年,人們幾乎都在震驚和恐慌之中,尤其是武漢!封城以後,屋子都不敢出,誰還敢出來曬太陽。内心世界都蒙上了黑暗的色彩,陽光,真的是很奢侈的向往。
在這篇日記裡,作者記錄了當時的情形,尤其是旁邊還有一個老人也在感慨,說自己也好久都沒有見過太陽了。
曾幾何時,沐浴陽光都成了奢望。
張醫生白天在醫院裡不停地忙碌,直到深夜才回到駐地,駐地,毫無疑問就是睡覺的地方,真的是倒頭就睡。
醒了就趕緊直奔醫院,這不就是工具房嘛!
如今,已經是2022年了,武漢的人不再驚慌失措,但越來越多的人,依舊過着兩點一線的生活。
不逛街,不運動,不聚餐,沒有集體活動,每天都是從家到單位,忙碌一天再回家。
回到那個“兩點一線工具房”。
這不僅僅是武漢,全國各個地方都有不少這樣的人。
室内有跑步機,小區有各種健身器材。
看電影可以在家,唱歌也可以在手機裡。運動可以在室内,或者小區裡。
越來越發現,很多事,不用走出去也能辦到。尤其是疫情留下的習慣,出去不安全,哪裡都不如家裡,和誰接觸都不放心。
工具房仿佛把人隔絕在了世界之外,手機又努力把人們圈在一個世界裡。
似乎跟誰都熟悉,又似乎跟誰都陌生。
在這個鋼筋水泥的世界裡,我們奔波着,沉默着,簡單着,也複雜着。
我們把理想從内心深處,悄悄地展露在某個平台,在一番冥思苦想之後,又在許多平台之間徜徉,直至那已日漸濃縮的理想徹底沉沒,我們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
渾渾噩噩的,一邊頂着壓力工作,一邊幻想着色彩缤紛;一邊在各種勵志的口号裡拼搏,一邊在毫無營養的世界裡沉淪。
世界很大,大到我們遙不可及。世界很小,小到指尖輕觸,就是千萬裡之外。
前幾天,阜新一個小女孩在隔離房裡,隔着門玻璃和小區裡的“大白”猜拳互動,看着大白一會兒手舞足蹈,一會兒叉腰賣萌,看着小女孩孤單的身影,真的令人内心酸楚。
隔離的日子,兩點一線都成了奢望。
我又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我正在市裡參加新公司業務培訓,每天在賓館和公司之間,那才是真正的兩點一線。
白天在公司忙得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三餐點外賣,一邊吃飯一邊幹活。
到了賓館就鎖門,洗吧洗吧就上床,累,什麼活動什麼美食都提不起興趣。
後來選的賓館都是沒有窗戶的,24小時都是黑咕隆咚,我們依然覺得無所謂。因為,那就是睡覺用的工具,有沒有陽光又能怎樣。
兩點一線工具房,是誰想出來的形容詞,真的是貼切到令人内心酸楚。
如果可以,真的應該走出去,外面的精彩如果少了我們的參與,少了歡聲笑語的風景,跟貼在牆上的壁畫又有什麼區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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