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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亮程散文的生命意識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14 16:18:43

劉亮程散文的生命意識?冬天來了《寒風吹徹》是劉亮程寫的一篇散文,它被作為範文收錄在蘇教版高二語文課本中,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于劉亮程散文的生命意識?我們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這個問題吧!

劉亮程散文的生命意識(劉亮程的散文寒風吹徹)1

劉亮程散文的生命意識

冬天來了

《寒風吹徹》是劉亮程寫的一篇散文,它被作為範文收錄在蘇教版高二語文課本中。

它開篇就很有意境,感覺冷飕飕的,整篇文章都透着一股寒冷,是那種刺骨的冰冷。劉亮程筆下的寒風不再隻是寒風,它也代表着我們人生所經曆的冷漠和傷害,我們年紀越大,受到的傷害就越大,有時來自陌生人,有時來自親人,它就像冬天刺骨的寒風讓我們的心千瘡百孔,即使穿再厚的棉襖也擋不住那種寒冷。

雪落在那些年雪落過的地方,我已經不注意它了。比落雪更重要的事情開始降臨到生活中。三十歲的我,似乎對這個冬天的來臨漠不關心,卻又好像一直在傾聽落雪的聲音,期待着又一場雪悄無聲息地覆蓋村莊和田野。

我靜坐在屋子裡,火爐上烤着幾片馍馍,一小碟鹹菜放在爐旁的木凳上,屋裡光線暗淡。柴禾在爐中啪啪地燃燒着,爐火通紅,我的手和臉都烤得發燙了,脊背卻依舊涼飕飕的。寒風正從我看不見的一道門縫吹進來。冬天又一次來到村裡,來到我的家。我把怕凍的東西一一搬進屋子,糊好窗戶,挂上去年冬天的棉門簾,寒風還是進來了,它無處不在,從每個縫隙中鑽進屋子,陰冷地吹着我,讓我坐在火爐邊也感到透心的冷。

那年冬天

十四歲的我,趕着牛車去沙漠拉柴火。那時村裡人都是靠長在沙漠裡的一種叫梭梭的灌木取暖過冬。因為不斷砍挖,有柴禾的地方越來越遠。往往要用一天半夜時間才能拉回一車柴禾。每次拉柴禾,都是母親半夜起來做好飯,裝好水和馍馍,然後叫醒我。有時父親也會起來幫我套好車。我對寒冷的認識是從那些夜晚開始的。

天亮時,牛車終于到達有柴禾的地方。我的一條腿卻被凍僵了,失去了感覺。腿上的一塊骨頭卻生疼起來,是我從未體驗過的一種疼,像一根根針刺在骨頭上又狠命往骨髓裡鑽——這種疼感一直延續到以後所有的冬天以及夏季裡陰冷的日子。

我艱難地把柴火裝到牛車上,再次頂着寒冷往家的方向走。

當我拉着一車柴火回家時,父親沒有看到我受傷的腿,沒有問我冷不冷,他隻看見柴火很少,不夠兩天用。我也沒有在意自己的腿,以為還能再次捂暖和,卻不想這條傷腿再也恢複不到從前了,三十歲的我再怎麼抱着火爐也捂不熱十四歲被凍傷的腿還有那一顆受傷的心靈。當時生活的艱苦,深深地烙印在少年身上,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寒風吹徹

我們每個人都要經曆一場寒冷,當寒冷來臨,我們穿再厚的棉襖都沒有用。生命本身有一個冬天,它已經來臨,讓我們深切地認識到生活的艱難,人世間的冷暖。

我曾在一個寒冷的早晨,把一個渾身結滿冰霜的路人讓進屋子,給他倒了一杯熱茶。那是個上了年紀的人,身上帶着許多個冬天的寒冷,當他坐在我的火爐旁時,爐火須臾間變得蒼白。我沒有問他的名字,在火爐的另一邊,我感到迎面逼來的一個老人的透骨寒氣。

他一句話不說。我想他的話肯定全凍硬了,得過一陣才能化開。最後這個人離開了屋子獨自走了,可第二天他卻被凍僵在路邊,沒人知道他死前經曆了多麼大的疼痛,又為什麼會在這樣一個冰天雪地裡行走,他的生命中肯定還深藏着一點溫暖,隻是我們看不見。

落在一個人一生中的雪,我們不能全部看見。每個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獨地過冬。我們幫不了誰。我的一小爐火,對這個貧寒一生的人來說,顯然杯水車薪。他的寒冷太巨大。

姑媽的死

姑媽死在冬天裡,記憶中爺爺和奶奶也是在冬天死亡的,人的生命很脆弱,一場車禍,一場疾病就能讓我們和親人天人永隔,雖然我們很怕死,可命運不管這些,無論我們怎樣不去想它,可該來的總會來。我們能做的就是坦然接受。

無論物質條件如何優越,兒女們如何孝順,家庭如何溫馨甜蜜,死亡都要如期到來。“一個人老的時候,是那麼渴望春天的來臨。盡管春天來了,她沒有一片要抽芽的葉子,沒有半瓣要開放的花朵。春天隻是來到大地上,來到别人的生命中。但是她還是渴望春天,她害怕寒冷。”在死亡面前,不管你是多麼理智與從容不迫,在内心深處你都會對它懷有一絲恐懼,對生命懷有一絲留戀。許多美好的東西畢竟隻存在于人的生命之中,即使其間也夾雜着許多的悲劇與苦難,我們不可否認,在人生的黃昏中,這些希望與溫暖仍是一個人生命中最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隔着三十年這樣的人生距離,我感覺着姑媽和母親獨自在冬天的透心寒冷。我無能為力。

我圍抱着火爐,烤熱漫長一生的一個時刻。我知道這一時刻之外,我其餘的歲月,我的親人們的歲月,遠在屋外的大雪中,被寒風吹徹。

我記憶中的冬天

我二哥在新疆打工,每年十一月份就回到家裡了,來年三月天氣不冷了再過去。那裡冬天的溫度會到零下二十多度,哥哥說新疆人家裡都生着火爐,外面天寒地凍,那種寒冷一般人承受不住。

我是受不了寒冷的,小學一年級時手腳開始生凍瘡,直到我十八歲去了一趟廣東,回來之後情況才有所好轉。總記得我們小時候氣候比現在冷,我十月底天還不冷手就開始生凍瘡,媽媽給我縫制很厚的棉手套和棉鞋都,我穿戴上都不管用。

有一年過了四月份了,天氣已經不太冷了,我的腳竟被凍傷了,那時我們家家戶戶種辣椒,村裡人都在地裡幹活兒,我媽媽也一樣,我放學去給媽媽幫忙,我走路一瘸一拐,媽媽看見我那樣讓我趕快回家。現在一到冬天是我最難熬的時候,每年冬天我都要買很厚很保暖的棉鞋才可以安然過冬。

從廣東回來後我去了西安,和兒時玩伴在一起租房住。冬天到了,我特别怕冷,而我那小夥伴皮糙肉厚不怕寒冷,晚上她什麼取暖措施都沒有做,床上明明有電褥子卻不用,說她睡電褥子上火。我躺在被窩裡,腳被凍得生疼,我用手抱着腳,能聽到腳被凍裂的聲音,第二天早上起床一看,腳果然被凍傷了。我去小診所問人家要了一個空瓶子,晚上我裝些開水,放在腳下取暖,瓶子太小了不管用,腳還是很冷,連續兩個晚上腳被凍傷了,第三天我給媽媽打電話,說我想回家,那時馬上快過年了,媽媽讓我第二天回去。

記得回家的那天,西安飄起了雪花,漫天飛舞的雪花好像在嘲笑我的不堪一擊,我拖着凍傷的腳向車站走去,四個小時後我回到了鎮上,二哥早已等在車站,從車上每下來一位乘客二哥就會找尋我的身影,看見我一瘸一拐下車了,二哥推着自行車載我回家。

回到家裡,媽媽把炕燒熱,那個冬天我坐在暖和的炕上,過了一個溫暖的冬天,腳上的凍瘡沒過幾天慢慢地好了起來,家裡的溫暖讓我寒冷的心漸漸地融化了。

我那年在西安過了一個夏天,又過了一個冬天,西安的夏天很熱,那種熱讓人受不了,西安的冬天很冷,那種寒冷更讓我難以忘記,直到現在我隻有在八月份立秋後才會去西安玩幾天,而冬天我是不去的。

這件事情留在我的記憶裡很久了,我到現在都記着當時的疼痛,現在的我很怕冬天,更怕西安的冬天。

朋友回來後我們談論起曾經在一起的時光,說到那年冬天我的腳被凍傷一事,朋友有一絲内疚。她不了解被凍傷的滋味兒,那時的我們都很年輕,不懂得為别人着想,也不會知道自己不經意的做法會給别人留下怎樣的寒冬記憶,我們任性地生活着,以自我為中心,以為世界一直會圍着自己轉,直到我們三十歲,四十歲,經曆太多的冬天,才明白世界不是我們的。

惟願我們往後餘生能少點寒冷和對寒冷的記憶,多些溫暖和溫暖的記憶,即使寒風吹徹,我們也要心向溫暖。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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