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寫給天堂的母親
文/一步之遙
總想為您寫點什麼
來填補心裡那個位置長久的空缺
哪怕僅僅隻是短暫的留存
可筆下的文字和小時候的我一樣瘦小
雙手無論如何也摸不到你站着的笑容
仰望成為我最初唯一的姿勢
這種感覺,在您瘦小身軀
成為我高大身影的一部分後依然如此
世上有些東西是無法替代的
比如對您刻骨銘心的思念
比如心裡空缺的那個位置
你曾經就在那裡
你現在沒在那裡
你始終就在那裡
樸素不是貧窮
安适是田園生活的真谛
在平靜的歲月裡耕耘
我們是一季接一季的青苗
是您和父親眼裡鼓蕩綠色的希冀
吮吸您稀薄的乳汁
咀嚼您的青春年華
我們的笑容鮮亮在您的憔悴裡
秋天,飽滿的收成擠滿院場
粗茶淡飯把我們的骨骼喂養得強壯有力
夜晚,昏黃的燈光擦亮了我們的視野
飛針走線,千層底布鞋
不知磨穿多少寂寞的日子
炊煙的河流一年年流過屋脊
我們是一隻隻風筝
終究被你絮絮叨叨的目光放飛
多少次淚眼回眸
您像一節越燃越短的燭火
在我們婆娑的牽挂裡
寂寞的閃耀
直至消失
真羨慕身邊的孩子
可以那麼盡情地揮霍
世界上最普通最偉大的稱呼
而我隻剩下傾聽的權利
幻想,畢恭畢敬
讓身心和所有的過往
在那稱呼的神聖和慈愛裡沉浸
隻能依舊讓濕濕的目光仰視星空
讓眼眶裡盈滿的潮水
回流到毫不設防的心裡
母親節,是天下母親的節日
康乃馨的祝福飽滿真誠
我隻能克制不讓自己的思念決堤
一個人靜靜走向曠野
像小時候找不到您時
發出發自肺腑的呼喚
晚風裡,回應我的
隻有滾落臉頰的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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