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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學認為,從原生家庭(family of origin)走向社會的人,往往會有一部分感情缺失。而缺失的這部分感情,将會導緻他變得“敏感、自卑、叛逆”,因為他的内心深處會有一種“逃脫感”。
很不巧,陸遊就是一個典型。
紹興十四年,公元1144年,19歲的陸遊娶了16歲的唐婉,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奈何婚後一年,唐婉尚未有孕(著花遲),陸遊新婚之興也意猶未盡,整日與唐婉纏綿在一起,這引起了陸遊母親的不滿。
陸遊本出身名門望族,高祖為前朝進士,祖父師從王安石,官至尚書右丞,所以陸遊被寄予厚望,将來是要光耀門楣的。
為此,陸遊的母親唐氏覺得陸遊再與唐婉這樣兒女情長下去,會影響他的仕途,于是來到郊外無量庵,請庵中尼姑妙因占蔔,算出來的結果是陸遊與唐婉八字不合。唐氏回到家中後,便命陸遊寫下了休書,生生拆散了這對鴛鴦。
另外補充一點,唐婉雖與陸母同姓,但經考證,并非是陸遊表妹,隻是巧合。
陸遊雖然很舍不得唐婉,但此時他還是個“媽寶男”,受封建禮教束縛,不得不抛棄愛妻唐婉,并于次年娶了王氏。
彼時,唐婉家族也是當地名門,放不下這個臉面,很快就将唐婉許配給郡王爵趙士程,為繼續室。
紹興二十三年,公元1153年,陸遊進京趕考,主考官陳子茂閱卷後取為第一名,但秦桧的孫子秦埙位居陸遊名下,使得秦桧大怒,命主考官在禮部考試中不得錄取陸遊,于是陸遊落榜。
30歲的陸遊回到家中,抱着一壺酒在沈園澆愁,偶遇前妻唐婉和趙士程,憶起往昔内心更加傷感。
在征得趙士程的同意後,唐婉前往亭中敬了陸遊一杯酒,略略寒暄幾句,便又是匆匆别離。唐婉離園時,命随從為陸遊送來飯菜,她現在能為他做的,也僅僅是這些了。
于是傷心不已的陸遊,在沈園的牆壁上寫下了那首著名的《钗頭鳳》,淚如雨下。那支鳳頭钗原本是他們的定情信物。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鲛绡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與唐婉的此一别,竟是永别。
次年春,唐婉複遊沈園,發現了陸遊所題之詩,也寫下了一首《钗頭鳳》,并于同年冬底,郁郁而終,芳年27歲。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幹,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唐婉的去世,成為了陸遊一生的痛,75歲還作詩緬懷: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陸遊32歲時,秦桧去世,他被召入京,任敕令所删定官,因敢于直言進谏,得高宗賞識。但10年後,陸遊又因“結交谏官、鼓唱是非,力說張浚用兵”等由頭被彈劾,孝宗罷免了他的官職。
直到1169年十二月,陸遊才又重新被啟用,并于3年後出任成都府路安撫司參議,與範成大共事,是上下級關系,同時也因詩成了莫逆之交。
但此時的陸遊很不讓人省心,略有些“狂放”,每每僭越議事,所以與範成大之間有些矛盾,範成大作為他的上級,好心勸他要收斂鋒芒,韬光養晦,可陸遊不聽,還作詩反擊那些唯唯諾諾之人:
策策桐飄已半空,啼螿漸覺近房栊。
一生不作牛衣泣,萬事從渠馬耳風。
名姓已甘黃紙外,光陰全付綠尊中。
門前剝啄誰相覓,賀我今年号放翁。
作完這首詩後,陸遊就為自己取号“放翁”,你說我狂我就狂,放翁不是養牛郎。于是,在壓力之下,範成大不得不免去陸遊官職,而陸遊就在杜甫草堂附近浣花溪畔開辟菜園,躬耕于蜀州。真真正正成為了放牛郎。
不久後,範成大被調回京,陸遊親自送至眉州,臨别還懇請範成大回朝後勸皇帝“先取關中次河北”、“早為神州清虜塵”。
可見,陸遊的确是有匡扶社稷之心,奈何不懂收斂心性,總是要彰顯自己的鋒芒。10年後,已經60歲的陸遊再複官,依然是“狂性”不改,屢屢上疏,建議減輕賦稅、懲貪抑豪、繕修兵備、搜拔人才,力圖大計以恢複中原。
最終因勸告光宗帶頭節儉,以尚風化,被谏議大夫何澹彈劾,于是朝臣群起而攻之,最終光宗以“嘲弄風月”為由,賜陸遊告老還鄉。
回家後,陸遊将自己的住宅改名為“風月軒”,可見60多歲的陸遊還是有一些小“叛逆”的。
但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在詩詞上,還是江山社稷上,陸遊都為南宋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靖康恥猶未雪,中原失地尚未收複,陸遊作為一個小小的言官,卻把這些視為己任,在臨終前還叮囑自己的兒子:
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單單就是這份愛國情懷,就足以讓所有人敬重。不管陸遊這一生是叛逆也好,狂妄也罷,我們都得承認,他是一個偉大的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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