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情切切良宵花解語 意綿綿靜日玉生香

回目解釋：

①“切切”，懇摯真誠的樣子。 ②“花解語”，比喻美女善解人意。這裡指襲人對寶玉溫婉善意的規勸。 ③“綿綿”，連續不絕的樣子。 ④“靜日”，甯靜的時光。 ⑤“玉生香”，指黛玉身上散發的幽香。“玉”，肌膚。

重點情節：

①李嬷嬷強吃酥酪。 ②襲人“約法三章”。 ③寶玉戲說“耗子精偷香芋”。

經典語言：

1、“那寶玉是個丈八的燈台——照見人家，照不見自家的。隻知嫌人家髒，這是他的屋子，由着你們糟蹋，越不成體統了。”（這段話是誰說的？）

2、“自我從小兒來了，跟着老太太，先服侍了史大姑娘幾年，如今又服侍了你幾年。……要說為服侍的你好，不叫我去，斷然沒有的事。”

（①這段話是誰說的？ ②文中的“你”和“史大姑娘”分别指誰？）

3、“隻求你們同看着我，守着我，等我有一日化成了飛灰，……等我化成一股輕煙，風一吹便散了的時候，你們也管不得我，我也顧不得你們了。”

（①這段話是誰說的？ ②文中的“你們”指誰？）

4、“我另說出兩三件事來，你果然依了我，就是你真心留我了，刀擱在脖子上，我也是不出去的了。”（①這段話是誰說的？ ②文中的“你”指誰？③“兩三件事”指什麼事？）

5、“再不許毀僧謗道，調脂弄粉。還有更要緊的一件，再不許吃人嘴上擦的胭脂了，與那愛紅的毛病兒。”（這段話是誰說的？）

6、“真真你就是我命中的‘天魔星’！”（這段話是誰說的？）

7、“你又幹這些事了。幹也罷了，必定還要帶出幌子來。便是舅舅看不見，别人看見了，又當奇事新鮮話兒去學舌讨好兒，吹到舅舅耳朵裡，又該大家不幹淨惹氣。”

（①這段話是誰說的？ ②文中的“這些事”指什麼事？）

8、“難道我也有什麼‘羅漢’‘真人’給我些香不成？便是得了奇香，也沒有親哥哥親兄弟弄了花兒，朵兒，霜兒，雪兒替我炮制。”

（①這段話是誰說的？ ②文中的“香”指什麼？）

9、“蠢才，蠢才！你有玉，人家就有金來配你，人家有‘冷香’，你就沒有‘暖香’去配？”（①這段話是誰說的？ ②文中的“蠢才”指誰？ ③文中的“冷香”指什麼？）

第二十回

王熙鳳正言彈妒意 林黛玉俏語谑嬌音

回目解釋：

①“正言”，警告。②彈（tán）,批評。③“妒意”，指趙姨娘妒忌寶玉。 ④“俏語”，俏皮話。⑤“谑”，戲谑，開玩笑。 ⑥“嬌音”，柔媚的聲音，嬌滴滴的聲音。這裡指湘雲把“二哥哥”喊成“愛哥哥”。

重點情節：

①李嬷嬷借故排揎襲人。 ②賈環之猥瑣行為。 ③正言彈妒意。 ④湘雲、黛玉“鬥嘴”（俏語谑嬌音）。

經典語言：

1、“一心隻想妝狐媚子哄寶玉，哄的寶玉不理我，聽你們的話。你不過是幾兩臭銀子買來的毛丫頭，這屋裡你就作耗，如何使得！好不好拉出去配一個小子，看你還妖精似的哄寶玉不哄！”（①這段話是誰說的？ ②文中的“你”指誰？）

2、“誰又不瘋了，得罪他作什麼。便得罪了他，就有本事承任，不犯帶累别人！”

（①這段話是誰說的？ ②文中的“他”和“别人”分别指誰？）

3、“哦，交杯盞還沒吃，倒上頭了！……你們那瞞神弄鬼的，我都知道。”

（①這段話是誰說的？ ②文中的“你們”指誰？）

4、“我拿什麼比寶玉呢。你們怕他，都和他好，都欺負我不是太太養的。”

（這段話是誰說的？）

5、“凡山川日月之精秀，隻鐘于女兒，須眉男子不過是些渣滓濁沫而已。”

（這段話是誰說的？）

6、“他現是主子，不好，橫豎有教導他的人，與你什麼相幹？”

（①這段話是誰說的？ ②文中的“他”和“你”分别指誰？）

7、“你也是個沒氣性的！……你不聽我的話，反叫這些人教的歪心邪意，狐媚子霸道的。自己不尊重，要往下流走，安着壞心，還隻管怨人家偏心。”

（①這段話是誰說的？ ②文中的“你”指誰？）

8、“你這麼個明白人，難道連‘親不間疏，先不僭後’也不知道？”

（①這段話是誰說的？②文中的“你”指誰？③“親不間疏，先不僭後”是什麼意思？）

9、“偏是咬舌子愛說話，連個‘二’哥哥也叫不出來，隻是‘愛’哥哥‘愛’哥哥的。”

（①這段話是誰說的？ ②“咬舌子愛說話”的人是誰？）

第二十一回

賢襲人嬌嗔箴寶玉 俏平兒軟語救賈琏

回目解釋：

①“襲人”，寶玉的貼身丫鬟。②“嬌嗔箴寶玉”，寶玉讓湘雲梳頭，襲人生氣，勸寶玉“姊妹們和氣，也有個分寸禮節 ”。“嬌嗔”，假裝生氣的樣子。“箴（zhēn）”，規勸。③“平兒”，賈琏之妾。④“軟語救賈琏”，指賈琏與多姑娘鬼混，平兒幫着賈琏在鳳姐面前隐瞞。“軟語”，溫和而委婉的話。

重點情節：

①寶玉與湘雲厮鬧。 ②嬌嗔箴寶玉。 ③寶玉謬讀《南華經》。 ④軟語救賈琏。

經典語言：

1、“姊妹們和氣，也有個分寸禮節，也沒個黑家白日鬧的！憑人怎麼勸，都是耳旁風。”（①這段話是誰說的？ ②是在什麼情況下說的？）

2、“倒别看錯了這個丫頭，聽他說話，倒有些識見。”

（①這段話是誰說的？ ②文中的“這個丫頭”指誰？）

3、“你愛往那裡去，就往那裡去。從今咱們兩個丢開手，省得雞聲鵝鬥，叫别人笑。……一百年還記着呢！比不得你，拿着我的話當耳旁風，夜裡說了，早起就忘了。”

（①這段話是誰說的？ ②文中的“你”指誰？）

4、“你不用怕他，等我性子上來，把這醋罐打個稀爛，他才認得我呢！他防我像防賊的。”（①這段話是誰說的？ ②文中的“你”和“他”分别指誰？）

5、“他醋你使得，你醋他使不得。他原行的正走的正，你行動便有個壞心，連我也不放心，别說他了。”（①這段話是誰說的？ ②文中的“你”和“他”分别指誰？）

附：第十六回至第二十一回語言解說

第十六回

1、“我那裡照管得這些事！見識又淺，口角又笨，心腸又直率，人家給個棒槌，我就認作‘針’。臉又軟，擱不住人給兩句好話，心裡就慈悲了。況且又沒經曆過大事，膽子又小，太太略有些不自在，就吓的我連覺也睡不着了。”

這是王熙鳳對丈夫賈琏說的話。“這些事”指協理甯國府。這番話表面上是自謙自省，實際是賣乖顯擺，表現出王熙鳳能言善辯，巧舌如簧的性格。也表現了王熙鳳對王夫人的忌憚，暗示她們姑侄之間存在的一些矛盾。

2、“咱們家所有的這些管家奶奶們，那一位是好纏的？錯一點兒他們就笑話打趣，偏一點兒他們就指桑說槐的報怨。‘坐山觀虎鬥’，‘借劍殺人’，‘引風吹火’，‘站幹岸兒’，‘推倒油瓶不扶’，都是全挂子的武藝。況且我年紀輕，頭等不壓衆，怨不得不放我在眼裡。”

這是王熙鳳對賈琏說的話。自己“年紀輕”，“不壓衆”；而賈府的“這些管家奶奶們”都很難纏，王熙鳳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她向丈夫訴苦，固然有讨好賣乖的一面，卻也真實地反映了賈府錯綜複雜的矛盾關系。全挂子的武藝：指各種各樣的功夫。

3、“我們二爺那脾氣，油鍋裡的錢還要找出來花呢，聽見奶奶有了這個梯已，他還不放心的花了呢。所以我趕着接了過來。”

這是平兒說的話，“二爺”指賈琏，“奶奶”指王熙鳳。平兒的話透露出兩個信息，一是賈琏是個見錢眼開、見錢不要命的人；二是王熙鳳有自己的“梯己”，即私房錢，這些私房錢很大一部分都是放高利貸的利錢。平兒不止一次在男女主人之間周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平衡着雙方關系，維護着各自臉面。

4、“拿着皮肉倒往那不相幹的外人身上貼。可是現放着奶哥哥，那一個不比人強？你疼顧照看他們，誰敢說個‘不’字兒？沒的白便宜了外人。——我這話也說錯了，我們看着是‘外人’，你卻是看着‘内人’一樣呢。”

這是王熙鳳對賈琏說的話。趙嬷嬷是賈琏的乳母，她托賈琏“照看”自己的兩個兒子（趙天梁、趙天棟）。王熙鳳幽默風趣的回答，不僅幫着丈夫向趙嬷嬷作了承諾，解了丈夫的圍；而且順帶偶刺一下，嘲諷賈琏平日在外沾花惹草，把“外人”當“内人”，即把不相幹的女人當作自己的妻子。趙嬷嬷又連忙為乳兒解圍，說“‘内人’‘外人’這些混帳原故，我們爺是沒有”。而賈琏做賊心虛，隻能讪笑着來否認。

5、“那時候我才記事兒，咱們賈府正在姑蘇揚州一帶監造海舫，修理海塘，隻預備接駕一次，把銀子都花的淌海水似的！”

這是賈琏的奶媽趙嬷嬷說的話。通過回顧當年“接駕”的鋪張，暗示此次元妃省親的窮奢極侈。然而對于隻有“舊日的空架子”（王熙鳳語）的賈府來說，不過是“瞬息的繁華，一時的歡樂”（秦可卿語），為日後賈府衰敗埋下伏筆。

6、“還有如今現在江南的甄家，嗳喲喲，好勢派！獨他家接駕四次，若不是我們親眼看見，告訴誰誰也不信的。别講銀子成了土泥，憑是世上所有的，沒有不是堆山塞海的。”

這是趙嬷嬷說的話。這段文字中，脂批本中穿插着多處批語，如“甄家正是大關鍵、大節目”“點正題正文”“極力一寫，非誇也”等。這些批語顯然意有所指，引發讀者深思。我們不禁聯想到曹雪芹的祖父曹寅，他因為和康熙皇帝的特殊關系，曾在康熙南巡時主持過四次接駕大典，每次接駕都極盡榮耀“勢派”，也極盡鋪張奢華。

7、“以前你我見識自為高過世人，我今日才知自誤了。以後還該立志功名，以榮耀顯達為是。”

這是秦鐘對賈寶玉說的話。俗話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秦鐘臨終前的遺言，無論是忏悔“自誤”，還是對寶玉的勸誡，都有一定的警示作用。

第十七回

1、“我自幼于花鳥山水題詠上就平平；如今上了年紀，且案牍紛煩，于這怡情悅性文章上更生疏了，縱拟了出來，不免迂腐古闆，反不能使花柳園亭生色，似不妥協，反沒意思。”

這是賈政說的話。賈政一生深受封建思想的熏陶，讀書有非常明顯的功利性，“學而優則士”，讀書就是為了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所以一輩子隻讀“四書五經”，隻寫八股文章，而把題詠“花鳥山水”視為雕蟲小技，把“怡情悅性”的文章視為“歪才情”。“迂腐古闆”雖是賈政的自謙之詞，卻也可以用來概括他的思想性格。

2、“嘗聞古人有雲：‘編新不如述舊，刻古終勝雕今。’況此處并非主山正景，原無可題之處，不過是探景一進步耳。莫如直書‘曲徑通幽處’這舊句舊詩在上，倒還大方氣派。”

這是賈寶玉說的話。剛進大觀園，就見到一處用來留題的鏡面白石，賈政要寶玉拟來，寶玉說了這番話。“編新不如述舊，刻古終勝雕今”，意思是與其撰寫新的，不如引用古人的；題上古人的名句，肯定勝過臨時撰寫的。其實這句話并非古人之言，而是寶玉杜撰。寶玉這樣杜撰，具有多重諷刺意味，主要是針對圍在賈政身邊一群“讀腐了書”的衆清客。“曲徑通幽處”，出自唐代詩人常建的《題破山寺後禅院》一詩，直書此處作為留題，不僅恰當，而且也讓讀者對大觀園留下了豐富的想象。

3、“無知的業障，你能知道幾個古人，能記得幾首熟詩，也敢在老先生前賣弄！”

這是賈政責罵寶玉的話。清客題名“杏花村”，寶玉說不如題名“稻香村”，賈政認為寶玉張狂，讓别人難堪，故斥責他“無知”，意思是不明事理、不知天高地厚。業障：舊時家長罵不肖子弟的話。老先生：指衆清客（舊指在豪門權貴家裡幫閑的門客）。

4、“無知的蠢物！你隻知朱樓畫棟，惡賴富麗為佳，那裡知道這清幽氣象。終是不讀書之過！”

這是賈政責罵寶玉的話。表面上看，因為寶玉的題額與此處“清幽氣象”不吻合，根本原因卻是責怪寶玉“不讀書之過”。寶玉不喜讀《四書》《五經》，不願走仕宦之路，這才是賈政真正的“心魔”，永遠無法放下。朱樓畫棟：形容精巧豪華的建築。惡賴：庸俗鄙劣。

5、“你這畜生，也竟有不能之時了。也罷，限你一日，明日若再不能，我定不饒。”

這是賈政罵賈寶玉的話。遊園題額，寶玉的表現可圈可點。“竟有不能之時”，賈政似貶實褒，表面上說寶玉“不能”，潛台詞卻是說寶玉之前的表現一直是“能”的。賈政心裡贊許寶玉，臉上卻不苟言笑，始終以嚴父的面目出現。即便讓寶玉離開，他還不忘警告寶玉，這樣做也是給自己找台階下。

6、“大約騷人詠士，以此花之色紅暈若施脂，輕弱似扶病，大近乎閨閣風度，所以以‘女兒’命名。”

這是賈寶玉說的話。“此花”指西府海棠，又叫“女兒棠”。“紅暈若施脂，輕弱似扶病”，運用比喻手法，把海棠花比作剛搽了胭脂、扶病而行的“閨閣”女子，生動傳神地刻畫出海棠花的迷人的顔色和韻緻。讀者都知道寶玉有“愛紅”的毛病，喜歡吃女孩嘴上的胭脂。寶玉喜歡海棠花，其實就是喜歡女孩子的象征。

第十八回

1、“你不用同我好一陣歹一陣的，要惱，就撂開手。這當了什麼！”

這是黛玉對寶玉說的氣話，事情源自一場誤會。黛玉見自己送的荷包不見了，以為寶玉把它給了小厮，一氣之下，就把寶玉煩她做的、已經做了一半的香囊剪破了。寶玉見後也生了氣，拿出藏在内衣裡的荷包還給黛玉。黛玉又愧又氣，拿起荷包又剪，還威脅寶玉“要惱，就撂開手”。寶玉見狀，趕緊“妹妹”長“妹妹”短地賠不是。這番話表現了“野蠻女友”使小性子、耍小脾氣的性格。

2、“當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見人的去處，好容易今日回家娘兒們一會，不說說笑笑，反倒哭起來。一會子我去了，又不知多早晚才來！”

這是元妃省親時說的話。“那不得見人的去處”指後宮。崔郊詩雲“侯門一入深似海”，更何況是皇家的深宮後院。“不得見人”一語雙關，可以理解為不能見到外人，也可以理解為不能公開、不可告人，表現她内心難以名狀的孤獨和辛酸。

3、“外有一個帶發修行的，本是蘇州人氏，祖上也是讀書仕宦之家。因生了這位姑娘自小多病，買了許多替身兒皆不中用，到底這位姑娘親自入了空門，方才好了，所以帶發修行，今年才十八歲，法名妙玉。……文墨也極通，經文也不用學了，模樣兒又極好。”

這是林之孝家回複王夫人的話，是對妙玉的第一次集中介紹，包含的信息量很大，如籍貫、家世、年齡、才華等，為後面的情節展開作鋪墊。

4、“田舍之家，雖齑鹽布帛，終能聚天倫之樂；今雖富貴已極，骨肉各方，然終無意趣！”

這是元妃省親時說的話。“齑鹽布帛”，吃着腌菜，穿着粗布衣服。形容生活清貧。這番話運用對比手法，用種田人家的“天倫之樂”，反襯自己與家人骨肉分離、天各一方的痛苦。雖然“富貴已極”，然而“終無意趣”。

5、“虧你今夜不過如此，将來金殿對策，你大約連‘趙錢孫李’都忘了呢！”

這是薛寶钗對賈寶玉說的話。元妃為大觀園題額，把“紅香綠玉”改為“怡紅快綠”，寶钗記在心裡。她見寶玉詩中有“綠玉春猶卷”一句，就讓他改“玉”為“蠟”，以迎合元妃心意。寶钗這番話，既是打趣寶玉健忘，連《百家姓》的首句“趙錢孫李”都忘記了；也是希望寶玉将來能“金殿對策”、高中狀元。金殿對策：指皇帝在金殿親自考試進士，第一名欽點狀元。

6、“還不快作上去，隻管姐姐妹妹的。誰是你姐姐？那上頭穿黃袍的才是你姐姐，你又認我這姐姐來了。”

這是寶钗對寶玉說的話。“穿黃袍的”指元春。元春省親時，要當面考察寶玉的文才，叫寶玉為大觀園中的館舍題詩。寶钗幫寶玉改詩，寶玉說從此稱寶钗為“師父”而不稱“姐姐”。寶钗說我本來就不是你姐姐，“那上頭穿黃袍的才是你姐姐”。這番話亦真亦假，充滿情趣，讀者理解也是見仁見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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