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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騰怎麼把心裡話都說出來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1-26 16:37:39

沈騰怎麼把心裡話都說出來(我們有時笑得越開心)1

沈騰 (IC photo/圖)

“有時候笑得特别空洞,有時候是為了迎合,不光是做喜劇的人碰到的問題。做喜劇的人其實更難發自内心去笑,因為他天天在研究這個。同樣的笑料,你覺得挺好笑,我覺得也還行,但是就笑不出來,那種感覺其實挺難受的。我們很難尋找到快樂,所以比别人的憂傷或悲傷多一些也是自然的,這是我們這個工種帶來的。”

沈騰成長、成名的節點清晰,談不上有多少波折。他本人不願意“賣慘”,但不認為有人可以随随便便一夜成名。“對我來說,可能沒有舞台上的幾十、上百種角色,就沒有後來春晚的郝建,沒有郝建,估計夏洛也夠嗆,沒有夏洛就沒有王多魚,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現一個誰誰誰。”

做喜劇也是一種消耗,笑成為研究對象,喜劇演員就更難發自内心地笑,“那種感覺其實挺難受的”。“我們很難尋找到快樂,所以比别人的憂傷或悲傷多一些也是自然的,這是我們這個工種帶來的。”在2019年9月17日的專訪中,沈騰也回憶起事業的開端,以及舞台表演帶來的享受與光榮。

沈騰明白,再拿出以前的東西,已經喂不飽現在的觀衆。他在努力追趕:“不隻是觀衆,我們也跟着一起眼花缭亂,我們的見識也越來越多了。最終還得靠什麼呢?現在越來越火,之後付出的努力也不能少,隻有這樣才能夠始終保持能讓人‘笑’的狀态。”

一部戲一部戲,一場演出一場演出磨煉出來

南方周末:相比其它藝術院校,你就讀的解放軍藝術學院(注:現為國防大學軍事文化學院)會不會更加嚴格?

沈騰:對,因為有雙重的要求。你要像一個正兒八經的大學生,成績得好。然後你是軍人,要比普通老百姓更能起到表率作用,起碼更吃苦耐勞。

南方周末:回看起來,軍藝經曆有沒有對你的事業産生潛移默化的影響?

沈騰:給我最大幫助的應該是牛娜老師,她讓我從不敢到敢,從不會到會,從不喜歡到喜歡。

去軍藝一開始覺得部隊是鐵飯碗,當時更多是這樣的考慮。說白了,還有國家管着你。考進去之後,特别不喜歡表演。直到二年級上學期,我們第三次下部隊體驗生活。走的時候為了答謝戰士,我們要提供一場告别演出。我給小戰士排了一個小品,老師特别喜歡,看完跟我說,是我們那台學生彙報演出的壓軸作品。老師覺得驚豔,回頭跟我說:沈騰,咱們一年多了,班裡都沒有表演課代表,我回頭宣布讓你當行不行?哇,當時心裡特别高興,從小到大,尤其在自己不那麼強的領域裡面沒得到過認可。被提拔成課代表那一刻,我覺得對人生,包括對表演專業,對演員這個職業,都起了很大的作用。

南方周末:你從那時候就打開了自己嗎?

沈騰:不是,首先是責任感,更積極地完成作業,不但自己的,還幫助同學,以前特别被動,别人都得叫我。給我搭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包括做道具都特别起勁,後來一點點摸索,一點點找。幹好一件事,一定要熱愛。

南方周末: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覺得打開了自己,享受舞台或喜劇帶給你的快樂?

沈騰:其實在大學期間,老師并沒有讓我過多在舞台上表演。她說,你的喜劇天分已經夠了,就是讓你踏踏實實好好上四年表演課。喜劇天分還真是在開心麻花練就的,一部戲一部戲,一場演出一場演出磨煉出來的。

根上要是沒挑好,就更談不上後面的事了

南方周末:那麼,你如何一步步找到屬于自己的喜劇風格?

沈騰:我一畢業就做喜劇了,風格好像不是與生俱來的,都是作品多了,積累多了,慢慢形成的。形成的是什麼風格,你自己好像還說不太好,我可能是表演狀态就把風格确立了。可能跟人的性格也有關系。

其實每一個拐點都挺重要的。對我來說,可能沒有舞台上的幾十、上百種角色,就沒有後來春晚的郝建,沒有郝建,估計夏洛也夠嗆,沒有夏洛就沒有王多魚(注:《西虹市首富》的男主角),可能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現一個誰誰誰。我演小品、舞台劇的時候,跟演電影風格不太一樣,可能抖包袱的思維差不多,但狀态和尺度都不太一樣。

南方周末:你怎樣确立不同的狀态和尺度?

沈騰:學習。肯定是大師的作品都特别學習和研究過,包括借鑒,隻要不複制就行。

南方周末:有人總結你的喜劇風格,認為你擅長演兩類人物,落魄的小人物,以及有點賤又有點裝腔作勢的小人物。這種概括全面嗎?

沈騰:很全面,其實我沒演過幾部電影。隻是像你說的,咱們比較愛惜自己的羽毛,挑選劇本還是非常認真。其實有時候劇本挑準了,拍攝和後期也不見得好。每個劇本都有自己的命,但咱們在根上要是沒挑好,就更談不上後面的事了。

南方周末:演電影時,你怎樣體驗角色的悲悲喜喜?

沈騰:有的生活,就像外星人,你真的沒法體驗。那種純屬靠想象,你真碰到一個外星人,跟你幹了這事,怎麼辦?大家各說自己的,哪個最靠近角色該有的反應,就用哪個。演殺人犯,你怎麼體驗生活?父母都健在,體會父母雙亡?有時候你要去借鑒,平時觀察生活、觀察人物的積累,這時候就用到了。

像《飛馳人生》演賽車手,學賽車技能對我來講不算難,難的是怎麼體會一個成功人士到小人物的過程。咱們還沒有到那個高度,所以很難體會到。很多東西還是靠平時積累,平時的閱讀,你的觀察,最後合理想象。起碼你看過千億富豪第二天破産了,好多影視作品可以借鑒。人到了這種狀态,角色是什麼樣的狀态,人受到挫折怎麼表達,自己生吞還是找人分享,還是怎麼着。

南方周末:你願意重複自己演過的角色嗎?

沈騰:不知道。其實觀衆對周星馳厭倦了嗎?也沒有。卓别林的東西到現在還是經典,他并沒有急于求變。

比别人的憂傷或悲傷多一些也是自然的

南方周末:在你看來,當下做喜劇難嗎?

沈騰:我覺得比以前難。因為網絡發達,大家看的東西眼花缭亂,越來越多。你再拿出以前的東西,已經喂不飽現在的觀衆了,甚至好多網友在底下的留言比你想象的要好笑得多。當然不隻是觀衆,我們也跟着一起眼花缭亂,我們的見識也越來越多了。最終還得靠什麼呢?現在越來越火,之後付出的努力也不能少,隻有這樣才能夠始終保持能讓人“笑”的狀态。

南方周末:你對喜劇的認知是什麼樣的?讓觀衆笑是必須的,需要什麼更深層的東西呢?比如諷刺和同情,像陳佩斯那樣的喜劇就是藝術了?你怎麼看?

沈騰:陳佩斯的(喜劇),我也覺得是藝術,還包括趙本山、周星馳、卓别林。怎麼才能走出自己的路呢?我演的小人物居多,把不同的“小”演好、琢磨好,我覺得就夠了。比如說張馳(注:《飛馳人生》中的賽車手),其實是一個大人物沒落了,成為小人物,這個怎麼演?得慢慢去找這些東西,找得精準了,你演出來才讓人忘不了。我以前做喜劇隻為了喜劇,故事都要給喜劇讓路,但是那種東西就留不下,現在看起來有時臉都紅了,就是不願意面對自己。最終能留下的還是好故事,我們現在的方向可能越找越準了。

南方周末:最近有一部電影《小醜》,講一個夢想做喜劇演員的小醜的故事。有一幕令人印象很深,小醜去看心理醫生,說他很難過。負責逗笑别人的人,卻需要找心理醫生救贖自己。讓人發笑或給人幽默,對你來講會不會也是自我消耗?

沈騰:其實對每個喜劇演員都是一種消耗。我們有時笑得越開心,心裡其實越慌張,越沒有底。有時候笑得特别空洞,有時候是為了迎合,不光是做喜劇的人碰到的問題。做喜劇的人其實更難發自内心去笑,因為他天天在研究這個。同樣的笑料,你覺得挺好笑,我覺得也還行,但是就笑不出來,那種感覺其實挺難受的。我們很難尋找到快樂,所以比别人的憂傷或悲傷多一些也是自然的,這是我們這個工種帶來的。

南方周末:據說你以前喜歡看藝術電影,後來喜歡看爆米花電影,但很少看喜劇。這很令人意外,一個做喜劇的人為什麼不看喜劇呢?

沈騰:人可能在有限的時間裡更喜歡那些自己夠不到的。

南方周末:戲劇和電影,哪邊帶給你的成就感更大?

沈騰:享受肯定是舞台,這是所有東西都替代不了的。一場非常酣暢淋漓的無間斷的演出,之前排練了很多夜晚,很痛苦,但是被認可那一刻,謝幕鞠躬時經常熱淚盈眶。然後,起身時把眼淚收回去,那種幸福、滿足感是所有金錢都換不來的。

南方周末:你對喜劇的追求是什麼?

沈騰:現在變得快,每年和每年的追求不一樣。我前些年一直在弄一個我導過的話劇演出劇本,想把它變成電影,也不是我的初衷。好幾年我沒有着急弄它,有時候玩玩遊戲,可能也耽誤了。今年我遇到這個劇本,就不太想弄那個了,我沒有什麼沖動。接戲也是,我今年想表達這個,明年就變了,不是咱們多善變,而是一直有好東西出現。現在真的到了這個年齡段,好像每一年都有變化,我想表達的、我的心聲好像都不太一樣。所以隻能泛泛地說,我們追求好的質量。

南方周末記者 李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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