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福州人叫馬铎(1366~1423),原名馬樂,避明朝永樂皇帝諱,受禦賜“铎”,福建長樂人。永樂十年(1412年) 壬辰科狀元,獲賜朝服冠帶,以賜進士及第授翰林院修撰。
馬樂自幼聰穎異常,為文不假思索,操筆立成。據李骐撰《故修撰馬公行實》記載:“馬铎于父母逝後,銳志讀書,休假回家,沿途猶默誦不辍;在學夜讀,一燈長明不滅,勵志苦學。”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子史百家無不涉獵,時人号之“馬五經”。
馬铎畫像
身懷鴻鹄之志的馬樂,仕途坎坷,連科不第,經曆曲折。13歲時,他到縣城考秀才,本已内定為案首,由于考官特别欣賞他的考卷,單獨放在一邊,結果不慎弄丢了考卷,導緻馬樂榜上無名。之後,他九次參加鄉試,因得罪權貴,統統“頭門刷”。靠着頑強的毅力,馬樂在逆境中拼搏,期待有朝一日金榜題名。
後來,馬樂在同鄉陳全(已中榜眼,授翰林院編修)的鼎力幫助下,以貢生的資格參加會試。永樂九年,他不負衆望,與同鄉才子林志均榜列進士。
長樂首石山
永樂十年(1412年),長樂首石山發出轟鳴聲,當地民間有句古谶:“首石山鳴出大魁,十洋成市狀元來”。
在親友資助下,馬樂進京趕考,身穿草鞋,途中看見一女屍暴露路旁,心中不忍,解衣覆之,并将女屍移到一古墓中安葬。當晚,馬樂做了個夢,夢中一白衣女子吟詩:“寒夜多蒙到妾家,爐中無火未烹茶,郎君此去登金榜,雨打無聲鼓子花”。馬樂覺得前三句易懂,惟第四句不解其意。無獨有偶,殿試前夜,一同進京趕考的林志也做了個夢,夢見自已被馬踩住了頭,也不解其意。
殿試時,主考官見馬樂年齡、面貌與永樂帝相似,心中暗暗稱奇,又見對策神來之筆,歎為觀止,就力薦此卷為狀元卷。明成祖親覽試策,稱馬樂“氣象廣大”,欽點為狀元。
馬樂的同鄉林志,高才博學,年輕氣盛,鄉試、會試均為第一,自認殿試可獨占鳌頭,想不到屈居第二。于是,林志不服,與馬樂執争于廷。
明成祖永樂皇帝
永樂帝為了調息狀元與榜眼的紛争,命主考官傳二人上殿,決定當面再考一次。據《長樂縣志》記載:“……上曰:‘朕出一句,對而佳者為優。’随即出句‘風吹不響鈴兒草’,樂應曰:‘雨打無聲鼓子花’,上大欣賞。志移時不能對,遂愧服。” 永樂帝連聲贊道:“真狀元之才也,真狀元之才也!”當場欽點馬樂為壬辰科狀元,授翰林院修撰。為了避“樂”之諱,帝賜其名“铎”。時年馬铎四十六歲。《閩書》卷七十七稱:“铎對蓋出于夢語,故響答如是。” 林志卻是應了夢中情景:被馬(铎)踩住了頭。
馬铎殿試句
鈴兒草
鼓子花
馬铎性情耿直,待人坦誠,生活簡樸,雖貴不變。成祖曾對輔臣大學士楊士奇說:“馬铎可謂質實無僞者矣。”後來,每逢翰林學士、國子監、司業有公務出行,都命馬铎暫時充任,馬铎亦不辱使命。明成祖于永樂十一年、十五年巡幸北京,馬铎兩次留侍監國,其于公事雖“勞苦不遜,獨任不辭”。
馬铎代駕郊天圖
民間有“馬铎一日君”的傳說,系指其代皇帝郊天祭祀。每年元旦,明朝皇帝按先例須到南京孝陵緻祭和郊祭天地。永樂帝因生病惡風,讓馬铎代駕郊天。馬铎穿上龍袍,成為“一日君”,此事引起天下轟動。
永樂二十一年(1423年)馬铎在任上去世。他一生“居官有剛直之聲,居家有孝友之名,居世有助人之譽”,著有 《玉岩集》等,逝後埋葬在長樂潭頭鎮嶺南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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