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佛教經典《金剛經》裡的一句話。意思是說,佛教徒應持這樣的觀點:所有事物現象,都是空幻的,生滅無常的。
柳如是取字“如是”時,正表明其對世事無常了卻于心時的心理成長狀态。
她是一個生錯了時代的人,也是一個生對了時代的人…年少被賣入妓館學唱,又幾經周折流離于富貴人家做妾,不得掌控自己的人生,後來在妓院遇到了少年壯志的陳子龍,這時候她是影憐,顧影自憐…而後子龍為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抛棄了自己,她并沒有哭鬧,而是平靜地有些出常,何嘗不可憐自己的遭遇,何嘗不想抓住自己的人生幸福,但她就是沒有表現出一絲絲的不獨立不超脫。此時,她為自己更名為柳隐,字如是。
而後她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二個男人,如果說陳子龍是初戀 那麼錢牧齋則是摯愛一生的那一個。
她愛上了他的滿腹經綸,他傾慕她的才華橫溢,倆人敢于挑戰世俗偏見,毅然追求自我存在的價值。如是具有韌性,也很自信,她有時大膽豪放的不像是明末女子。牧齋喚她做河東君,俨然在他心中她并不低于誰,她在他那兒得到了平等尊嚴的對待。
當如是代替牧齋先生為出征将士們喊話時,我看到了她身上的光芒,作為一個女子不卑不亢,有氣有節的樣子。她不負此生,活的豁達暢意。
時代的洪流哪一個個體都無法與之抗衡,山河破碎,家國流亡,她心愛的男人選擇了棄城,甚至于向敵人俯首稱臣。她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錢牧齋,甚至兩人分開,不負相見。可是縱然如此,彼此之間的感情還是割舍不下。錢謙益何嘗不知棄城投敵是要挨千古罵名的,但是他看到明朝的政治腐敗不堪扶持,人民在戰火中喪生……他的選擇未曾不是為了國之繼續發展,易朝國還在啊。而後他對子龍以及大木反清的支持印證着他對名聲的在意,隻是如是于他已經不能割舍,他又怎麼能死去,她也不能随他而死。記得兩人在獄中相對,依稀想起了當初在畫舫上結親,如是問:
你怕不怕我出身青樓,辱沒門楣?
你怕不怕庭院深深,家族是非?
你怕不怕世道險惡,人言可畏?
錢牧齋高聲回答:我不怕。
她在婚姻中争取到了平等和尊嚴,他也在愛情中大膽和無畏。
如是一生有如其名,這一生不知遇到怎麼樣的人或事,原為洗去所有俗世六欲的塵埃,讓心歸于平靜,一切有如夢幻泡影,應作如是觀。
我們看到了柳如是,是一代才女,才情滿腹,活得自在,她的一生,也是詩情畫意的一生,她給我們的啟示,飽含儒釋道文化的氣息,品來隻覺夢幻,人世浮沉本自有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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