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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關于生死的詩

圖文 更新时间:2025-01-25 08:28:48

白居易關于生死的詩(元稹白居易生死知音)1

曾經的隋唐洛陽城如今已深埋地下

白居易關于生死的詩(元稹白居易生死知音)2

洛陽城

□記者 劉瑞朝 文 李康 攝影

核心提示丨元稹和白居易,一個洛陽人,一個鄭州人,他們同一年科舉中第,同一年考得官職,又同樣屢遭貶谪。在一起的時候,寫現實主義的詩歌,談風花雪月的話題;不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以詩為信,他們見字如面,彼此唱和着,相互問候着,共同關懷着。生時長相思,死時長相依,綿綿無絕期。

白居易和元稹的友誼,不僅是中唐詩壇的一段佳話,更是古往今來的一段美談。他們在詩歌史上所留下的蹤迹,诠釋着何為生死知音。

元稹自稱洛陽人,是位多情才子

暮春時節,已是落英缤紛。洛陽城内,牡丹放香蝶成群。隋唐時期曾車如流水馬如龍的定鼎門,也僅剩下了一座仿古的建築。貫穿大門而南北走向,曾經是隋唐洛陽城絕對的中軸線——天街,相當于如今北京城的長安大街,是當時名副其實的主幹道。

如今的天街,已被深埋在地下。地下遺址裡,還保存着一千多年前的痕迹。幾道深深淺淺的車轍印,幾串零亂的腳印和馬蹄印,這些痕迹穿越時空,至今仍在講述洛陽城曾經的繁華。

沿定鼎門向東而行,曾經白居易在履道裡的故居,不久就抵達了,不過隻留下了一塊文物保護石碑。而履道裡附近,就是元稹故居之所在。他的故居在履信坊,更是早已埋沒随百草,什麼遺迹也發現不了了。但定鼎門前的那條大道,白居易和元稹,不知多少次從上面走過。

元稹是鮮卑族的後裔,原姓拓跋,祖上家世顯赫,其遠祖拓跋什翼犍建立代國,拓跋什翼犍之孫拓跋珪建立北魏後,追谥拓跋什翼犍為昭成皇帝。因北魏曾在洛陽建都,故元氏後人皆自稱洛陽人氏。學界針對元稹的出生地有分歧,有稱是河南洛陽的,有說是陝西長安的,但都不如元稹自己說得在理。元稹雖很少在洛陽居住,但總自稱是洛陽郡人。

元稹何許人也?“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就出自他手。但究竟是悼念誰的,曆來争論不一,有說是悼念他的亡妻韋叢的,有說是悼念崔莺莺的。崔莺莺,就是我們所熟悉的《西廂記》裡那位女主角。王實甫的《西廂記》就是以元稹的《莺莺傳》為藍本,元稹其實寫的是自己的故事。據說這是年輕元稹的初戀,但現實中的兩個戀人,卻是以悲劇收場的。

元稹在長安求仕,“停妻再娶妻”,迎娶了當時的名門閨秀韋叢,而一直等不來元稹的崔莺莺(原型未定),最後也無奈嫁人。這個曾經在元稹眼中獨一無二的女人,最終還是悲劇收場。

元稹是否薄情,暫不去評論,但他絕對多情。崔莺莺和韋叢并不是他愛情的全部,當時的才女薛濤和歌女劉彩春,都和元稹有段故事。這樣一個多情種,對每一段感情都很專情,他的妻子韋叢去世後,他寫下了曆史上非常有名的《遣悲懷》三首,可謂是痛徹心扉的。“貧賤夫妻百事哀”,更是成為凄豔的名句。

元稹婚後定居洛陽,後來得罪權貴開始外放生涯

如果不那麼較真的話,結婚後的元稹,扮演的是上門女婿角色。

貞元十九年(公元803年),二十歲的元稹,與大他七歲的白居易同登書判拔萃科,考上了當時的國家公務員,并入秘書省任校書郎,從此兩人成為生死不渝的好友。不久之後,元稹就結婚了,娶了韋夏卿之女韋叢為妻。

在他的《遣悲懷》裡,元稹形容韋叢是“謝公最小偏憐女”,用今天的話說,韋叢是家裡的心肝寶貝。她的父親韋夏卿随後被授予東都洛陽留守,赴東都洛陽上任。由于太疼愛自己的小女兒,便帶着韋叢一塊兒到洛陽赴任,當然元稹要跟着。他們住在洛陽履信坊韋宅,在長安有公職的元稹,經常往來于長安與洛陽之間,上不愧對朝廷,下則照顧家庭。

後來,元稹得罪權貴,開始了颠沛流離的外放生涯。随着韋叢的去世,他在洛陽的家也逐漸荒敗了。作為元稹的至交好友,白居易在元稹去世後,曾不少次徘徊在好友的故居裡,觸景生情,不能自已。他在《過元家履信宅》寫道,“落花不語空辭樹,流水無情自入池”,他看到的是流水落花春去也,時過境遷人不在,不禁哀歎道“前庭後院傷心事,唯是春風秋月知”。同樣的景色感觸,他還在《元家花》裡寫到過,“今日元家宅,櫻桃發幾枝。稀稠與顔色,一似去年時”。

白居易難以忘懷兩人的最後一次會面。元稹那時從越中返回長安,經過洛陽時,見到了做河南尹的白居易。這一次,他在洛陽停留了很久,以至于臨别時很不舍:“君應怪我留連久,我欲與君辭别難”。他感到兩人都老了,身邊的老朋友越來越少了,彼此之間的歡會也不多了。

元稹仿佛預知到自己時日無多,所以就很珍惜和白居易在一起的短暫時光。“戀君不去君須會,知得後回相見無”,我如此的戀戀不舍,你應該有所體會,這次分别之後,誰知道還有沒有下次。隻是沒想到,這一語,成了谶。

元白兩人的感情深可入夢,成就一段傳奇

李白和杜甫的友情,可以到“醉眠秋共被,攜手日同行”的地步,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同穿一條褲子”。而白居易與元稹,則已經到了“寤寐思服,輾轉反側”的地步。他們不僅思念對方到望眼欲穿,還經常在夢裡推杯換盞、吟詩作賦,已經好到骨子裡了。

他們兩人經常在夢裡遇見,遊山玩水,吟詩作賦。唐代是一個傳奇輩出的時代,元稹所做的一個夢,一不小心成了一則唐傳奇。

元和四年(公元809年)春天,這兩個常在一起的人,暫時分開了。身為監察禦史的元稹,奉旨到東川公幹。身在長安城的白居易,與他的朋友李杓直、他的弟弟白行簡,一同到曲江、慈恩寺春遊。他們飽了眼福之後,便同到李杓直家飲酒吃飯,白居易憂從中來,不覺就思念起了元稹。

自從元稹離開後,他一直在掐指計算着好友的行程。“忽憶故人天際去,計程今日到梁州”。白居易猜度着,估計着,元九應該已經到梁州地界了吧?他并沒料想到,三人在長安的飲宴遊玩,已經冥冥中入了好友的夢中。

十多天後,梁州的信使到了,送來了元稹的信函。白居易對此并不驚訝,因為兩人不在一起時,經常互遞信件,以詩為信,相互遙思。但當他打開信封後,奇事發生了。

元稹在《紀夢詩》序言裡說,這天夜裡他寄宿在漢川驿裡,夢到他和白居易、李杓直同遊曲江,還一塊拐進慈恩寺裡遊玩。白居易按照信函傳送的日期,細細一算,竟發現元稹夢到他們的那天,正是他們同遊曲江的那個春日。

奇哉!怪哉!白居易的弟弟白行簡,作為見證人之一,将這個傳奇一般的夢,寫在了他的《三夢記》裡。《三夢記》是唐朝的著名傳奇,雖然事多荒誕,涉嫌僞造附會。但元白間這樣一個轶事,也足以說明兩人的關系之密。即便現實中沒有這樣的巧合,但兩人相互傳遞的信劄裡,有關十分思念、夢中相見的詩句,比比皆是。

這廂是每逢驿站尋君詩,那廂是垂死病中驚坐起

如今,随便走在哪一處名勝古迹,都會看到一些塗鴉的手迹。閑人留下的多是“某某到此一遊”,戀人留下的多是“某某愛某某一生一世”。這種現象,并不是今日才有,在交通不便利、通信不發達的古代,在牆壁上塗鴉反而成為好友間隔空交流的有效方式。而驿站,作為當時國道沿線迎來送往的重要節點,成為塗鴉留詩的首選地。

元和十年,元稹和白居易的命運,都出現了重大轉折。元稹因直言勸谏,得罪了宦官顯貴,當年三月貶為了通州司馬。當年八月,白居易因要求朝廷追查宰相武元衡遭暗殺身亡一案,被權臣嫉恨,被貶為江州司馬。

白居易從長安到江州的道路,有相當一部分與元稹先前到通州的道路重合。有那樣一個喜愛處處留詩的好友在前,白居易奔赴江州的旅途便不再寂寞了。他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到一處驿站,第一件事就是滾鞍下馬,循着牆壁,繞着柱子,尋找好友留下的詩句。

他在走到藍橋驿時,找到了好友寫在牆上的詩,其中有一句說“江陵歸時逢春雪”。這首詩,是好友尚未遭貶前,返回長安時所作的。白居易忍不住和了一首詩,“藍橋春雪君歸日,秦嶺秋風我去時。每到驿亭先下馬,循牆繞柱覓君詩”。曾經好友歸途中見雪,是那樣的春風得意;如今兩人均遭貶谪,而詩句還曆曆在目,驿館雖在,物是人非。

遠在通州的元稹,是沒有想到好友會遭貶谪的。當他得到好友被貶江州的消息,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寫下了那首令人動容的《聞樂天授江州司馬》。“殘燈無焰影幢幢,此夕聞君谪九江。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雖在病中,聞信驚起,極具沖擊力的句子,道出了兩人感情之深。燈火搖晃着,門窗搖動着,風吹着,雨下着,他都置之度外,那一刻,他滿心裡所想的,隻有自己的好友。

這首絕句,至今讀之,仍十分震撼。當時的白居易讀到此詩,身體和心靈更是起了非常大的反應。他在回信裡深情地說:“此句他人尚不可聞,況仆心哉!至今每吟,猶恻恻耳。”

悠悠生死别經年,魂魄經常來入夢

白居易、元稹,同為新樂府運動的倡導者,文學觀點相似,作品風格也相近,被時人和後人并稱為“元白”。

既然是并稱,為何是“元白”而不是“白元”呢?其中有什麼講究?針對于此,曆來衆說紛纭,莫衷一是。有觀點說白居易為人謙虛,總是自稱“元白”,還表達了對元稹的拳拳之情。有觀點認為時人對元稹的看重,曆史上的“元白”和後人眼中的“元白”,還是有所不同,元稹在散文、傳奇小說方面也有很深造詣。

有不少專家認為,從聲韻學觀點來看,并稱作家名序排列,一般是平仄錯開,前平後仄,讀起來音韻頓挫,好聽順口。而仄聲在後,聽起來短促有力。譬如“屈宋”(屈原、宋玉)、“李杜”(李白、杜甫)、“韓孟”(韓愈、孟郊)、“韓柳”(韓愈、柳宗元)。而白居易的“白”字,在唐代是念入聲的,是一個仄聲字。

白居易作為中唐大詩人,和當時諸多有名詩人都有交集,除了元稹外,還有劉禹錫。而白居易和劉禹錫,一個“詩魔”,一個“詩豪”,并稱為“劉白”。白居易自己在《〈劉白唱和集〉解》中說“江南士女,語才子者,多雲元白”。可見他自己也是傾向于姓氏在後。

元稹早白居易十六年去世,在白居易的餘生裡,他對逝去好友的思念,卻從未斷絕。大和七年,在元稹去世兩年後,有一天,一位歌女唱起了元稹的詩句,在場的白居易不禁悲從中來。“時向歌中聞一句,未容傾耳已傷心”,還沒傾耳去聽,内心已傷悲萬分。

元稹去世十年後,有一天,白居易在友人盧子蒙處,看到了其與元稹唱和的舊作。淚流滿面的他,在詩集後面的空白處,寫下了這樣的詩句:“昔聞元九詠君詩,恨與盧君相識遲。今日逢君開舊卷,卷中多道贈微之。”

他甚至有些追悔,沒能早點認識盧子蒙,以至于一直沒發現元稹給盧子蒙所寫的詩句。他和盧子蒙,回憶起共同的好友,不禁“執手相看淚眼”。好友墳頭的楊樹,已經抽出三丈的枝條了,但自己仍能夢到和他攜手同遊,以至于第二天醒來後,自己不禁淚沾襟。

在白居易的一生中,兩個洛陽人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色。一個是元稹,一個是劉禹錫。如果說元稹是前半生的至交,那劉禹錫就是後半生的知己。劉禹錫和白居易之間,也頗多唱和,留下了不少有名的詩篇。今天單獨拎出一首哲學意義很濃的七言律詩,來闡述友情的真谛。

寶曆二年(826)冬,劉禹錫罷和州刺史後,回歸洛陽途中,經過揚州,與同樣罷蘇州刺史的白居易邂逅。幾十年不見的兩個老朋友,彼此幹了不少的酒。白居易給他寫了一首詩,他回了一首《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其中,頸聯的“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成了千古名句。世界是運動的,向前發展的,沉舟之側,有千帆經過,枯樹前面,有那萬木繁榮。新事物,終究要替代舊事物。元稹走了,但劉禹錫來了,成為晚年白居易的至交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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