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綱的相聲段子裡,曾經開玩笑說,相聲評書這一類的民間曲藝,曾經一度面臨了失傳的危險,如果評書相聲真的失傳了,幾百年後,我們的後代子孫,再想聽這一類的節目時,需要去日本打聽:我們曾經有一種相聲,你們聽說過嗎?
這本來隻是一句玩笑話的段子,可是現如今,我們曾經的一些古漢語中的漢字,我們現在确實已經不再使用了,反而在日語中,卻依然保留了這些漢字的傳統用法,并且保留了這些漢字的原有字意。
我們都知道,日語文字,起源于中國漢字,日語中的假名,也就是日語的字母,“あいうえお”,都是由漢字中的偏旁部首演化而來的,而且日語的書寫規則中,也包含了大量漢字詞彙,盡管它們的讀音和語意,已經不同于我們現在的漢語詞彙了,但那仍舊是漢字的書寫方式,是我們中國人看起來更熟悉的母語文字。
在這裡,我要說的是,曾經,在我們的古漢語、文言文中,有一些漢字和詞語的語意和用法,在我們現如今的語言環境中,已經不再是曾經的使用方法了。例如最近,我在閱讀《聊齋志異》原文的時候就發現,蒲松齡先生在創作《聊齋志異》的時候,有很多地方,個别用字很接近日語的用法。
例如“仆”這個字,在我們現如今的現代漢語中,這個字代表的是仆人的意思。而在《聊齋志異》裡,這個字卻還有“我自己”的意思,是人們對于自己的一種口語化的稱呼。例如《聊齋》之《王六郎》的故事裡,王六郎對漁夫老許說:“前君之獲魚,獨勝于他人者,皆仆之暗驅。”
此外還有,在《狐聯》的故事裡,焦先生對勾引他的狐狸精說:“仆生平不敢二色。”
在這兩處,仆這個字,代表的都是“我”的意思,是王六郎說:“許大哥,你抓的魚比别人多,是我暗中在幫你趕魚。”;是焦先生對狐狸精說:“我這一輩子,除了我妻子,我絕不敢再碰第二個女人。”
現如今,我們已經不再用“仆”這個字來作為“我”的稱呼了。而在日語裡,卻依舊保留着“仆”這個漢字,并且是作為“我”的意思在使用。例如我們經常看的卡通片《海賊王》裡,主角路飛就有一句口頭禅是:“仆は海賊王になるの男!”意思是:“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這句台詞大家一定是很熟悉的。
在這句日語台詞中,“仆”這個漢字的發音是“ぼく”,意思就是男性對自己的稱呼,是“我”的意思。有的朋友說了,說我懂一些日語,你不要胡說了,日語裡的“我”,發音是“わたし”,寫成了漢字是“私”字。
您别誤會,我沒有誤導讀者的意思,隻不過,即便在日語裡,“我”這個字的稱呼和使用方法,也有好幾種,您說的“私”,那是屬于書面語言,而“仆”這個字,則是更加口語化的一種稱呼自己的方式,而且僅限于男性使用。日語裡還有一種“我”的口語化說法是“オレ”,寫成漢字,直接就是“俺”字了。
我們還經常在日文原聲電影裡,聽到用“われわれは”來代表我們,那也不是我們學習時學的“私たち”的固定說法,這是一個道理,一個是書面語言,一個是口語表達。
此外,日語中以“私”這個漢字來代表“我”,其實也是源自于中國的古漢語,在古漢語的文言文中,也有用“私”字來稱呼“我自己”的時候。究其根源,“私”字的右半邊,“厶”字,本身就是代指自己的意思,其字形,就是将手指彎起來指自己的字形,這一點非常符合我們漢字文化的起源規則。
那麼也就是說,“私”和“仆”這兩個漢字,在古漢語中,都是“我”的意思,可是現如今,我們的現代漢語中,都已經不再這樣使用這兩個漢字了。可在日本,在日語裡,卻依舊保留了我們古漢語的一些習慣用法。
對于這一點來說,是不是感覺很諷刺,感覺有點像郭德綱相聲裡曾經說過的段子了?我們中華民族的文化傳統,我們自己沒有繼承下來,反而是曾經入侵過我們的外族敵人,将我們的某些民族文化繼承了,并且依舊在延續和使用。
當然了,說出這個漢語傳統的冷知識,即不是希望我們大家都去學習日語,也不是說我們一定要學習古漢語、文言文。提出這個觀點,隻是希望,我們在接受我們今天的現代化的文化教育的時候,不該徹底忽略、徹底忘記我們的傳統文化。
現如今,我們完全可以不用“仆”字和“私”字來稱呼自己,但當我們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至少我們應該明白,這是我們的漢語文化,而不是日語中特有的。即便日語中還在使用,那也是日語向中華文化學習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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