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喜歡照鏡子,欣賞我精奇的骨骼,進而從屬相想象我的前世推斷我的今生。總是幻想着也許有一天我也會成為蓋世英雄,也會有一位紫霞仙子為我香消玉殒。每回洗澡我都會仔細檢查我的腳底闆有沒長出三顆痣,但每次都隻是春夢了無痕……婚後偶爾忍不住得瑟把腳伸到我家柯基婆面前讓她找找有沒三顆痣,可每次都自取其辱不光被罵還被火眼金睛的師傅找出“香港腳”的蛛絲馬迹,随後便是被勒令立即珊瑚淨泡腳除菌,根治了腳氣的同時也順便消停了繼續尋找神迹的念想。
記得小時候每次發高燒都會夢到被綁在參天大樹上,四周是狂風亂卷黃沙漫天,與至尊寶被如來收伏壓在五指山下的恐怖凄慘境遇不相上下……當下的世紀磨難讓人不禁浮想翩翩是否會有諾亞方舟?或能化身至尊寶出來搭救師傅拯救人間?想起小時候在托兒所搖過的帆船耍過的棍,似乎也算是某種喻示。到了廣東才知道從小引以為傲的屬相發音竟然是馬骝,這稱謂如同“弼馬溫”一般遭到仙班和人間的輕蔑嘲笑,也順帶明白了今年成為生活必須品和财富象征的口罩被叫作更加形象的口包。
至尊寶其實就是我們童年的縮影,每日無憂無慮,撕心裂肺的快樂。隻是随着年齡的增長,不得不戴上緊箍咒,拿起金箍棒,成為降妖除魔的孫悟空。金箍棒是責任,緊箍咒是壓力,正所謂不戴金箍,如何救你?戴上金箍,如何愛你?現如今我這戴上口包的馬骝行走在這熱浪滾滾的南風天,不戴,如何抵抗病魔;戴上,又如何分辨妖魔呢?
年少輕狂,誰不曾大鬧天宮,誰不曾頭上緊箍。 可當你踏上社會時,總會有人看着你的背影說:他好像條狗啊!所有的豪氣沖天放蕩不羁自命不凡兵荒馬亂,都在現實與歲月的長河中慢慢消溶……
戴金箍的猴頭與戴口包的馬骝又有何分别呢?沒了約束的自由像極了歐美不戴口罩的抗疫:戴上,人權沒了;不戴,人全沒了。
想明白了所謂的幸福其實不過是有責任的輕松,有壓力的安逸。财務自由也好悲慘打工也罷,各有各的胸襟和滿足,也各有各的局限與悲哀。想那至尊寶經曆了千難萬險,仍在戴與不戴的痛苦中糾結。所謂的西方自由世界被小小病毒羞辱的無地自容顔面掃地……那些瘋狂甩鍋聲讨制裁賠償的嘴臉,像極了年輕時被捶翻在地還想挽回體面的傻叉倒地前投過來的兇狠毒辣哀怨悔恨的目光。
戴上金箍的猴頭唯有繼續忍受醫務柯基的絮叨,别說偶爾咳嗽,就連在家撒個尿都不得安甯,稍有風吹草動便引來一道凜咧的寒光一通懷疑和臭罵,咋咳了?——受涼乎?煙抽多了乎?尿咋起泡了?——運動過量乎?外面鬼混乎?……每每心頭的羞憤與随時想揮起金箍棒敲碎唐僧腦殼的至尊寶心神相通合二為一!可次數多了你也明白:那是令多少人羨慕的餘生的溫暖和保障。
人生中出現的一切,都無法擁有,隻能經曆。人老了也就懂了:無所謂失去,隻是經過而已;無所謂失敗,隻是經驗而已。圓滿的人生,是由每一個日子每一個腳步的小确幸串成的。
曾離我們僅一步之遙的人,一旦錯過之後,哪怕化身絕世英雄,身披金盔金甲,腳踏七彩祥雲,一個跟鬥十萬八千裡,也未必追得回來。跋涉多年以後,才知道,那個轉身,有多難;可轉身過後,已是釋然。
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内
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
天邊的你飄泊白雲外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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