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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樹泉的美文欣賞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2-02 11:31:51

柳樹泉的美文欣賞?來源:人民網-山東頻道從五嶽獨尊的泰山往南走,一小時左右車程到達泗水那裡靜靜地流淌着一處美麗的風景,深藏着一組古老而沉靜的泉林故事,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柳樹泉的美文欣賞?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柳樹泉的美文欣賞(走過泉林的春夏秋冬)1

柳樹泉的美文欣賞

來源:人民網-山東頻道

從五嶽獨尊的泰山往南走,一小時左右車程到達泗水。那裡靜靜地流淌着一處美麗的風景,深藏着一組古老而沉靜的泉林故事。

說起泉林,我們不得不提及我國最早的地理書《禹貢》和《水經注》,這兩本書都清晰記載了赫赫有名的泗水。而“泗出陪尾”則表明泗河的水源來自“陪尾山”的泉流。難怪北魏地理學家郦道元經過實地考察,盛贊泉林為“海岱名川”。

按當地人的解釋,泉林就是“泉水如林”的意思。即是“陪尾山”的泉眼星羅棋布,多達名泉七十二眼,大泉數十,小泉多如牛毛。為山東省日流量大于一萬立方米的大泉群之一。在《山東通志》上,昭昭然列為山東諸泉之冠。

泉眼,大江大海的源頭福地

因為喜歡水以及對“海岱名川”解惑的驅動,我曾經多次到訪泉林,也沿着泉水的流向走進泗河。我目睹過泗水和洙水的彙流、分流及注入大運河的脈動,走過從濟甯到微山湖的運河中段。有感于唐代白居易的那首“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頭。吳山點點愁”的名詩而興緻勃勃地跑到揚州。可惜黃河改道之後,泗水從流入淮河的古道改變為流入大運河,瓜州的“龍船渡”早已讓位于江都的“運河船閘”了。

海拔僅有一百三十米的“陪尾山”,看上去不過是一座茂密樹林的山崗。在坡下,我曾經近距離觀賞過從山石縫隙與孔洞中冒出的泉水。看見這些淙淙流水沖破地殼的重重險阻,從岩石的禁锢中噴湧出來,然後以直線或弧線的自然路徑漫出各自的走道。它們或抱團,或分手,逐步形成了溪、潭、澤、池、湖等聚水之地,最後彙聚成河流。其中最著名的紅石、黑虎、趵突、珍珠四大湧泉形成了四條溪流,這就是“泗水”名稱的由來了。這些奪得自由的流水越過草地,繞過土堆,五步成溪、百步成河,為大自然灌注了生命的源泉,為大地萬物滋潤了原生的營養,也使自己成為了大江大海的組分和儒學聖地的源頭福地。

泉林是一個随季節變化,伴光線起舞的田園牧歌世界

泉林是上天賜給泗水的自然禀賦,當我一次次在不同季節穿過那道飛檐鬥拱的彩繪牌坊,由山門跨過禦橋,邁過文橋或武橋觀看泉水時,無論是在“行宮八景”的宮殿、樓台、亭榭上欣賞到的美景或是在野地土坡上看到的風光,都包羅在曾經的清代康乾行宮版圖内。正是這些“大小泉正出,懸出,穴出,如星,如雲”的夢幻般變化,構成了泉林的精彩紛呈。

泉林的春天是野性的,她既彌漫着清新的空氣,也顯現出戀愛的溫暖。

初春時節,雪融了,冰化了,泉水生出了氤氲,浮冰在湧泉的推動下不動聲色地緩緩前行。溪邊的野花野草,堤岸的楊柳蘆葦漸漸探出了翠綠的腦袋;水下的青蛙和魚兒從冬眠中蘇醒過來,随着飄飏的水草跳起了談情說愛的搖擺舞。

忘不了一夜醒來的山花爛漫,萬樹成蔭。泉林裡“莺兒啼,燕兒舞,蝶兒忙”;泉林外“桃花紅,李花白,菜花黃”,林裡林外熱鬧非凡。鄉村早晨的炊煙袅袅升起,村民們趕着牛兒在耕地上勞作,輕快的流水把鬧春鳥兒的歌聲彙入了溪流。一幅古往今來的“春耕圖”展現在世人眼前,我的耳朵也仿佛聽到了“甯作我,豈其卿。人間走遍卻歸耕”的辛棄疾感慨。難怪宋代理學家朱熹忍不住在這裡寫下了“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的美麗詩篇。

泉林的夏天是喧鬧的,她既有夜空的繁星,也有螢火蟲飛過水面的閃爍。

從禦橋往泉眼走,我看見“紅石泉”從水底噴出紅色的石砂在日光下跳躍,像滿池翻卷的紅霞;看見“黑虎泉”翻滾着深不可測的墨迹,虎口狀的神秘黑洞在飄浮的水草遮掩下時隐時現,就像老虎要躍出洞穴的前夕;看見“趵突泉”大氣噴薄,噴水如花,水波威震百澗;看見一如遊魚追逐嬉戲的“魚鱗泉”閃着魚肚的鱗光;看見“珍珠泉”晶瑩透亮,淘氣追逐的衆多氣泡尤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在它身邊的“淘米泉”則亘古不變地噴出小米粒般的黃沙,像農婦在淘米做飯,準備餐食……

一隻紅蜻蜓尾一上一下的忙着點水,尾尖彈進水中産卵的行動激起了圈圈漣漪。

我轉身踏上武橋,依着欄杆看見“響水泉”邊一對又笑又鬧的情侶。他們一會兒面對面用力擊掌,“耶”的合聲在水面飄蕩遠去;一會兒彼此牽手跺腳,令湖裡的石頭發生震動,随即從石縫裡冒出一大串水泡泡,“咕嘟咕嘟”的水聲彙入了他們的笑聲。

據記載,清代的康熙皇帝來過這裡,乾隆也曾經九次駐骅泉林,在這以“陪尾山”及諸泉為邊界的地盤上建起了皇家行宮。他喜歡此地,先後以泉林的所見所思寫了150多首詩詞。一次,他徜徉水岸,一氣呵成了《泉上六詠》,描述了“泉源”、“泉雲”、“泉花”、“泉風”、“泉石”、“泉藻”等六道風光,發出了源自内心的贊美。

泉林的秋天是甯靜的,她既有水中的明月,也有百姓流傳的故事。

走進泉林的秋天,尤如走進一面面大大小小的明鏡。有的照見藍天,有的照見雲彩,有的照見星空,有的照見岸邊的秋草懸珠,有的照見飛過頭頂的大雁,更重要的是每一面都照見了自己。鏡面之下,透視出山石流沙,水草魚蟲和田園牧歌。在這些清晰的鏡像裡,所有的美景都是一式兩份的,一份留給泉林展現,一份留給自己珍藏。

一天黃昏,我們坐在禦碑右邊的杏壇平台上,觀看1500多年樹齡的銀杏樹上那些晚歸的雀鳥,看它們叽叽喳喳,成群結隊結伴回巢。枝頭的打鬧震落了金黃的樹葉,打着旋兒掉落在晚霞染紅的水面上,像一艘艘扇形的小船,随流水悠悠離去。那份溫馨,那份從容,那份告别親人的平靜,怎能不令人心生感動?

樹的周邊,泉水清澈透明,如同綠翡翠般地流淌。水下的水草和小魚兒都看得清清楚楚。藍天下,雲在飄,水在動,魚在遊,水草也跟着霞光的紅色樂章擺動。

“這顆銀杏樹有多粗啊?”我問身邊泗水的老書記。

“七摟八匝零一媳婦。”高大哥一本正經的回答。

他看我一臉茫然,樂了。

于是,他給我講起了故事:

“古代有一個書生,在遊玩泉林時,遇到天下大雨。這位書生便跑到這顆銀杏樹下避雨。因為閑着無聊,便想知道此樹有多粗?當時手頭沒有丈量工具,所以,便伸開雙臂去丈量,當量到第七摟的時候,發現樹的背面有一位年青女子也在避雨。此女子俊俏端莊,從着裝看像回娘家的新媳婦。這位書生再不能在用雙手摟抱的方式去測量。于是,他張開手指一匝一匝的量,當量到第八匝時,已經到了姑娘身邊。就這樣,書生再也不敢量下去了。雨停之後,書生回到家中,有人問他泉林的銀杏樹有多粗呀?書生認真回答:“此樹有七摟八匝零一媳婦也!”

哈哈哈,真是妙極了!

在泉林水的彙流處,有一座古老的卞橋,那是在周朝至漢代的卞城遺址上建造起來的石闆橋,也是我國四大古橋之一。每當中秋節天高雲淡、月朗星稀的夜晚,卞橋上總是擠滿了觀賞“卞橋雙月”的人群。兩個月亮在水中并排争輝是一道奇特神秘的景觀,實為世間罕有,一直是人們難解的千古之謎。

那年中秋,我沒有擠進人群之中,而是遠遠地站在河堤的高處,用相機的長焦距鏡頭捕捉月亮、浮雲和流水的千變萬化。在鏡頭裡,我似乎看到了兩股組分、密度不盡相同,且水流也隐約不同的泉流彙入了卞橋下的泗河。各自水流各自月,各自明月照水流,這大概就是“卞橋雙月”的成因和精妙之處吧。

泉林的冬天是潔白的,她既有頭上飄揚的雪花,也有永遠無法冰封的湧泉精神。

從冰封水面開始,泉林進入了寒冬,不時有漫天飄舞的碎碎雪花光臨。那時,除了“陪尾山”上墨綠的松柏,整個泉林的山門、欄杆、渡橋、石圍和涼亭都沾上了白雪,大地很快白茫茫一片。在水岸邊,由于常年恒溫的泉湧與寒冷的空氣形成了較大溫差,升騰的水汽使泉邊的葦草樹木挂滿晶瑩的霧凇,形成了銀裝素裹,玉樹瓊枝的泗源奇觀。

記得那天,我看見一枝梅花從禦碑的背後伸展出來,心中充滿了驚喜和新春的期盼。

泉邊,人文荟萃的儒學聖地

在時光的深處,這裡留下過大汶口文化和龍山文化的遺迹。那些上古傳說中的伏羲、神農、黃帝、少昊、颛顼、堯、舜、禹等人物莫不在此地留下過生活的印記。他們喝過泉林的水,也吹過泗水的風。

最重要的是2500年前,有一位孔丘先生,誕生在泗水之濱的尼山。他思想的論語點點滴滴都發源自泉林,他在水邊銀杏樹下設壇講學,編撰《詩經》,他的《春秋》大作字字句句都是沾着泉林水的墨痕刻上竹簡的。他領銜五聖之首,與弟子和傳人孟子,顔子,曾子,仲子等在這裡講學辯論,删述典籍,研習六藝。他們成為了春秋時代璀燦的東方之星,照亮了漫漫長夜。巧合的是,孔子的“三千弟子,七十二賢人”數字正巧契合了泉林的七十二名泉和衆多的泉眼。我不禁逼問自己,儒家文化的哪一源不是這些涓涓細流孕育出來的思想?哪一位大家又不是這些流水洗練出來的人生呢?

正是這座泉林溢出的清流,在中國文化轉型的緊要關頭,孕育并誕生了儒家思想,精煉成了孔孟之道,鍛造了堅實穩固的華夏文化鍊條。正如宋代儒學大家朱熹的名言:“天不生仲尼,漫漫如長夜”。

但是,如果您坐在泉林的石舫上靜靜思考,您一定會發現,孔丘并非天生就是孔子,但一定是喝着這些泉水長大的孔子。他的名字,他的聲音,他的舉止,他思想的哪一處水花不是随着奔湧的泉林流淌,哪一個音符不是随着泗河洙水起伏,直至流進大江大海,形成中國儒家文化體系的?故此,大自然有了“衆水歸一”的泉林定向,人間有了孔孟之道的豐碩果實,中國文化有了傳承有序的曆史和源遠流長的未來。

2500年以來,無論是唯我獨尊位的帝王将相,還是名滿天下的文人墨客,多半是為着追随孔子腳步,維護朝廷統治而來到泗水之濱的,康乾爺孫也不例外。但又有幾人知道,泗水之源在泉林,儒家思想也是在這裡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的。如同泉林水流湧出山石後,經過順流、逆流、碰撞、拐彎、融合,才能最終達成了天人合一的體系。

我終于明白了以自然為師的道理,明白《論語》這種沒有預設通道的記錄文體是怎樣飛濺出珍珠泉的精句,留下讓後世稱絕的儒學映像的。

李白的足迹曾經遍及泗河兩岸,并留下“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徕”的千古佳句。我們跟随他的腳步,在探訪過泉流彙海及思想巨流的儒家源頭,走過泉林的春夏秋冬之後,終于知道泉林之所以成為衆泉之林,它是把四季之水、日月之光都吸到了身邊,又化作天地之氣漫散開去的精魂,孔子如是。

離别之際,當地朋友在泗水山坡的農家院落中款待我們。那頓豐盛的晚餐菜肴,串起了一首鄉村振興的新民謠:

荷花紅來杏花白,榆樹花花攤雞蛋;花生米香香面醬甜,大蔥卷進了烙餅裡。豬毛菜爽口螞蚱菜嫩,荠菜餃子熱騰騰,泉水豆腐清清涼,螞蟻上樹真奇妙;油炸蠍子香噴噴,清蒸的紅蹲魚香又鮮。當然,還少不了山東人餐桌上待客的主角一一泉林水釀造的美酒。

泉林是平凡的,又是超卓的。它平凡到從洪荒至現代一直默默地流淌,從來不争虛名與回報;同時,它又超卓到在根基上滋潤過諸多鴻儒大家,見證過孔孟體系的誕生與形成。我想,這種平凡和超卓,不正是我們中國人的性格和底色嗎?

如此,才有了孔子坐在“陪尾山”的泉林源頭上,面對百泉彙流的溪河,發出了内心無盡的感歎:“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敬哉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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