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冰冷的天空呈現幽藍色調,思念的脈絡便愈益清晰。這一刻,記憶中被塵封的往昔在腦海中不可抑制的泛濫成災。思念和牽挂,在溫熱的陽光下靜靜化作粉色信箋上流淌的文字,所有的心事在柔軟的紙張上低吟淺唱。
将手中的信封慎重的投入綠色的郵箱,想象着異地有人小心翼翼撕開封口時那微笑的模樣。此刻,心是一片最柔軟的羽毛。這個時代,生活、事業、友情、愛情都成為速食,我卻依舊喜歡用這種古老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虔誠,甚至愈發的懷念起了“驿寄梅花,魚傳尺素”的傳說。
年輕氣盛的時候,總喜歡靠沖動活着,愛極了流浪的生活,向往陽光的溫度,偶爾就會因為突然的想念就不顧一切,義無反顧的踏上去另一個陌生城市的旅程,隻為了,在人海中央看到一臉驚異的你們,然後微笑着道聲想念。
然而,現實太過沉重。最終,沖動這塊頑石被現實磨平了棱角。正如某日忽然見到一群久違的朋友,滿心歡愉卻在簡短的問候之後被沉默和尴尬所替代。我們的世界已各自偏離,追求的東西變得有些不同,甚至大相徑庭。當你們在飯桌上觥籌交錯,談天說地時,都是一副經年的老成模樣。眼裡、心裡滿是對生活的迷惘與抱怨。
我才發現,那個跟你們撒嬌或任性的孩子,如今再不能以孩子的身份出現。那些曾經毫不隐晦的用尖銳的語言讓我成長的你們已不知被我遺失在哪個路口。蓦然間,滿心皆是“欲将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的苦澀。于是,生命的某個地方被留下了一片空白,空空落落,有着無法觸及的疼痛。找個借口,提前退席。
空曠的街道沉寂而安甯。街道的玻璃櫥窗裡,漂亮的SD娃娃調皮的眨眼,伸出去的手,蓦然間縮回。轉身離去,不敢停留,更不敢回頭。隻為告訴自己,不是所有想要的都可以那麼輕易的得到。因為忽然明白,一個人的依賴随時會被抽離,猝不及防。因此,随時都要做好準備,準備失去或者得到。
擡頭,眯着眼睛。突然間就厭倦了陽光,覺得刺目,眼淚再也抑制不住,那一刻,所有的黑暗和悲傷無處隐匿,赤裸裸的暴曬,讓我覺得不安。
小四寫過:“記得當時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榕樹下,風在樹梢鳥在叫。不知怎麼睡着了,夢裡花落知多少。”那樣恬靜的日子,我們或許再也回不去了。
2010年,許嵩的《素顔》在夏末秋初的季節裡循環播放,某根心弦毫無預兆就被撥動。
如果再看你一眼
是否還會有感覺
最真實的喜怒哀樂全都埋葬在昨天
不摻任何的表演
轟轟烈烈那幾年
我懷念,别懷念
懷念也回不到從前
難道是一種錯覺
那些流逝了的永遠都不會複現
所有簡單的詞彙,一點一點拼湊,攏聚成一個完整的靈魂。這個靈魂幻化成一抹剪影,那就是一直住在我心底的曾經。曾經的年華,曾經的人和時代,把我帶回了那些永遠回不去的過去。
輕輕合起了手掌,腦海裡浮現出了一片潋滟的舊時光。最後一次任思念在筆下肆意流淌,或是一首且聽風吟的詩行,或是一個雲淡風輕的故事,隻為記住曾經的歲月裡有那麼多不設防的笑容。那時的我們,總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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