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萦繞在腦海裡揮之不去的台詞,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月光寶盒》中的一系列經典語錄。而這部電影之所以覺得經典,還是因為其中觸動心弦的台詞。
至尊寶:
“曾經,
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放在我面前,
我沒有珍惜,
等到我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
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
我會對那個女孩子說三個字: ‘我愛你。’
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上一個期限,
我希望是……一萬年!”
紫霞仙子:
“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
有一天他會踩着七色的雲彩來娶我,
我猜中了前頭,
可是我猜不着這結局...”
《對白:文字·舞台·銀幕的言語行為藝術》的作者羅伯特·麥基說:“時間過去,滔滔不絕的話語折損言語中的深意,因歲月沖刷而稀釋的意義,被故事濃縮。”
我們之所以記得那些台詞,之所以被這些台詞勾起它所描繪的影響記憶,是因為這些話語,反映了我們的心聲。
我們喜歡說話,喜歡記錄驚動自己的那些對白,喜歡在影視劇和文學作品中感受角色之間的争吵、低語,以及内心獨白。
對于有這種愛好的人,有文字創作需求的人,一定要跟着羅伯特·麥基學習《對白》,可以更深入地了解角色和自己。他本人就是一個劇作家,所著的《故事:材質、結構、風格和銀幕劇作的原理》被譽為經典。
在這之前,我們先一起了解一下對白的定義和功能。
什麼是對白“言辭無論多模糊或多輕飄,沒有角色會無緣無故跟别人甚至自己說話。”
——《對白》羅伯特·麥基
對白就是角色之間說的話,有時候角色在跟别人說,有時是對自己說,有時是對讀者和觀衆說。
對白是一種行動,通過語言的行動,推動故事節奏的發展。戲劇性對白使角色之間充滿了沖突,叙事性對白是角色站在故事之外說話。
對白的媒介有劇場、電影、電視和文學,它們在視覺與聽覺上的搭配上有所不同。
(1)劇場
在舞台上,戲劇性的對白大多是由角色說出來的。角色在舞台上走來走去,互相争辯。
也有角色的獨角戲,他在舞台上自我掙紮,努力想要了解自己或忘記過去,或者自欺欺人嘟囔不已。
比較好的獨角戲例子,是塞缪爾·貝克特的《克拉普最後的錄音帶》。
舞台上也會有叙事性的對白,以畫外音的方式講出秘密、對某人告白。在《奇想之年》、《今晚馬克·吐溫》、《我是自己的太太》中,獨白構成了全劇。
(2)電影、電視
電影的影響勝過聲音,更多的依賴于視覺表現。電視的視覺與聽覺所占的比重差不多。
(3)文學
文學作品中的對白,經過大腦語言的處理後,通過想象轉化成多種感受,比劇場和影視擁有更多的變化,可以從第一、第二、第三人稱去演繹。
對白的功能無論是什麼種類的對白,都離不開三個基本功能:解說、角色塑造、行動。
(1)解說
作為讀者和觀衆,就像一個偷聽的人,而對白正在仔細地為我們進行解說。
狄更斯在《雙城記》的開頭,就用解說的方式,就用第三人稱的全知叙述法,牢牢地抓住了我們的好奇心:
“那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那是智慧的年代,也是愚蠢的年代。
那是信仰的時期,也是破滅的時期。
那是光明的季節,也是黑暗的季節。
那是希望之春,也是絕望之冬。
我們面前應有盡有,我們面前一無所有。
我們都正走向天堂,我們都正走向另一個方向......”
而拉爾夫·埃裡森在《看不見的人》中,用第一人稱的方式,将讀者帶入故事:
“我是個看不見的人。
不,我不是埃德加·愛倫·坡筆下那種陰森的人,也不是好萊塢電影裡那種可怕的人。
我是一個有血有肉有骨有筋的人——甚至可以說我還有思想。
我是個看不見的人,這麼說吧,因為人們拒絕看到我。
......
當人們走近我,他們隻看到我的周圍、他們自己,或者他們的想象虛構——真的,他們看到一切東西,隻看不見我。”
在理想條件下,讀者和觀衆應當從聽到的話語中,不知不覺地接收到信息,這需要耐心、才華和技巧。
(2)角色塑造
羅伯特·麥基在《對白》中這樣解釋性格真相:“性格真相如字面意義,是指角色的深刻心理和道德層面當角色面臨生活中被逼到角落,或被迫做選擇和采取行動時,其真實面就顯現出來。”
角色塑造首先要吸引人,讓讀者主動去聆聽角色說的話,去猜測角色的性格。之後就要讓讀者相信角色的真實性,并通過一系列的塑造,賦予角色個性。
每個角色說話的方式和風格都跟其他人不一樣,他們都有自己的專屬字庫。
(3)行為
對白最重要和最基本的功能,是讓角色有動作的可能性,包括心理層面、身體層面和言語層面。
而角色話語的動作,代表了角色的本來面目,就如《卡薩布蘭卡》中的角色瑞克的對白:
“世界上有那麼多城鎮,城鎮中有那麼多酒館,而她卻走進了我這間。”
當我們聽到這樣的話語時,可以感受到來自角色的深情和愛情帶來的美好感受,這是一個男人在悼念失去的愛。
對角色的設計,就像設計三個同心球,最外面的球向外傳達那些可以說出來的話,中間那層控制着欲說還休的言語,最内層糾結着說不出口的話。
那些欲說還休的話語,我們可以從角色的對白中感受出來。在《穿Prada的女王》中,當艾米莉說“我再得個腸胃炎就達到标準體重了”時,我們可以感受到她的内心獨白:“這份工作對我很重要,我對它的在乎程度,甚至超過了自己的身體。”
而那些說不出口的話,隻有在角色在面臨壓力和抉擇時,才看得出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對白的創作有許多技巧,如平行設計:
“當我走進那個教堂,我就走進了新生命。”
懸疑句:
角色A:記得傑克嗎?
角色B:(點頭)煙像發怒的一層光圍繞着他的頭,煙屁股快燒着他的唇,他正在努力換備胎,罵千斤頂,試着要修理一個扁輪胎······
(有失落感)······那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他。
對白的最高技巧是簡約,用最少的字傳達最多的意思。在對白的一來一往之間,創作者也會使用到停頓和靜默,通過姿勢、表情和動作來代替語言。
這一點似乎古今中外都通用,在言語之外,有更多的想象與力量——“欲說還休。欲說還休,隻道天涼好個秋!”
開卷有益,了解了這些有關對白的知識和技巧之後,覺得平日裡看過的影視和故事更加有趣了,也多了一些角度去品味那些曾經愛過的台詞。
而那些台詞和對話,給瑣碎的生活賦予了樂趣,把瑣碎的塵埃煉化成了點點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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