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陳二虎
(陶淵明)
中秋已過,重陽又來,登高望遠,攜一壺菊花酒,體會詩意的悠長無邊,灑脫胸懷。
九九重陽之雅興,莫過于賞菊,當你徜徉于菊花的海洋裡,五彩缤紛的菊花各呈風骨,或亭亭玉立、或翩翩灑脫、或小巧玲珑、或繁複舒卷,紅的如火焰般熱烈,白的似皎月樣靜谧,黃的若羽毛輕盈,紫的勝貴婦持重,倚的、傾的、仰的、俯的;似語、似笑、似歌、似舞,盡極妍态逸姿,美不勝收,令觀者心曠神怡,流連忘返。
這“菊花如端人”的風采;這“高情守幽貞”的神韻;這“本性能耐寒”的氣節,讓秋天的菊花與重陽有機地聯系到一起。
一、陶淵明與重陽節的來曆
據說,晉代隐逸之宗、大詩人陶淵明一生喜菊愛菊,曾經歌曰:
芳菊開冰霜,青松冠岩列。
懷此貞秀姿,卓為霜下傑。
陶淵明與仕途絕交,隐居于柴桑,過着“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據說:在一個天高氣爽的重陽日,他登高回來後,坐于籬前的菊花叢中,摘菊盈握,樂然自賞,久久不肯離去,這菊,是他生命的知己呀!
正在隐然忘情之時,遠遠地來了一個白衣童子,是好友王弘打發來給陶淵明送酒的。
于是,陶淵明便在菊花叢中痛飲一場,酩酊大醉。
自陶淵明愛菊,人們也就把菊稱為“花中隐士”,視為隐逸高雅的化身,也與深秋裡的重陽節聯系到一起,重九成了文人的節日。
曹雪芹在《紅樓夢》中借林黛玉的口《詠菊》道:“一叢陶令評章後,千古高風說到今”。
追溯菊花,中國有三千多年的栽培曆史,古代最早的典籍《禮記》與《山海經》中都有菊花的記載。
愛國大詩人屈原在其《離騷》中歌曰:“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漢代南陽郦縣有一個叫甘谷的長壽之鄉,有條溪水兩側生長着野菊花,人們飲用這溪水,長壽的有一百二三十歲,早逝的都七八十歲,由之,世人有了飲菊花酒長壽之說。
二、重陽登高有三者缺一不可:賞菊、插茱萸與賦詩
如果說七夕是女性的節日,那麼,重陽就是文人的盛宴,因為重陽登高,登高必賦詩。
古人認為九月九日,陽之極,日與月皆為陽數之最,故又稱重九,“茱萸為辟邪翁,菊花為延壽客,故九日假此二物,以消陽九之厄”。
元代詩人張可久賦曲歌曰:“試登高先做重陽,籬落黃花,虀白橙香,隐語詩工,清尊酒美,勝地文昌。喜今日湖山共賞,怕别朝風雨相妨,歸路倘佯。一片秋聲,兩袖岚光”。
這裡的文昌,是指文昌宮,據說是古時文人雅集的場所,而這文昌帝君叫張亞子,在神話傳說中是掌管人間功名祿位的。
(茱萸)
重九的習俗,插茱萸,簪黃花,食重陽糕。“糕”與“高”諧音,寄意步步高,是一種美好的祝願。而插茱萸,是消災去疾,這源于南朝梁吳均的《續齊諧記》:說有個叫桓景的人拜費長房為老師,有一天,費長房對桓景說:“九月初九這天,汝南(桓景家居汝南)一帶将會有大災難,你讓親屬馬上縫口袋(囊),裡面裝上茱萸系到胳膊上,重九一早登高飲菊花酒,就會去災延福。桓景按照老師的分付,帶茱萸囊,全家人登山。日落後回來,發現家中的牛羊豬狗雞鴨都死了。費長房事後告訴他:這是家畜代他們而死”,于是,自此重陽節有了登高飲酒,戴茱萸囊的習俗,到了晉代改為把茱萸插在頭上了。
唐代詩人郭震詩中道:“辟惡茱萸囊,延年菊花酒”,也是說這一習俗。
王維有首著名的《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據說這茱萸驅邪避惡,入藥能滋補肝腎,澀精止汗。
古時,文人十分重視重陽,而如今,重陽漸漸被人淡忘,人們居住在城市的鋼筋水泥的愛巢中,封閉着自己的情趣,早沒了古人的雅興,登高也是一種奢望。
思量沒有喧嚣,沒有塵埃,沒有名争利索,沒有裝腔作勢,精神得到靜穆,身心得到釋放,這是可望不可及的大境界。
人流嘈雜的今天,趨之若鹜的虛榮,靈魂都被物質所染,君子與不君子,淑女與不淑女,誰又能洞曉真僞。
重九,孤獨地去登山,尋那野菊開放真好。
【作者簡介】陳二虎,筆名紅葉,蒙古族中的契丹人。翁牛特旗作家協會副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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