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陸以外
關羽刮骨療傷的典故,因其表現出的生猛英雄氣概,而成為佳談被傳誦千古。不過,若單論外科手術的難度及生猛程度而言的話,史載有“鑿臉撥箭”一例,比之關羽刮骨療傷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故事的主人公叫高開道,是隋末一農民起義的領袖,後降于唐,被李世民他爸李淵賜李姓。有一次高開道臉上中箭,“矢镞”即箭頭插在臉頰撥不掉,他叫醫生幫他撥出來,醫生說:箭頭插得太深了,撥不出來。高開道一聽,怒了,把醫生殺了。
高開道又叫了另外一個醫生,這個醫生說:撥是可以撥,但怕會讓你痛不欲生。高開道一聽,不爽,把這個醫生也殺了。殺了兩個醫生之後,高開道又叫來第三個醫生,這個醫生就醒目多了,他說:可以撥出來的。于是,醫生鑿開了高開道臉頰的骨頭,在骨頭之間放入了一個楔子,硬生生将臉頰兩條并在一起的夾骨撐開了一條一寸有餘的縫隙,然後再箭頭撥了出來。據載,這個過程大概是沒施麻藥的。
很痛對吧?真是隔着千多年去想象都覺得痛。但顯然,這點痛對高開道來說都不是事,因為箭頭撥出來後,高開道就“奏妓進膳不辍”,又鬧又喝又吃,尋歡作樂,好不歡喜。
關羽的典故在手,而高開道的在臉,生過青春痘的人都知道,臉頰和唇颌是全身上下擠痘最痛的三個位置,将一個卡在裡面骨頭的箭頭硬生生撥出來,其痛楚大概是可以想象的。就此而言,高開道的“鑿臉撥箭”還是略勝一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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