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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坦努力地浮出水面

圖文 更新时间:2024-11-15 04:17:33

本文刊載于《三聯生活周刊》2020年第41期,原文标題《彭坦:做真實的自己,收獲世界真誠的回饋》,嚴禁私自轉載,侵權必究

因為《南方》,我和很多樂迷一樣,一直很喜歡達達樂隊和彭坦。尤其工作以後,從武漢來北京,對《南方》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感觸,這首歌也成為每個雨夜陪我入睡的背景音。

記者/陳璐

彭坦努力地浮出水面(彭坦做真實的自己)1

接受采訪那天晚上,彭坦正和達達樂隊一起在西安音樂節上演出(緩山 攝)

三聯生活周刊:你的很多歌裡都會出現雨和水這種意象,這是你創作中很重要的元素嗎?

彭坦:小時候我在鄂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長大,穿過縣城有一條貢水河,印象最深的都是在河邊玩水的記憶。記得大概1986年的時候,家鄉發洪水,全縣城都淹了,大家劃着船上街。10歲以後舉家搬遷到武漢,住在東湖邊,天天在湖邊玩。後來我和春曉(彭坦妻子)還去考了潛水執照,對水又敬畏又向往。

我特别喜歡呂克·貝松的電影《碧海藍天》,拍的是一個天才潛水員的故事。這個電影我覺得有股魅力,小時候看不太懂,但很多畫面深深印在了腦海裡。若幹年後我又重複看很多遍,覺得電影裡有種東西我特别能共情。結尾處,潛水員想死在海裡,他最後一次下潛時再也不想上來了,就想一直下潛一直下潛,不回到現實世界。電影有一些瞬間讓我感覺很恐怖,人類内心深處有種對未知事物的好奇心,一旦你去挑戰,其實是特别危險的臨界點,越過後可能真的就會從俗世中脫離了。

三聯生活周刊:達達樂隊重組的契機是什麼?

彭坦:其實挺神奇的。這麼多年,雖然彼此聯系不多,不過大家跟音樂都并沒有相隔太遠,明明在武漢教鼓,魏飛玩了個樂隊,還和别人做了個小廠牌,自己偶爾演出。

大概2016年到2018年,像宋冬野、馬頔這樣的民謠歌手開始在内地發展起來,很多玩民謠的人私下都會提到《南方》這首歌。并且,那幾年還出現很多以地域命名的歌,例如《安和橋》《成都》《大理》,好像具有一種共同氣質,離開故鄉的人去寫自己的故鄉。我有種感覺,民謠音樂帶出一股鄉愁,像是一個浪潮。很多音樂人都在舞台上表演這樣的作品,我們幾個人也不約而同地感受到周圍有這樣一種能量。而且越來越多的人在網上去扒達達樂隊早年的音頻、視頻和照片,這些信息一點點彙聚起來時,大家心裡就多了些聯結。

2018年春節,我們四個人都回武漢過年,時隔12年後,第一次面對面拿着樂器玩。我覺得天呐,居然和小時候的質感一模一樣,時間根本沒有改變任何東西。這對大家都是一個刺激。2018年夏末我個人巡演到武漢站時,希望最後大家能上台即興演一首歌,當作彩蛋。結果因為沒事先通知報批,主辦方不讓演,我們隻是在台上謝了個幕。那是我們第一次重新站上舞台,沒有演奏任何歌曲,隻是集體謝幕,也在心裡留下了遺憾。

2019年春節,當年簽我們進華納的許曉峰,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今年有一個仙人掌音樂節想邀請達達來參加。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答應之後我才覺得太冒失,因為還沒跟大家商量,所以是仙人掌音樂節的邀請讓樂隊真正地開始面對重組這件事情。之後我們為音樂節排練了很長一段時間,去年7月份達達樂隊又站上舞台,重新出發就這麼發生了。

三聯生活周刊:你怎麼看觀衆看完“樂夏”後評價你具有“少年感”?

彭坦:在答應去“樂夏”之前,我愛人春曉對我的囑咐就一個,不必在乎這是一個什麼比賽,做自己就好。我以前最糾結的一件事情,就是有時候我會特别得意忘形,好像不夠有城府。尤其剛出道時,突然面對大量的鏡頭和聚光燈,樂隊的點點滴滴、你的言談舉止都會被放大,被大家評價。所以二十幾歲時,其實特别不知道怎麼做自己。大家現在都用這個詞去形容一些音樂人,比如樸樹、許巍,可能有一種共性是他們在面對鏡頭、面對大衆審視的時候,很本我,不在乎是不是合時宜、是不是得體,會留下一些讓人意外的東西。

三聯生活周刊:你們這次在舞台上演唱的老歌都來自《黃金時代》這張專輯,似乎有點偏心?

彭坦:我們樂隊成員對《黃金時代》有不同程度的強烈感情,因為它的創作階段是樂隊比較灰暗、低谷的時期。不過,我其實對兩張專輯倒沒有太偏心,也很喜歡第一張專輯的某些歌,比如《暴雨》,現在也會覺得《節日快樂》挺好。《節日快樂》是達達樂隊沒有職業化前特别生澀的一個狀态,是當年在武漢最真實的一面。90年代末,最能代表達達樂隊精神面貌、狀态和氣質的就是《節日快樂》和《我的天使》這種歌。因為這幾首歌都是創作完成後,簽約到北京後重新制作的,帶有這幾個小子當年在武漢時身上的那股勁兒。

90年代末其實已經有新一代的樂隊出現,比如麥田守望者、新褲子和花兒樂隊,和我們幾乎都是同時期。這些樂隊和小時候影響我的比如唐朝樂隊和黑豹樂隊有截然不同的氣質,作品裡都洋溢着忘記過去、擁抱未來的感覺。所以我們在作品中加入了點諷刺,針對的是地下樂隊渴望成為主流和所謂搖滾明星的渴望。但這種戲谑當年并沒有被樂評人解讀出來,令我們感到沒有被完全理解。然而将近20年過去,再回看當時的評論,自己内心已經完全不糾結了,覺得這确實是少年時代的感覺,就重新又喜歡它了。

三聯生活周刊:這次樂隊重組,有想過未來的方向嗎?

彭坦:小時候覺得我們應該成為一支很厲害的樂隊,但是怎麼個厲害法,不清楚。最近參加“樂夏”,有個記者問了個很類似的問題,當時大家對這個問題都有點答不上來,直到吳濤說“我們已經成為了我們想成為的樂隊”,我心裡好像一個巨大、模糊的困惑解開了。

現在這個互聯網時代,所有東西既會被網絡放大,也會被網絡深刻理解,其實不存在你做的事情會被别人誤解。不論是我們的言行舉止,還是我們的音樂想要傳遞的東西,我覺得大家能get到。基于這一點,我覺得我們已經成為了小時候想成為的樣子,也就是做特别真實的自己,同時也能夠收獲這個世界對于我們真誠的回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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