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說虎
文/張強
梁啟超先生《少年中國說》有這樣一段話: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
其中“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這八個字的意思是,百獸之王的老虎,哪怕隻是喝着奶的小老虎,它在高高山巅上發出低沉的吼叫聲,也讓許多動物感到惶恐不安。一隻未成年的虎尚且如此,那成年的虎就更不用說了,梁啟超先生用這個形象的比喻,來說明未來的中國将爆發出強大的力量,而不是什麼東亞病夫,而不是什麼“老大帝國。”
我出生于1962年農曆虎年的傍晚,記事的時候,母親告訴我,我屬虎,屬虎要有屬虎的樣子,說話做事,不要畏畏縮縮,要勇往直前。她還說,你是傍晚時所生,是下山虎,是下山尋食的虎,你要早一點做一個“自食其力”的人,那個時候家裡姊妹多,我雖然年齡不大,但是我還是聽懂了“自食其力”的含義,在我十七歲那年,拿到江蘇油田技工學校通知書的那年,在一個天麻麻亮的早晨,毅然決然地離開了父母、離開了家鄉,開啟了做一個“自食其力”勞動者的人生之旅。
在短暫而又漫長的職業生涯中,至今清晰記得,九十年初期,單位的團委書記,請我幫忙為兩個青年突擊隊員立傳,其中有一個突擊隊員與我同年,他在鑽台大班的崗位上技術精湛,幹活麻利,我用“小老虎窦軍”做了标題,後來,他“小老虎”的名頭在青年朋友中就叫響了,以緻于“再過二十年,我們再相會”說起“小老虎”這個名頭時,我們彼此都會會心一笑。
也是同一個時候,我自己曾經所在單位的一名基層隊幹部評上了油田勞動模範,當時的《江蘇石油政工》雜志編輯與我約稿,他約我來寫寫這個在油田很有知名度的勞模,任務落到我頭上後,在深入到這個隊進行采訪時,這個隊裡的職工,也用“小老虎”來形容他們的隊領導帶頭幹活的樣子,采訪結束的時候,我終于明白用“小老虎”這個詞形容生龍活虎奮戰一線的的幹部職工并不是我的“發明創造”,油田千千萬萬“生龍活虎”奮戰在一線員工,是他們用辛勤勞動的汗水,推動着油田的有效發展。
說來也巧,與我住同一棟樓裡,整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一位油田知名勞動模範,他也是1962年虎年出生的,他的名字裡就直接帶有虎字,我和同事曾經将他大尺寸的彩照貼在單位的“光榮牆”上,以激勵更多的石油工人向他學習。時至今日,他已退休,我的夫人仍然對我說,走路的精神頭要向“老虎勞模”學習,有時望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我頭腦想起的卻是一個曾經的火紅年代,一個“虎虎生威”的火紅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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