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央視網報道,一些科學家認為,人類活動導緻地球正在進入“第六次生物大滅絕”。報道援引夏威夷大學太平洋生物科學研究中心教授羅伯特·考伊研究團隊的觀點,“第六次生物大滅絕已在陸地開始,在淡水中發生的可能性似乎也越來越大”。
考伊和同事的這項研究,通過統計陸生蝸牛和蛞蝓的滅絕率,支持了“第六次生物大滅絕”的假設。從這些數據推斷,自公元1500年以來,有7.5%到13%的物種可能已經滅絕。
蝸牛。資料圖。圖/IC photo
要看到,“第六次生物大滅絕”的概念,其實已經提出很多年。幾乎每年都有來自世界各地的科學家,從不同的角度對這一概念進行論證,而且大都支持“第六次生物大滅絕”在定義上是成立的。
但也有一些專家認為,這是“危言聳聽”。尤其諷刺的是,對“第六次生物大滅絕”這一概念的可信度造成巨大傷害的論據,來自IUCN(世界自然保護聯盟)發布的瀕危物種紅色名錄。
一些人認為,根據IUCN瀕危物種紅色名錄,當今物種滅絕的速度與背景滅絕速度(無人為因素幹擾的背景環境)差異不大。換言之,人類遇到的僅僅是一次普通的生物多樣性危機,遠沒有上升至“物種大滅絕”的程度。
對于這種說法,考伊認為,IUCN的名錄隻評估了極小一部分無脊椎動物,而無脊椎動物構成了動物多樣性的95%。
東北虎也稱為西伯利亞虎,因栖息地喪失和人類的獵殺,目前估計世界範圍隻有大約500隻野生東北虎,國際自然保護聯盟将之列為瀕危物種。圖/IC photo
考伊的研究讓“第六次生物大滅絕”的假設更可信了。當然,在我們有生之年都不一定能看到這個假設成為公理。原因在于,作為一個人為的定義,“第六次生物大滅絕”本身仍具有相當大的解釋空間。
更重要的是,即使在當今科學技術條件下,人類對大自然和生命世界的觀測度、研究深度與廣度,仍然微不足道。大量生物在人類的知識視野之外,對其存在或滅絕,人類可能仍一無所知。
事實上,人們也不必過分糾纏于概念。無論“第六次生物大滅絕”這一定義最終能否通過嚴肅論證,人類活動對生物多樣性的影響,除了極少數例外(比如在沙漠區域開辟綠洲農田等),都是傾向于使其豐度和多樣性喪失,使其生态功能下降的。
否認危機,實質意味着忽視人類所承擔的共同責任。更為重要的是,在這個問題上,不同方向的成本與風險并不對等。
日出時分,黑頸鶴在雲南大山包黑頸鶴國家級自然保護區飛翔。圖/新華社記者 胡超 攝
“第六次生物大滅絕”如果真的隻是“危言聳聽”,人類為此付出的代價,隻是财政與人力上的投入;但如果是反方向的誤判,則可能意味着人類将不得不面對千年以上的生态災難。
兩相比較,孰輕孰重,不難判斷。這就是科學家們孜孜不倦地長期專注于此的意義所在。而面對這項全球性挑戰,各國也都在《生物多樣性公約》目标指引下,為人類可持續未來共同行動。
作為最早簽署和批準《生物多樣性公約》的締約方之一,我國一貫高度重視生物多樣性保護,并将其納入各地區、各領域中長期規劃,而今已經走出了一條中國特色生物多樣性保護之路,也為世界應對“生物大滅絕”提供了一份可資借鑒的中國方案。
特約評論員 | 宋金波(專欄作家)
編輯 | 李潇潇
校對 | 吳興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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