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劉德華60歲了。
歲月無聲,又見證了一個渺小而偉大的人。
01“1981年,很平常的一天。那天天氣很好,我正式出道了。”
出道40年間,劉德華從青澀稚嫩的“華仔”,成長為一代人記憶中難以磨滅的天王巨星。
多年後,他仍未落伍,活成了不老傳奇。
40年間,他如同一位再稱職不過的匠人,用時間一點一滴雕琢出那些漫天的經典,從影視到歌曲。
“再大的夢想,都是從一個平常的軀體開始的。”
當年他不過是香港新界大埔泰亨村一個不起眼的農村仔。
▲青年劉德華。圖源:網絡
但有夢想誰都了不起,有勇氣就會有奇迹。
為了多省20塊的交通補貼,他肩上托着兩大包皮手套,身水身汗坐輪渡從紅磡碼頭到灣仔碼頭,由此感悟道:
“生命是一場戰鬥,我們都是天生的戰士,披戰衣,上沙場,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受傷了,自己躲到一角舔傷口,休息一會再上沙場,漸漸地,受傷不再是一個傷口,而是一種習慣。”
▲《旺角卡門》劇照。圖源:網絡
那時的香港,風華正茂。
1981年,20歲的劉德華考入了第十期無線藝員訓練班。
進入演藝圈的第二年,便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在周潤發主演的《鳄魚潭》裡飾演一名殺手,随後喜提自己演藝生涯中的頭号貴人。
1982年,“新浪潮”電影代表導演許鞍華,籌備《投奔怒海》時邀請的是當時已家喻戶曉的“許文強”周潤發。
但周潤發委婉拒絕,轉而給許鞍華推薦了另一個合适的人選——新人劉德華。
作為男二号,《投奔怒海》為劉德華獲得了影視領域的第一個獎項提名——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新人演員。
▲劉德華在《投奔怒海》中飾演祖明。圖源:網絡
劉德華的演藝生涯,開了個好頭。
時間又過去一年,劉德華與黃日華、梁朝偉、苗僑偉和湯鎮業四人組成“無線五虎将”,獲得無線電視台力捧,拍攝了《神雕俠侶》《鹿鼎記》等多部劇集。
▲“無線五虎将”合影。圖源:網絡
其中,83版《神雕俠侶》每集平均收視率達62點,最多吸引超過320萬人觀看(彼時香港人口為500萬),至今仍是 TVB史上收視率最高的劇集。
1990年,劉德華與吳倩蓮主演的電影《天若有情》上映。
在這部講述富家千金與古惑仔愛情故事的電影中,劉德華飾演桀骜又柔情的古惑仔華弟,一下子成了當時所有男孩子模仿的對象,甚至紅到了韓國。
片中,劉德華流着鼻血騎摩托車載女孩去錄像廳的鏡頭,也成為港片的經典場面。
▲《天若有情》中的經典瞬間。
四大天王時期,劉德華更是無數女孩貼在日記本上的男神,承辦了無數家庭的日曆封面。
他不僅是一位演員,也是一名歌手。
起初,他的歌反響平平。
譚詠麟曾勸劉德華不要唱歌,黃霑則曾說劉德華填詞“不會有什麼成績”,“理不通”。
劉德華不以為然:“你們覺得我唱得不夠好,那我就唱到你們滿意為止。”
于是,一首《忘情水》橫空出世,制霸街頭巷尾。
▲一首《忘情水》深夜呢喃。圖源:網絡
劉德華以帶着縷縷哀思的缱绻情思,诠釋了男性的脆弱情感,引發無數聽衆的共鳴。
給我一杯忘情水
換我一生不傷悲
就算我會喝醉
就算我會心碎
不會看見我流淚
他親自填詞的《冰雨》,更成為經典情歌的代表作。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
暖暖的眼淚跟寒雨混成一塊
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蓋
你的影子無情在身邊徘徊
你就像一個劊子手把我出賣
我的心彷佛被刺刀狠狠地宰
懸崖上的愛
誰會願意接受最痛的意外
黃霑這下也佩服得不行,說他寫得還不錯,開始主動找他合作。
▲2007年劉德華香港演唱會。圖源:網絡
1980年代,他有《神雕俠侶》《鹿鼎記》《旺角卡門》;
1990年代,他有《暗戰》《天若有情》《賭俠》;
2000年代,他有《瘦身男女》《無間道》《門徒》;
2010年代,他有《桃姐》《解救吾先生》《掃毒2之天地對決》;
2020年代,他有《拆彈專家2》《人潮洶湧》……
40年過去,劉德華永不落伍。
02“從出道開始,我就覺得自己是一個非常幸運的人。無論在何時、何地,我都會有一群像你們一樣的人不停地鼓勵我,幫助我,把我捧得高高的。”
這是劉德華對粉絲們說的話。
但也隻是劉德華的自謙之詞而已,哪裡存在光憑好運氣就被粉絲高高捧了40年的人?
▲四大天王合照。圖源:網絡
有人拿四大天王裡的其他三位和他作對比:
張學友唱功了得,郭富城舞技高超,黎明的外形與演技足夠出衆……
似乎隻有他,很平常,什麼都能幹,但卻沒有一樣很突出。
那又如何?
天賦拿不到第一名,論努力,卻沒人拼得過他。
出道40年,他心中始終懷着一股韌勁,腳踏實地,一步步走出了自己的天地。
▲劉德華。圖源:網絡
那首由他作詞的《笨小孩》,實際上寫的就是他自己的故事。
哎喲往着胸口拍一拍呀 勇敢站起來
不用心情太壞
哎喲向着天空拜一拜呀 别想不開
老天自有安排
曾經在TVB一起共事的同事對他的評價是,“接什麼工作都可以,隻要做得到,就願意冒險”。
拍電影《全職殺手》的時候,他有一場和飛馳地鐵擦身而過的戲份,卻堅持一定要自己拍。盡管有所準備,最後依然被砸得頭破血流。
▲《全職殺手》。圖源:網絡
幾乎每個有點名氣的明星都有自己的替身,有危險替身上,專業動作替身上,模糊遠景替身上。
劉德華但凡力所能及的,都親力完成。
2017年媒體曝出,他在泰國拍攝廣告時,馬匹突然失控,踩到他的腰脊,導緻骨裂住院。
▲劉德華送醫途中。圖源:網絡
事後,别人不解地問他,都貴為天王了,為什麼還要親自冒險,找替身不就得了嗎?
他皺着眉回應:“重點不是有沒有替身,這誰來拍都一樣,都會受傷。替身也會受傷。”
拍電影《失孤》的時候,他飾演一個在尋子路上駕着破舊摩托長達十五載的父親。
當初他看了《失孤》的劇本後,為這個悲傷得令人心碎的故事深深打動,表示他可以零片酬出演。
為了最大程度接近農民父親的形象,他暴曬、染白發、蓄胡、做斑,力求細節面面俱到,甚至用矬刀磨壞了自己的指甲。
裡面有個被女村民抓住頭發連扇耳光的鏡頭,他也堅持不用替身,要演員真打。
▲劉德華在《失孤》中扮演一位農民工父親。
演員們顧忌他的巨星身份,一個個下手都太軟,導緻畫面不真實,頻頻重拍。
拍到最後,劉德華的臉都被打腫了。
記者後來問劉德華,這場戲是怎麼殺青的?
劉德華微微笑着說:“我們是在掌聲中殺青的。”
讓人欣慰的是,《失孤》的故事原型郭剛堂,經過24年的艱辛尋子,終于在今年7月迎來好消息——他被拐的兒子已被公安機關找到了。
《失孤》迎來了團圓“續集”。
劉德華聽到消息後,專門錄制了一段祝福視頻。他說:“郭大哥,真替你高興!”
▲劉德華在視頻中呼籲大家一起支持反拐工作。圖源:網絡
紅一個月的是網紅,紅一年的是明星,紅十年的是巨星,紅四十年的是劉德華。
網傳的這句話,真不是戲言。
劉德華說自己認認真真、勤勤懇懇工作了40年。大約也沒有人能反對。
2012年,有媒體統計,劉德華自出道以來,平均每年拍片5部,平均每年出唱片5張,平均每年唱新歌4首,平均每年填詞7首,平均每年開演唱會13場,平均每年獲17個獎,拿13個音樂獎。
吉尼斯獲獎紀錄上,藝人類他總是排在第一。
▲劉德華:謝謝你們的愛。
圈内人稱呼他為“勞模”。
“把努力當做習慣,慢慢就變成了自律。”這是他對自己的要求,大半生不改。
03在公開評價中,劉德華始終離不開一個标簽:好人。
這個已經爛大街的詞,卻恰如其分地形容了他的渺小而偉大。
很多跟他有關的好人好事也早已說爛了。
曾在落魄之時受人恩惠的劉德華,有能力以後幫助了更多的人:他和許鞍華、張衛健、鄭則仕、李克勤、甯浩等人之間,都上演着受恩或報恩的故事。
2008年,汶川發生大地震,遠在香港的劉德華,心系災區,發起了“512關愛行動”慈善彙演。
整場演出下來,募得幾千萬善款,劉德華當場給所有支持的朋友行跪禮。
▲劉德華下跪募捐。圖源:網絡
2019年爆紅的《流浪地球》,在片尾單獨感謝了劉德華。
隻因内地電影的新發展,離不開劉德華2005年的“亞洲新星導”計劃。
其中,影響力最大的要數甯浩導演的《瘋狂的石頭》。這部投資僅300萬人民币的電影,上映後狂收2500多萬票房,成為年度黑馬,也捧紅了甯浩、黃渤和郭濤。
2008年北京奧運會,主題曲《北京歡迎你》有100位明星共同參與演唱和錄制。但讓人有點疑惑的是,100名藝人裡,居然找不出劉德華的身影。
▲《北京歡迎你》MV截圖。圖源:MV截圖
後來才知道,是他自己選擇不去。
他說:“大家都在搶奧運,沒有人跟我搶殘奧。”
他無意去争搶奧運的榮譽,卻義無反顧地為殘奧會,挑起宣傳的大梁。
他自己出資150萬港币,親自參與詞曲創作,寫了一首歌,名叫《EVERYONE IS NO.1》。
▲劉德華親自創作演唱《EVERYONE IS NO.1》。圖源:網絡
中文譯名:《人人都是第一名》。
Everyone is No.1
隻要你凡事不問能不能
用一口氣,交換你一生
要迎接未來不必等
歌曲MV中,他親自扮演一名截肢的運動員。
他用滿滿的心意,鼓勵殘奧會的參賽選手和更多傷殘人士鼓起勇氣,認真生活。生命不息,拼搏不止。
▲《EVERYONE IS NO.1》MV截圖。圖源:網絡
在沒有人關注到的地方,劉德華卻一直都在。哪怕隻有他一個寂寥的身影。
他為他們寫歌,他記得他們的名字和事迹,他把他們放在心上。
他曾說,他最佩服的運動員是04年雅典殘奧會上的“無臂飛魚”——何軍權。沒有雙臂的何軍權,一人獨攬4枚殘奧會遊泳金牌。
“我好佩服何軍權,他沒有胳膊,卻能遊得那麼快,每次在泳道裡折返,都需要拿頭撞壁。連站上冠軍領獎台,都是用頭頸夾着鮮花的。”
▲何軍權在雅典殘奧會獨攬4枚遊泳金牌。圖源:網絡
他得知殘障田徑運動員蘇桦偉家庭貧困,便邀請後者到自己的歌迷會裡做文員,并強調上班來去自由。千萬别耽誤訓練,有訓練直接走就行。
他還曾兩度擔任中國殘疾人福利基金會副理事長,還擔任了中國殘聯的愛心大使。
他說,殘疾人不容易。
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德藝雙馨,莫過如是。
▲劉德華陪同蘇桦偉一起看得分。圖源:網絡
04功成名就之後,劉德華成為了很多人的華哥。
但他堅定地認為,自己永遠是觀衆的華仔。
他不僅對圈内人好,對粉絲也好,甚至把粉絲當成了家人。
粉絲辦活動,劉德華遇上了,連桌子都會親自幫忙搬。
看到演唱會上有個突然跑出來獻花的歌迷被保安一把拖走,他會細緻周到地制止保安,先把粉絲送至後台,再誠懇地向保安道歉,沒有因此而為難保安的工作。
▲解救粉絲。圖源:網絡
劉德華有首歌叫《17歲》,由他參與填詞,講述了他入行多年的心路曆程。
裡面有句歌詞是:“年月變,但我未變。”
40年來,他永遠是觀衆眼中那個劉德華,他永遠高聲唱着:
喜歡我 别遮臉
任由途人發現
盡管唱 用心把這情緒歌中染
唱情歌 齊齊來一遍
無時無刻 都記住掌聲響遍天
來唱情歌 由從頭再一遍
如情濃有點淚流 難避免
别人問他:“你承認自己會做些事去讨好粉絲嗎?”
劉德華坦然一笑:“對于你愛的人,讨好不是應該的嗎?”
今年,劉德華出道40年,他親自寫了一首歌《奉陪到底》。
▲劉德華。圖源:網絡
這是一首獻給粉絲的歌。
淺吟低唱中,訴盡對平凡歲月裡萍水相逢,卻曆經時代變遷矢志不渝、奉陪到底的粉絲們的真心感激。
我和我追逐的夢裡,尋尋覓覓
碾碎了自己,剩下回憶
從沒想過有誰為我這樣,萍水相遇
然後一生無底線給我,奉陪到底
這又何嘗不是一場雙向奔赴?是粉絲的奉陪到底,也是“華仔”的奉陪到底。
40年前的他,誰也不是,隻是芸芸逐夢者中的一人。
40年後的今天,認識他、欣賞他、喜愛他的人,跨度幾個世代。
有你有我有情有生有死有義
多少風波都願闖
隻因彼此不死的目光
有你有我有情有天有海有地
不可猜測總有天意
才珍惜相處的日子
道别話亦未多講
隻抛低這個傷心的漢子
歲月無聲,但求有人共鳴。
▲劉德華。圖源:網絡
曾經有人問他,若幹年後大家再提起劉德華,你希望得到什麼樣的評價?
劉德華想了想,回道:“不用評價,記得我就好了。”
參考文獻:
劉德華:《我是這樣長大的》,學林出版社·時報出版(香港)公司,199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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