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古代女性,我們腦中第一反應出來的大多是一個久在深閨的纖纖小姐,每天除了學學女紅做做針線,便是幽怨地在小樓上望望窗外,像極了一隻籠中鳥。
事實上,在開化的唐朝,美麗的姑娘們非但不用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且有着頗為豐富的文娛活動。唐朝女子多姿多彩的業餘生活,也反襯出一個五彩斑斓的大唐王朝。
一、“觀影”“追劇”唐朝當然還遠遠沒有電影電視,更遑論我們今天的A站B站了,那時候的女性所觀賞的藝術演出被稱為“樂舞百戲”。樂舞實際上就是宮廷或民間的歌舞。宮中樂舞,最著名的當屬楊貴妃的《霓裳羽衣舞》。
據《楊太真外傳》記載,玄宗在木蘭殿設宴宴請諸王,貴妃醉中舞《霓裳羽衣》一曲,玄宗因此“龍顔大悅,方知回雪流風,可回天轉地。”
而大唐真正讓民間和宮廷都歎為觀止的,則是唐宮第一舞人公孫大娘。觀賞她的劍器之舞,正如杜工部詩中所寫:“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骖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吳人張旭,正是在邺縣見到公孫大娘的西河劍器之舞,受到啟發,自此功力長進,成為狂草大師。
所謂百戲,内容比較豐富龐雜,既包括類似于今天相聲大鼓這樣的說唱藝術,也有滑稽戲和雜技這樣的表演形式。
《南部新書》記載,長安的戲場多集中于慈恩寺、青龍寺這樣的著名寺廟中,因為寺廟大多建在交通便利之處,人流量大,且能為百戲表演提供寬敞的空間。
今天我們聽郭德綱嶽雲鵬他們令人捧腹的相聲段子,實際上便是起源自唐朝的“參軍戲”。參軍戲與軍事戰争沒有關聯,指的是一般由兩個人表演的滑稽戲。
所謂的“參軍”其實是兩人中那個被諷刺的,比較愚笨遲鈍的對象,相當于戲曲中的醜角,而戲弄參軍的則叫“蒼鹘”,頗有逗哏和捧哏的意思。
有關參軍戲還有一則典故,說的是唐肅宗時期突厥首領阿布思曾率部歸順唐朝,又叛變返回漠北,後來被擒殺,妻子沒入掖庭。有一回設宴,肅宗三女政和公主陪着父皇觀看阿布思之妻表演《弄假官戲》(參軍戲的一個曲目)。皇帝和侍臣都看得過瘾,唯獨政和公主低着頭悶悶不樂。肅宗問她緣故,公主說,若阿布思是叛逆之人,他的妻子就是罪犯,不能作為表演者接近皇帝;如果阿布思是被冤枉的,妻子就更不該成為人們戲笑的工具。
一番話說得肅宗頓生憐憫,就赦免了阿布思之妻。這個小故事一方面體現了政和公主仁善識大體,也從側面反映出百戲受到上至皇族貴胄,下至市井小民的喜愛。
二、賞花遛狗唐朝女子極愛賞花,據《開元天寶遺事》記載,長安的女子每年正月過半後,就各自乘車騎馬,在園圃或者郊野中搭設帳篷,進行“探春之宴”。姑娘們席地而坐,設宴賞名花,并用自己的紅裙圍成“宴幄”,為自己賞花營造一個相對封閉的私人空間。
在所有花卉中,唐朝人偏愛牡丹和桃花,與兩者有關的詩句更是浩如煙海。“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作為國花,牡丹最初受到民衆的追捧大概就在盛唐時期。唐玄宗寵妃楊玉環豐腴嬌豔,更被李白的《清平調》中“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以牡丹花作比。
而到了桃花盛開之時,“夭桃花清晨,遊女紅粉新。夭桃花薄暮,遊女紅粉故。”桃花從清晨開到日暮,來遊覽賞花的女子的面龐也如同桃花一般美麗動人。而唐玄宗在禁苑之中則有最美麗的千葉桃盛開,玄宗與貴妃“日逐宴于樹下”,美人美景,該是怎樣一幅醉人畫面!
除了賞花之外,唐代女性還會在閑暇之時鬥百花,鬥百草。
鬥花草,一種是比試花草的韌性,另一種則是比試花草的種類,以所擁有的花草韌性大,種類多而新奇取勝。風流倜傥的唐明皇甚至會用鬥花來選擇侍寝的嫔妃。史料記載,開元末年,唐玄宗每到春天在宮中設宴,就讓嫔妃插上各種美麗的花朵,自己則親自捉來蝴蝶放掉,根據蝴蝶停在哪朵花上來臨幸相應的嫔妃,這可比西晉武帝駕着羊車,看羊停在哪裡就在哪裡安寝要浪漫多了。
當然,後來玄宗專寵楊貴妃一人,這種随蝶所幸的遊戲便停止了。
說到蓄養寵物,唐朝或許還沒有咱們今天的金毛柯基哈士奇這麼多汪星人,也沒有波斯暹羅波米拉這些喵主子,那時最常見的是渦子和鹦鹉。
鹦鹉不必多說,而渦子其實是一種犬類,現在也稱作拂菻狗。楊貴妃就有一隻從康國,即今天烏茲别克斯坦撒馬爾罕那邊進貢的雪白康渦。這隻小狗狗在楊貴妃身邊可謂“獨得恩寵”,甚至可能是《妖貓傳》裡面貴妃那隻寵物貓的原型。
據說一次玄宗與一位親王對弈,眼看就要輸棋了,立在身旁的楊貴妃就把随身帶着的小康渦放開。康渦跳到了棋盤上,攪亂了棋子,唐玄宗因此龍顔大悅。當然,此事倒不見得說西域的狗狗如何有靈性,重點在于,它有一位聰慧可人的女主子。
三、騎馬打球騎馬射箭打球一類的娛樂一般是男人的拿手好戲,但在社會風氣開放的唐代,女性也廣泛參與到這一類的活動中。
唐朝的妹子們騎馬特别普遍,尤其是宮中有本錢乘馬的貴婦小姐們。楊貴妃受寵,她的三姐虢國夫人也雞犬升天,驕縱一時,經常騎馬入宮。北宋蘇轼根據唐代畫家所繪《號國夫人夜遊圖》創作的同名詩中,“佳人自鞚玉花骢,翩如驚燕蹋飛龍”的妙句,刻畫出了虢國夫人騎馬時輕盈矯健的身姿。
當然,盡管唐朝對馬政頗為重視,馬匹的價格仍然十分昂貴,因此貧苦人家多選擇騎驢出行,擁有馬匹實際上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今天的奧運會上,諸如籃球、棒球、乒乓球一類的運動多源自西方,唯獨足球可以确信是我們華夏老祖宗的原創。古代的足球即為蹴鞠,其曆史可以追溯到戰國,而到了唐朝,蹴鞠發展出了多種玩法,大緻分為有球門和無球門兩類。
每到寒食節清晨,宮中女性宿妝未褪,便迫不及待玩起不用球門,多人對踢的蹴鞠遊戲來,獲勝者還會獲得作為賞賜的“白打錢”。
民間女子對踢球也是相當熱衷。一日京兆府官吏經過長安城北街,看見軍中幾個兵卒踢球。恰巧失控的球飛來,旁邊一個十七八歲衣衫褴褛的妹子,順腿一接,一下子踢到了數十丈的高度,可謂球技高超。那個時候要是有國際女足比賽,大唐絕對穩穩的第一了。
看了這些娛樂項目,想必您會感歎,大唐的姑娘,會玩!能玩!敢玩!這樣歡脫的場景,大概也隻有在唐代能夠出現。南北朝胡風漢風不斷融合,造就的一派盛唐氣象,不僅僅是軍容強盛,沙場縱橫,也包括女性追求個性的自由和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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