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軟煙 砍柴書院專欄作者
編輯 | 芈九
說起被片名耽誤的經典影片,印度電影榜上有名,還占據多個名額。
最近兩年出名的,就是《摔跤吧!爸爸》和《小蘿莉和猴神大叔》。
神叨叨而不知所謂的中譯名稱,讓不少看完的觀衆直呼“差點錯過”。
兩部佳作的交叉點,是印度國寶級演員阿米爾汗,有人說他一個人撐起了大半個寶萊塢。
今天想和大家聊起的電影,就是阿米爾汗十年前主演的經典影片《三傻大鬧寶萊塢》,印度名直譯為《三個傻子》。
看片名,以為是《唐人街探案》式的鬧劇。點進去,才發覺它是一部諷刺劇。
成人的世界沒有容易二字,社會的壓力、家人的期望、規則的壓迫、成功的渴望,聯手組成一座山,壓垮努力掙紮的凡人。
于是看這部電影,笑着笑着,就哭了。
然而就是在這殘垣斷壁中,有人反抗,有人跳出桎梏,有人急流勇退。凡人之軀難以抵抗大山,但如果不掙紮着試試,怎麼知道能否成功?
于是看這部電影,哭着哭着,又笑了。
被嚴苛的規則束縛,需要一隻自由之鳥。
本片采用插叙的手法,将過去分成三段,與現在交織在一起。
過去篇開篇,定位在印度頂尖學院。
學校制度嚴格,學生等級分明,像極了印度種姓制度。
新生入學,需要脫光衣服,僅剩一條内褲,拍着臀部向學長行“仰慕禮”。
這本是極有羞辱性的要求,有的新生無奈照做,有的新生賣力讨好,隻為今後的日子更好過。
主角蘭徹卻沒有理睬學長的逼迫。
他翻身溜進宿舍,在學長聲聲“尿液警告”中,制作了導電裝置。
學長的尿液澆在門縫伸出的裝置上,電路聯通,他叫嚷着捂住身體倒地。
“鹽水具有極強的導電性,初二物理知識,我們都學過,隻有他會應用。”
蘭徹的好友法涵這樣回憶着那一幕。
有勇氣,有才智,還有一點對知識的信念,蘭徹入學第一天,就挑戰了一項規矩。
能來到這所學院的,是全印度頂尖的200人,每年被他們甩在身後的,是幾十萬競争者。
這種競争力度,大有我們高考入清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殘酷。
開學第一天,嚴苛到變态的院長向200名新生緻辭。
為了督促學員刻苦鑽研,他描述太空員克服萬難,改造出能在太空艙内順利出水的鋼筆。
這一幕最戲劇性也是最諷刺的片段,是院長在台前慷慨激昂,為學生提行李的小夥則在幕後惟妙惟肖地模仿。
每一年都是相同的緻辭,每一屆都是被院長抽打着,拼命競争的學員。
隻是這一年,蘭徹舉手提問:“既然那麼困難,為什麼不用鉛筆?”
院長拿着鋼筆的手梗在半空,他似乎不敢相信有人會在他緻辭時打岔。
他的五官皺成了一團,一口氣在喉中憋了許久,最終結巴着表示“以後再告訴你”。
他從未想過鋼筆背後的含義,正如被他抽打的學員,從未想過拼命競争的意義。
也曾有學生想要掙脫競争的桎梏。
一位學長沉迷制作迷你航拍機,卻耽誤了畢業作業。
當他拿着還差一些就能完工的新發明,試圖得到院長指點時,那個嚴苛的男人卻告訴他:“你今年不能如期畢業。”
要麼扔掉飛機交出畢業報告,證明你學會了學校的知識,要麼不予畢業。
至于新發明究竟有沒有意義?這所學校并不關心。
“我這一生,都為别人而活,哪怕隻一瞬間,讓我自由的過……”
落寞的學長在走廊彈着愁苦的吉他,蘭徹悄悄撿起垃圾桶中的航拍機。
他想替學長做出來,想給學長一個驚喜,告訴他,他的堅持自有其意義。
然而當同學們簇擁着蘭徹來到宿舍樓下,遙控航拍機緩緩升空,歡呼着學長的名字時,監控裡的畫面卻是學長上吊的身影。
“我不幹了。”學長留在牆上的遺言,是對這個禁锢人心的世界最後的控訴。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與殘酷的世界正面對剛,更不是所有人都能等來與世界的和解。
在蘭徹心中,這種扼殺人心的重壓,無異于一種謀殺。
追求卓越,成功就會出其不意地到來。
在紀律森嚴的學院中,不循規蹈矩的學生是所有教授的心頭刺。
因為與教授意見相左,蘭徹常常被趕出教室。
兩位好友法涵和萊俱擔心他,他自己卻滿不在乎。
一個教室不能容身,去另一個教室就好了——哪個年級的課,都是課,都能聽。
院長幾次三番警告法涵和萊俱,再和蘭徹混在一起,下場必然是不及格。
在這樣頂尖的學院裡,不及格意味着沒法畢業。
“25000000,這是蘭徹父親的收入,即使擦掉兩個零,過得也很不錯。但如果再擦掉兩個零,我就有些擔心了,這不是你父親的收入嗎,法涵?現在再擦掉一個零,就是你的家庭收入,萊俱。”
院長咬牙切齒地揮舞着手中的黑闆擦,把蘭徹的特立獨行全部歸結于家庭财富。
萊俱怕了,爸爸癱瘓在床,媽媽五年沒有買過新衣服,姐姐沒有嫁妝嫁不出去。
他有一個窮得像上世紀五十年代的家要養,他不能賭上學業追随蘭徹的不拘一格。
法涵也怕,他雖不是家庭支柱,卻背負着父親的期望。他走的是父親為他定下的路,不能出差錯。
當生活施以重壓,雖心有不甘,也要向最穩的方向低頭。法涵和萊俱就是千千萬的普通人,在現實與夢想面前,不敢選後者。
第一次期末考試,法涵倒數第一名,萊俱倒數第二名。
蘭徹呢?第一名。
合影時,按照成績先後,法涵和萊俱站在角落,兩人一臉失落。
蘭徹坐在第一排,滿面笑容,身旁是位于正中間,表情十分不愉快的院長。
最不守規矩的學生得了第一,任院長想破頭也想不透其中的因果。
畢業前夕,兩好友向蘭徹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蘭徹隻笑:“不要追逐成功,做一個好工程師,成功自然會找到你。”
努力成為一個好的工程師,不為成績、不為父母、不為在競賽中獲勝,為的是心中的熱愛。
當一個人全力抵抗外界的壓力,遵從内心的安排全力以赴時,世界都會為他讓路。
法涵心不在工程而在攝影,任憑他抓耳撓腮,也不能用心領悟更多。
萊俱肩扛整個家庭,恐懼很多可怕的後果。
“一個人連明天都恐懼,又怎樣過好今天?”
那麼多人選擇向現實低頭,蘭徹卻偏偏要挺起身闆,與既定的軌道抗争一番,走出自己的道路。
人心很脆弱,要學會哄它,All is well。
如果蘭徹真的是2500萬家庭的貴公子,他的一切樂觀都會顯得虛浮。
然而影片後期話鋒陡轉,蘭徹非但不是貴公子,他甚至不是蘭徹。
法薩克是蘭徹家的小園丁,常偷穿蘭徹少爺的校服混入學校上課。
蘭徹家人富甲一方,他們無需學識,隻需一紙文憑裝點門面。意識到法薩克是學習的好手後,他們決定讓法薩克代蘭徹獲取文憑。
唯一的條件,是法薩克畢業後必須與過去切斷聯系。
當畢業五年後,法涵和萊俱随着線索找到蘭徹家時,發現蘭徹頂着一張陌生的臉。
直至此時他們方才明白,蘭徹當年并非有底氣的闖蕩,而是逆境中的堅守。
在兩位好友被院長警告,無精打采時,蘭徹笑着推推他們:“人的心很脆弱,要學會哄它。告訴它‘All is well’(一切順利),所有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他擁有最少量的物質,卻懷揣最堅強的内心。
他知道學院的規則森嚴,仍然一次次“以身試法”,用脫離常規的行動感化院長。
他知道他畢業就要告别過去,表白的話語深藏了四年,但他卻為了鼓勵兩位好友勇敢面對内心,半夜翻進姑娘房間傾吐心聲,做出榜樣。
他知道世上還有很多孩子被生活禁锢了内心,畢業後他辦了一所學校,那裡隻有創意,沒有條條框框。
當法涵和萊俱一路找過去,看到用自制發電機剃羊毛的孩子時,不由相視一笑:“這是隻有蘭徹才能創辦出來的學校。”
面對沒有退路的生活,蘭徹克服了一切困境。
他不關心未來的出路,不介意洗牌從頭再來,他隻一心熱愛着工程學,輕言哄着脆弱的内心,然後昂首挺胸,一往直前。
是的,影片的結尾是一場寶萊塢式的大團圓喜劇。
誇張的表現手法,熱鬧的印式歌舞劇,将不畏艱難逐夢的蘭徹推上科學家的王座。
昔日的朋友遠道而來,愛着的姑娘身着嫁衣騎行而至,就連學生時代的對頭也臣服于他。
有人說結尾太過誇張,不切實際。
但柴叔卻認為它恰到好處。
這部影片不是一部紀實片,它是要用最熱烈的形式告訴觀衆,按照自己的内心過一生,究竟有多爽。
成人的世界沒有容易二字,壓力的大山壓垮了數不清的追夢人。
然而就是可以有人在這殘垣斷壁中,奮力撥開亂石,向着頭頂的天光拼命攀爬。
最終擁抱陽光的那一刻,生命就此迎來極晝。
蘭徹可以做到,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可以。
大聲說着“All is well”,給這個殘酷的世界,狠狠來上一腳。
【排版 | 沐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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