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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久處不厭

圖文 更新时间:2025-01-06 09:19:38

落九歸生來便是不祥之人,所以理所當然的,注定了一生的孤獨。

她向來愛笑,每每笑起便彎了一雙星朗月眸,隻是那單純的笑容隻停留在七歲以前。

“九歸,阿娘不求你能成為人中龍鳳,隻願你能學有所成,至少,能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這是七歲那年,阿娘将她送去私塾上學時同她說的話,她也一直記在心裡,雖然那時候她并不懂阿娘話語裡的沉重,但她一向最聽阿娘的話。

于是,她便忍着害怕的淚水,蜷縮在私塾一角,任由那些富家公子們看怪物一樣的盯着她,對她指指點點,笑她是哪裡來的寒酸野丫頭。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洗到泛白的衣裳,又看了看那些公子們的華服玉冠,腦袋更是低得無法擡起。

墨國自古便傳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有了女子不得上學堂的規矩。

她不知阿娘為何非要她去學識不可,她不喜這裡,不喜這裡的人,因為他們嘲諷的目光會讓她覺得很壓迫,甚至沒來由的自卑,卑微得擡不起頭。

她想躲在阿娘背後,可是回頭才想起,這裡隻有她一人。她甚至想放棄跑回家,可是這唯一的機會,是阿娘傾盡一切向夫子求來的。

她不是沒有想過放棄,也任性過。那次,同學将她的書本給撕了,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扔了。

對于他們,這些也許不算什麼,買過就是了,而于她而言,那卻是珍貴的,是唯一的。

她沒有哭,隻是跑回家同阿娘說,她再不要上學了,她甚至沒機會訴說自己的委屈,便換來阿娘的一個掌掴。

愛你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久處不厭(護她的一世安好)1

那是阿娘第一次打了她,甚至罵了她一聲不孝女。那時的她不過一個不谙世事的孩子,終是沒能忍住淚水,委屈的哭了。

“九歸,你要學會堅強,哪怕再委屈,你也不能哭,不能軟弱。”

阿娘一面為她抹去淚,一面顫着聲音同她說這句話,而後又背過身一個人偷偷的抹眼淚。

她知阿娘是疼她的,也知阿娘的意思。她要學會堅強,因為她沒有父親,沒有可以護着她的人,所以無論受了多大的委屈,都必須自己容忍吞下。

所以後來,她學會了隐藏真實的情緒,學會了僞裝另一個自己,另一個她都不認識的自己。

落九歸自小便沒了父親,與阿娘阿弟三人相依為命,街坊鄰居都說,是她克死了父親,是她害了整個家。

那時候她年紀尚小,懵懵懂懂,并不懂他們此話為何意。後來,就連阿娘也告訴她,他們所言非虛,那一刻,她便如醍醐灌頂,而後失神良久,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難怪大家看她的目光裡總是帶着異樣,難怪阿娘每每鬧脾氣時都會怨當初不該生她,難怪同伴們都笑她是災星,是怪物。

原來,她也當真是禍人災星。

原來,當真是她的錯。

于是後來,她一如既往的笑着,隻是那笑意再未達眼底,隐着不為人知的澀然與悲涼,那是與之年齡不符的深沉。

私塾學識七年,七年,便是許多事情也發生了變化,足夠教會一個人成長。

猶記得初到學院那年,彼時的她,任由人欺負也隻能強顔歡笑,獨自委屈。

她并非沒有脾氣,隻是因為自卑,所以懦弱,隻因沒能強大自己,所以隻能容忍。

她自知自己沒有任性的資格,可以如他們一般想鬧便鬧,天塌了有人為他們扛,而她沒有。于是隻能學會委屈求全,可是,她又不甘。

所以,她告誡自己,要努力,努力到能有保護自己保護阿娘阿弟能力。

所以,她必須堅強,堅強到無懈可擊,才能百毒不侵。

所以,她将自己僞裝,孤僻冷傲,不喜言語,唯獨喜笑,笑得沒心沒肺,仿若什麼也無所謂。

以至于到後來,連她自己都忘了,曾經的她,那個真正的她是何番模樣。

唯一慶幸的,是她終沒有辜負自己,沒有辜負阿娘的期望,成了學院裡與君辭齊名的好學生。

可是,也讓她成了大家的眼中釘。

私塾裡被孤立,被欺負,街坊四鄰裡,被暗地使絆,被嘲諷是沒有爹的野丫頭,是害人災星。

所以理所當然的,她也沒有朋友,即便有,那不過也是假的,慶幸的是,她也從未當真,所以當他們背叛了她後,也隻是無所謂的笑笑。

笑看着他們拿着從她這裡偷去的畫卷,奪得了京城第一少年畫師之名,入了她夢寐以求的畫學院。

而那本該是屬于她的成果。

她不是沒有情緒,不是不委屈,可是,即便她惱了又能怎樣?即便解釋了又能怎樣?他們終究不會把東西還給她,夫子也不會信她。

隻因她是女兒身,是一個沒有父親沒有背景的野丫頭。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那些榮譽她不該擁有。也許在他們眼裡,她一直都是跳梁小醜。

那些願意同她做朋友的人,也不過是為了戲弄她,她一直都明白的,隻是假裝糊塗,讓自己不去在意。

愛你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久處不厭(護她的一世安好)2

可是不去在意,不代表真的可以無所謂。

她性子向來溫和,可也并非沒有脾氣,隻是即便有脾氣又能如何?她一無所有,沒有資格宣洩她的情緒,沒有資格想笑便笑,想鬧便鬧。

所以在她足夠強大之前,除了在别人面前示弱,她别無選擇。

唯一一個願意伴她的,願意同她坐在一起的,是那個夫子最寵愛的好學生,是那個受衆星捧月的天之驕子,君辭。

君辭常日裡是個溫潤公子,不愛玩笑,不知怎的,在她面前,卻玩世不恭得似個孩子。

也許是出于好奇與新鮮感,他總是愛纏着她,她孤言寡語,他卻總是叨叨個不停,非要将她逗笑才罷休。

而後又會調笑她一句,“對嘛,這樣笑起來才可愛!”然後滿意的看着她漸漸紅了臉頰。

他是第一個未将她視為異類的人,也是他同她說:“小九歸也許不是最好,但也不比别人差多少,是誰也替代不了,所以九歸,不用自卑,你很好。”

那一刻仿佛時間也定格,哪怕多年以後,歲月浮沉,她也依稀記得那個和熙的午後,飄飄楊柳下,那個最是俊朗的少年,輕柔着她的腦袋,溫柔認真說來那句話。

她此生不奢望能覓得一交心知己,隻願能遇得一懂她之人。

曾經她以為,君辭便是那個人。

可是,當她被其他同學潑了一身髒水,整得一身狼狽模樣,無助的站在人群中央,聽着周圍一聲聲的嘲笑,一聲聲的喊她滾出學院,卻無一人出來替她說話,那些目光裡,盡是赤裸裸的嘲諷。

就連他,一向待她很好的人,也隻是站在他父親的身旁,冷眼旁觀着這一切,無動于衷。

那一刻,好似有什麼涼涼的東西灌入了她心底,猶如寒風鑽入蟲蛀的牙那般,瑟瑟的冷,澀澀的疼。

曾經她以為,他同别人是不一樣的,至少于她而言,是不同的。

可直至今日,她才恍悟,他終究還是與别人一樣,嫌她棄她的。否則怎麼會,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他卻在同别人一起看她笑話?

就連起碼的尊嚴,也不留給她一分。

還是,他也覺得,她當真沒心沒肺,不會疼不會難受?所以便是任由他人随意踐踏也不會在意?

難道不漂亮就應該沒有尊嚴嗎?

難道不富裕就該得不到尊重嗎?

她向來不愛哭的,因為眼淚讓人軟弱。

可是那日,她卻忘了隐藏情緒,躲在院中一角,終是哭了。

當他尋到她的時候,便看見了她将自己抱成一團,蜷縮在陰暗的牆角,無聲的啜泣,連帶身子也微微顫抖。

宛若一隻受了傷的貓,獨自躲着,暗舔傷口。

當她擡頭的瞬間,讓他的心也跟着顫然,那委屈無助的模樣,是他從未見過的,隔着她滿是霧水的眼,似看到了那深處藏着的彷徨無助。

那是他第一次明白,她并非有多堅強,隻是未到軟弱處。

那是他第一次有了想要真實了解她的沖動,也初次動了想要永遠保護她的念頭。

那是他初次知曉,原來于他而言,她終究是不同于别人的。

所以,那時他便蹲下她身前,略顯笨拙的為她抹去了滿臉的淚痕,認真的望進她的眼,一字一句滿載真心。

“以後,君辭來護你一生安好。”

她呆了良久不能回神,不能言語。

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哪怕是假的。

第一次有人同她說,願護她安好,哪怕她知他這不過是他一時戲言慰語,可是偏偏,觸動了她心底最脆弱的弦,所有僞裝的堅強終是潰不成軍。

終是撲進他的懷裡,泣不成聲,似要把這些年裡累積心頭的委屈都發洩出來。

他無從安慰,唯有無聲陪伴。

便是從那開始,他也漸漸的發現了她越來越多外人不知的一面。

他曾看過她被他人整蠱得弄了一身的傷,也不言不語,獨自一人步履蹒跚的走在回家途中。

她偶然遇見了一個被欺負的孩子,跌跌撞撞的撲進那父親的懷裡,哭訴着委屈,然後那父親便一面哄着他,一面帶他去尋欺負他的那人。

而她便站在遠處,捂着傷口,癡癡望着他們,眸裡閃着淚花,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之後,她才低垂着眼眸,掩下所有情緒,又拾起了笑容,一瘸一拐的走在人群熙攘的街巷裡,那一抹灰白背影卻莫名的讓人覺得落寞。

明明她是走在人群之中,卻仿若是走在了一個無人世界裡,偌大的天地間隻剩下她,沒有盡頭的獨自走着,走着。

而他隻能在遠處靜靜看着,幾次想要過去又終是止步。然後看着她回到那着實簡陋的家,偷偷掩着傷口不讓阿娘發現,強顔歡笑編造着在學院裡的趣事。

看她将在學院裡學到的知識都一點一滴的教于她的阿弟,同阿弟說着她向往的三千世界,卻從未提及她所遇的、這世界裡隐藏的醜陋。

她素來便很喜畫,隻是家境貧寒,沒有多餘的筆墨紙硯,她便用水沾着泥土,一筆一劃的在光潔的桌面,描繪着心中那座最美的長安。

這一幕,悄然落入他的眼,看着她對着那畫上長安,笑顔輕展,那是他第一次知曉,她真正開心的模樣,竟是這般好看,讓他移不開眼。

後來,他牽着她的手,同她說,“你喜長安,我便是你的長安,允你一世長安。”

她笑了笑,隐着彷徨,藏着苦澀。她不知此話,是該信還是不該信。可終究還是随了心,點了頭。

于是,他便一直伴着她,直到他到了弱冠之年。

君辭本就是富家子弟,素來便有天之驕子之稱,他的弱冠之禮自然也是隆重的。

愛你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久處不厭(護她的一世安好)3

那天,君府設宴,他邀請她去參加。他知她向來不喜這種宴會,但他還是想,能與她一同分享這一刻。

他為她拂去散落臉頰的發絲,溺笑輕言,“君辭到了弱冠,就能把小九歸抱回家了!”

霞飛雙頰的她終是應承了他,也未多去想一直藏于心中的,被她刻意忽略的事實,細想那道橫在她與他之間的無法跨越的溝壑。

直至她滿懷欣喜與忐忑的來到了君府外,随着淅淅瀝瀝落下的雨,也沖去了心中的薄霧,某些東西終究漸漸清明。

春風細雨,清清淺淺,溫柔纏綿,也帶着微微的涼意。

她便執着一傾紙傘,一抹素衣依舊,立在人來人往的街道,隔着一條河的距離,癡癡遙望着君府外一襲青衣華裳的他,比常日還要俊朗幾分,當真配得上風華無雙

癡看着他與身旁的嬌豔女子莺聲笑語,談笑風生,隻是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總是時不時的往四處張望,許是在等什麼人,而她不敢去想,他等的那人,可會是她?

哪怕真的是等她,她也再沒了跨步過去的勇氣。

當看見他與其他女子談笑時,她沉溺的心也終于清明,由心裡湧出的那股自卑,幾乎将她吞噬。

雨漸漸的大了,人群逐漸散了,最後隻剩她一人,依舊站在那處無動于衷。

豆大的雨珠無情的拍打着傘面,一聲一聲,一下一下,将她喚醒。

她也終于明白,她與他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可是偏偏無法站在一起,就如眼前這一條清河,河不寬不窄,可就是無法跨越過去。

他在河的那端,受衆星捧月,她在河的這端,卑微到塵埃。

那天,她選擇了回頭,回到孤獨一人。

那天,他不知她來過,她亦不曉他整整等了她一天,白天到黑夜,月沉又到日升,也未再見那一抹清淺白色。

落九歸這短短半生,一直在得到又失去中度過,于是她終于明白,不曾擁有便不會失去。所以面對君辭的感情,她甯願不要,也不願以後有失去的那天。

因為她清楚的明白着,他與她終究是不能相守白頭的。

那年,她不知所蹤,他遍天遍地也尋不到她的一點蹤迹,如此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始終未曾放棄。

又一年,他中舉狀元郎,成了整個京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才子,去了那處她念了半生的長安。

那日,她隐沒在擁擠人群的角落裡,癡望着那一紙榜單上他的名字,終是無聲笑着、哭着。

她向來善于逃避,逃避那些不好的,她善于遺忘,遺忘那些難過的。

她向來不愛回首往事,因為那些過往大多是不堪回首的,每每憶起,都叫人莫名難受。

以前她記性很好,後來漸漸的,越來越記不住事。快樂的,難過的,都忘了。

就連她曾喜歡的人,也快憶不起他的模樣了。

一抹青衣,素雅俊朗;一彎淺笑,玩世不恭。那大抵就是記憶中他曾經的模樣罷。

那日,若是她選擇了回頭,便能看見在她的身後,一直站着位俊朗公子,将她的一颦一笑都盡收眼底。

愛你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久處不厭(護她的一世安好)4

素衣墨發如舊,她依舊未變,唯一變了的,是又瘦弱了幾分,眉宇間皆是化不開的疲憊與憂愁,那雙愛笑的眼也再未彎起過。

他在等,等她的回眸,可她在躲,躲他的溫柔。

他不追,因他知曉,她有她的傲骨,也大抵猜到了當年她悄無聲息離開的原因,如此追逐隻會讓她越加閃躲,不若隐在人群中,靜伴着她,受她所受之苦,嘗她所嘗之孤獨,疼她所疼。

他曾說要護她一生安好,并非戲言。

他曾說要許她一世長安,也非假話。

隻是,他未食言,她卻已忘了。

他不知這些年裡,她是過着如何的生活,受着如何的苦痛,才将她折磨得這般憔悴狼狽。

隻知那年,她那本就不好的家境又逢雪上加霜。娘親重病不起,阿弟年紀尚小,重擔一下盡數落到了她的肩頭。

她流落街頭,不敢回家,蜷縮在街頭一角,癡癡望着對面包子鋪熱騰的包子,紅腫的手裡緊拽着僅有的兩文錢,那是她不眠不夜兩日換來的工錢,那是救娘親的藥錢。

懷中抱着的,是她乞讨得來的兩個冰冷饅頭,那是今日阿娘與阿弟的唯一的糧食。

那是她第一次,狼狽到如此。命運也确是愛捉弄她,她不甘,可終究不得不向它低了頭。

曾經她哪怕沒了父親,也始終有阿娘為她頂起一片天地,而今,她的天都塌下了,她也當真是一無所有了。

有時候她甚至會覺得,她是不是不配擁有好的東西?無論什麼,隻要得到一點好的,轉眼便又失去了。

就如好不容易讓阿娘阿弟過的好點了,轉眼卻又狠狠墜入谷底。就如她曾經以為能擁有真正的感情,可是轉眼,又不得不放棄。

她也方才明白,她其實從未學會過堅強,所謂的沒心沒肺,百毒不侵,那都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的僞裝,她其實比誰都懦弱

當那賣面的婆婆在紛飛大雪中為她送來一碗熱騰的湯面,氤氲朦胧了她的視線,卻清晰了她的記憶。

過往記憶裡,所有的不幸都随着那股絕望席卷而來,她也終是沒能忍住那情緒,掩面而泣。

她以為她忘了的,她以為她可以做到無所謂了的,她以為她已經學會了放下的。

可此刻心口處洶湧而來的酸澀,又無情的提醒了她,她終究無法做到釋然。

那些好的不好的,一幕又一幕,并非是她真的忘了,而是歲月将它藏了起來,藏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角落裡。

就似一根細小脆弱的弦,隻需輕輕一碰,便能将那些隐藏的悲傷音符都引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在這一年裡,她嘗過餓暈的滋味,體驗過墜入地獄的痛苦,受過别人所不能承受的折磨。

而這些,他都知曉,都知曉的。

所以,在她餓暈街頭之時,他偷偷托人為她送去熱騰的一碗湯面。

在她娘親病入膏肓之時,是他漫天遍地尋來神醫,為她娘親醫治。

在她為現實帶來的折磨而痛苦掙紮之時,是他送來一盞光明。

他的一紙書畫,煙雨長安,明亮了她暗無天日的一方世界。

而這些,她都不知曉,不曾知曉。

後來,便是他送來的那副筆墨紙硯,成就了她,一幅“相思長安”名遍天下。

曾經被人踩在腳下的那個落九歸,一躍成了墨國千人景仰的畫師。

她也終于如願,去了那座最美長安,有了屬于她的畫肆,過上了她想要的生活。

民間有傳,長安城裡那處畫肆的畫師,此後再未提筆作畫,那幅相思長安,便成了她此生唯一的作品。

愛你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久處不厭(護她的一世安好)5

相傳,那畫師後來關了畫肆,卻開起了茶樓,那茶樓平日裡幾乎都是座無虛席。而有趣的是,來茶樓的茶客卻都不是為茶而來。

那個畫師,常日裡不善言語,卻說得一口的好故事。許多慕名而來的聽客,不過是為了從她口中聽得一場風花雪月,聞得一曲悲歡離合。

“後來啊,那姑娘終是别了那個寵她護他的公子,孜然一身,浪迹天涯。那公子終是進了那京城,做了百姓官。餘生各自安好,隻是此後,再未有那樣一個人能住進他們的心尖。”

又一個故事落幕,說書之人合了折扇,聽故事之人惋惜輕歎。

曲終人散,當茶樓裡再次恢複清靜的時候,那說書人卻是望着那畫上長安,怅然若失。

那個記憶裡最美好的青衣少年,如今可好?可還好?

樓閣下,是孩童的嬉鬧聲,她側頭往下看,便見阿娘載着幸福的笑容,身旁繞着兩個小小孩童。

阿弟随弟妹伴在一側,與孩子一同玩鬧,這番簡單溫馨的一幕,卻不由讓她熱淚盈眶,而後又笑着搖了搖頭,似要甩去那絲傷感。

阿娘身體恢複康健,阿弟也已成家,兒女繞膝,如此已是最好,她便不該再奢求什麼。

便是在她失神之際,未曾發現,她的身後已經站了一人。

“聽你說了許多别人的故事,卻獨不見你提及自己的故事。可否與我說說,你藏于心中的那個故事裡的姑娘,這些年,可還好?”

“那個姑娘,可還記得,那個曾許她一世長安的青衣公子?”

那聲音猶如春風和煦拂過,與記憶中那個說許她一世長安的聲音吻合,唯一不同的便是這聲音褪去了年少的稚嫩,多了絲沉穩磁性,也毫無防備的顫了她心頭。

那一刻,她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反應能力,也失去了回頭的勇氣。就那般傻傻站在那裡,直至他過來将她從後攬入懷中,聽他一聲輕微的歎息。

“君辭這裡也有個故事,姑娘可願聽聽?”

“我故事裡的那個傻姑娘,終究活成了她想要的模樣,未辜負任何人的期望,卻獨獨遺忘了自己的幸福。”

“那個姑娘可知,我在等她,等她成為更好的自己。我在等她,等她可以再無顧慮的同我站在一起,然後告訴她,那一世長安,并非說說而已。”

他平靜的道來這些話,卻也掩不住内心情緒的洶湧,連帶擁着她的力度也大得似要将對方鑲入骨血裡。

懷中人始終低垂着頭,隻是顫抖的身子已經出賣了她的情緒。

他輕歎,将她的身子翻轉過來,小心翼翼的擡起她滿是淚痕的臉,輕柔的為她抹去那淚漬,而後用指拂過她的眉眼鼻唇,一點一寸,描摹着他思了念了十載的面容。

“九歸,同我歸家可好?”

同我歸家可好…

好。

沒有言語,她隻是含着淚,輕點了頭,在他懷中輕輕展了眉眼,彎起了那雙星朗月眸。

那一刻,落九歸浮沉了半生,孤寂了半世的心,莫名的就安了。

她忽然醒悟,也許過往歲月裡所有的不幸,隻是為了迎接她這一生裡最大的幸運。

他知她懂她,沒有那些所謂的驚天動地,海誓山盟,他隻是用自己的方式去實踐當年的諾言,去護她的一世安好。

一生能得此一人,足矣,足矣。

愛你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久處不厭(護她的一世安好)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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