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時期，虞國和虢國相鄰，而且同姓，唇齒相依，北臨強大的晉國。晉獻公打算兼并二國，躊躇不決，問計于大夫荀息。

荀息說：“虞國、虢國和睦，我們攻打虞國，虢國來救應，我們攻打虢國，虞國來救應。以一敵二，勝算不大。”

晉獻公說：“難道我們就沒有好的辦法嗎？”

荀息說：“我有一計，可以今日取虢，而明日取虞。”

晉獻公問：“計将安出？”

荀息說：“我們先用重禮賄賂虞公，然後和虞公借道攻打虢國。”

晉獻公說：“二國和睦，用什麼樣的重禮能離間虞公呢？”

荀息說：“虞公生性貪婪，必須要用最珍貴的寶物，才能打動他，有兩件寶物，就是不知道主公舍不舍得？”

晉獻公說：“是什麼寶物？”

荀息說：“虞公最喜歡的，就是良馬和美玉，我國有垂棘之玉，屈産之馬，請以此二物賄賂虞公，借道虞國攻打虢國。虞公貪于良馬美玉，一定中計。”

晉獻公說：“此二物是我國至寶，怎麼舍得給别人呢。”

荀息說：“我就知道主公不舍，但是請主公想一想，我們成功借道滅虢，虢國沒有虞國救應必亡，虢亡，虞國沒了幫手，自然也不能獨存，到那個時候，良馬美玉又能跑到哪裡去呢？隻不過是暫時寄存在虞國而已啊！”

這時大夫裡克就說啦：“虞國可是有兩位賢人的，宮之奇和百裡奚，明于料事，他們勸阻怎麼辦呢？”荀息說：“虞公這個人又貪婪又愚蠢。即使有人勸谏，他也不會聽的。”

晉獻公當即以璧玉和良馬交付荀息，讓他依計而行。這邊的虞公呢，初聞晉國來借道伐虢，表示憤怒，等到見了禮物，不知不覺轉怒為喜，手弄璧而目視馬，問荀息：“這些是晉國至寶，天下罕有，怎麼舍得送給寡人呢？”荀息說：“我們主公仰慕您的賢德，懼怕虞國的強大，所以啊，有好東西也不敢自己留着，送給您願結盟好。然後就是有點小事，求您幫個忙，我們晉國和虢國有點矛盾，我們想教訓他們一下，想從您這借個路，如果勝利了，戰利品都是您的，怎麼樣？”虞公很高興的接受了。

宮之奇出來勸谏，就是那個著名的“輔車相依，唇亡齒寒”理論。虞公不聽，有自己的理由，說：“晉國不愛重寶，來結交于我，難道我還舍不得一條小路給他用用嘛，況且晉國比虢國強大十倍不止，失虢而得晉，有什麼不好的呢？”宮之奇見虞公不聽勸告，知道虞國必亡，率領族人出奔曹國去了。

荀息回報晉獻公，說：“虞公已經接受了我們的賄賂，答應借道了。”晉獻公便拜裡克為大将，荀息為副将，率兵伐虢。虞公出兵協助晉國，不久，虢國被滅。晉人将府庫中寶藏盡數裝載，以十分之三，并女樂獻于虞公，虞公大喜。裡克一面遣人馳報晉獻公，一面自己托言有病，休整軍隊。虞公不時問醫送藥，表示友好。過了一個多月，虞公忽然接到諜報：晉獻公親自領兵已經到了郊外。就這樣，晉獻公與裡克裡應外合，輕而易舉消滅虞國。

滅虞國之後，晉人查抄府庫，荀息找回賄賂虞公的良馬美玉，不無幽默的說：“美玉還是那個美玉，就是馬的年齡長大啦！”

原文：

荀息牽馬操璧而前曰：“璧則猶是也，而馬齒加長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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