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坐在小河溝邊等黑翅鸢,黑翅鸢不來的時候,有别的鳥來,而且特别漂亮,比如黃頭鹡鸰。它就在小河溝的浮萍上走走停停,捕捉蟲子。它非常美,頭部和腹部的羽毛黃得很豔麗,而且身材修長。
鹡鸰鳥中,最早認識的是白鹡鸰,它立在湖邊,身前是秋天的湖水,水波蕩漾,金黃的柳葉倒影入湖,像幅抽象的水彩。它被稱為白鹡鸰,其實羽毛是黑白相間,因常在水邊出現,尾巴又喜歡上下擺,被稱為點水雀。
灰鹡鸰除了羽毛顔色與白鹡鸰不同,行為完全一樣:喜歡在蓮葉上走來走去,尾巴上上下下舞動。它很漂亮,見到它時很奇怪:為什麼它的名字不是黃鹡鸰?因它的羽毛是黃灰兩色相間。可惜沒有見到黃鹡鸰,無從比較。
看到黃頭鹡鸰時,還想:這可能就是黃鹡鸰吧,随後知道不是,黃鹡鸰的頭部灰色,并且有白色眼紋。
黃頭鹡鸰應該是鹡鸰屬鳥類中的顔值巅峰了。鹡鸰鳥本來就長就了一副機靈模樣,東走走西望望的黃頭鹡鸰就更像一隻小精靈。
這天在水田邊,又見到一隻鹡鸰。它在捕捉蟲子,身手十分敏捷,一會捉到一隻蜘蛛,一會又捉到一隻。
鹡鸰很好相認,不同的鹡鸰鳥,就像是同一隻鳥換了件衣服似的。因而,當這隻鳥一出現,我就認出來了,雖然它的羽毛灰黑為主,間以白色條紋。雖然認了出來,還是有些困惑,它是以什麼顔色命名的鹡鸰呢?查了它的名字,又請教了老師,最後确認:它是黃頭鹡鸰。
随後,又看到一隻腹部羽毛黃色,背部灰色,翅膀黑白相間,頭部羽毛有灰有黃的鹡鸰鳥。我猜想,這隻應該是黃鹡鸰了吧?然而仍然不是。黃鹡鸰的背部是黃黑相間,背部是偏灰一點的黃綠色。這隻仍然是黃頭鹡鸰。
這讓我有些懵了,發現識鳥的路程遙遠無終點。這與鳥類的多寡無關,因不認識的鳥,不知道的鳥,并不會去操心它們姓甚名誰,而基本熟悉的鳥,卻無法相認,怎麼也說不過去,這大約與有的鳥兒少年與成年時期羽毛顔色會有很大的變化有關,可能也與有的雄鳥與雌鳥之間有巨大的區别有關。
于是我安慰自己:好歹這鹡鸰鳥雖然羽毛顔色不一樣,但至少外形相似,縱算無法說出它們的小名,但大名總不會錯的。然而轉眼就看到了山鹡鸰。
它在山坡上覓食,一眼看過去,我認為它是樹鹨之類的鳥,沒有太在意。等它慢慢靠近,才驚覺它與樹鹨不一樣,趕緊把鏡頭對準它,還是慢了,本已靠近了我的它十分警覺地隐到樹後面,很快就消失了,去樹後看一看,已全無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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