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 sù yú gān , yǐn jiàn yú yán ;
出宿于幹,飲餞于言;
zài zhī zài xiá , hái jū yán mài 。
載脂載轄,還車言邁。
chuán zhēn yú wèi , bù xiá yǒu hài ?
遄臻于衛,不瑕有害?
wǒ sī féi quán , zī zhī yǒng tàn ;
我思肥泉,茲之永歎;
sī xū yǔ cáo , wǒ xīn yōu yōu 。
思須與漕,我心悠悠。
jià yán chū yóu , yǐ xiè wǒ yōu 。
駕言出遊,以寫我憂。
【注釋】
幹、言:都是衛國地名。
載:發語詞。
脂:油,往車軸上塗油脂。舝(xiá):同“轄”,車軸兩頭的金屬鍵。此處脂、舝皆作動詞。
還車:回車。乘坐出家時所乘之車回衛。或以為指試車。或以為回衛的車(還:返回)。
言邁:乃行。
遄(chuán):疾速,迅速地。
臻:至,到。
不瑕:即不至于。
肥泉、須、漕:皆為衛國的城邑。肥泉即第一章所說之泉水。
茲:通“滋”,增加。
永歎:長歎。
悠悠:憂愁深長。
寫(xiè):通“瀉”,猶言抒發、排遣。
【釋義】
要麼當晚住宿在幹山旁,踐行宴在言山找個地方。上足了車油再插緊鍵子,試好了車輛就直奔故鄉。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衛國,這樣做不至于招來禍患?
一想到肥泉流歸淇水,我的長歎就有增無休。再想起那須城和漕邑,我的憂傷更沒有盡頭。駕着馬車我出去溜溜,也許能排遣我的憂愁。
【賞析】
這首詩比較長,我分了兩次來分享,在昨天的分享中,我們已經知道了,這是一首已經出嫁的小姑娘十分想念家鄉和親人的詩,但卻無法回歸故鄉,隻能通過設想歸程路線來望梅止渴。第一次想的大概覺得不妥,又想了一種方案,這些地方都能看出,這純然是一個未成熟的孩子極其幼稚的想法,幼稚的讓我們于三千年後讀來仍為之心疼。
最後一章又回到了起點,與第一章的想法似乎一樣。但這絕不是簡單的重複,而是深化。她的一番設想肯定是落空了,在百無聊賴的情況下,她隻好駕車出遊,希望以此來排遣内心的憂傷。可是,這可憐的姑娘,她能夠消除憂傷嗎?她将如何度過以後的歲月?這讓我想起了俄國文學名著《萬卡》,主人公每天痛苦地想念他的爺爺,終于給他的爺爺寫了一封信,可信封上隻寫着“鄉下爺爺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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