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鄭芳芳
有評論家說:“多一個人讀喬治奧威爾的書,就會多一個人反對專制。”英國作家喬治·奧威爾一生短暫,1950年的今天因病辭世,年僅46歲。然而其以犀利文筆書寫下來的《動物莊園》《1984》等作品,作出了許多超越時代的預言,被稱為“一代人的冷峻良知”。
英國的諷刺文學從來都是一枝獨秀,喬叟、斯威夫特、狄更斯等等各有千秋。這其中,奧威爾被文學批評家D·麥卡錫評價是“這一代人中僅有的幾位重要作家之一”,可想其認可度有多廣泛。不消說他的《動物農場》與《1984》,即便是通往文學之路上寫就的《巴黎倫敦落魄記》《向加泰羅尼亞緻敬》等等,都可以看出其冷靜又客觀且帶有一定的自我審視的講故事手法已然十分成熟。
在《我為什麼寫作》中,奧威爾表示:“西班牙内戰和1936年至1937年間發生的時間改變了态勢,此後我就知道我的立場如何。1936年以來,我所寫的每一行嚴肅作品都是直接或間接反對極權主義,支持我所理解的民主社會主義。在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那種以為可以回避寫這些題材的意見在我看來是無稽之談。每個人都以這樣的或那樣的方式寫它們,隻不過是個簡單的選擇何種立場和用什麼方式寫的問題。一個人越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政治傾向,就越可能達到既政治性地行事,又不犧牲他在美學上和思想上的誠實。”
1948年,他完成了《1984》這部政治恐怖寓言小說。在《1984》中,世界被大洋國、歐亞國和東亞國三個超級大國瓜分,在這裡,有“像迷宮一樣的帶刺鐵絲網、鐵門,和隐藏的機關槍眼”“曆史在此時就像是一張白紙,被不斷的擦幹淨寫上新的内容”。奧威爾通過這個構想出來的虛拟世界,大膽、前衛、不顧一切抨擊了極權主義統治下的“悲慘世界”,諷刺了極權主義對倫理的破壞、對思想的控制、對自由的剝奪、對人性的扼殺、對曆史的捏造和篡改等等,有如一個永不退色的警示标簽,警醒世人提防這種預想中的黑暗成為現實。與此同時,奧威爾也在自己的作品中始終提醒着世人:“我們将在沒有黑暗的地方相見。”
這成為他極具個人特色的一部作品,力道精準地諷刺,言語尖銳地批評,都奠定了他諷刺大師的地位。該書出版後,很長一段時間内都被看作是禁書。現在,這部書與1932年英國赫胥黎著作的《美麗新世界》、俄國葉夫根尼·紮米亞京的《我們》并稱為反烏托邦的三部代表作,通常也被認為是硬科幻文學的代表作。
奧威爾曾說:“現代作家對我影響最大的是毛姆,我極其欽佩毛姆直截了當地講故事而不加修飾的本領。”所以,他多以半自傳的方式講故事,基本不摻雜一些修飾性的手法,不帶有華而不實的段落、無意義的句子和裝飾性形容詞,這也是他被譽為“非虛構小說”真正發明者的原因所在。在《巴黎倫敦落魄記》中,奧威爾借助自身體驗描述了一個在兩大繁華之都倫敦、巴黎流浪的窮人如何在破敗的公寓、寒冷的街頭艱難求生,道出了“美麗新世界”下隐藏的冷酷;在《緻敬加泰羅尼亞》中,奧威爾講述了自己從懷着一腔打擊法西斯主義的熱血投身西班牙内戰,到最後在西班牙共産黨的追殺下倉惶逃回英國的經曆。
“‘無中生有’可以随心所欲,活人活事卻不敢造次。”奧威爾之所以是奧威爾,正是因為他始終在體驗生活、還原真相。“在一個語言堕落的時代,作家必須保持自己的獨立性,在抵抗暴力和承擔苦難的意義上做一個永遠的抗議者。”在奧威爾短短46年的生命裡,他堅持用文學中的真誠語言與世人溝通,用筆觸穿透溫情面紗,帶領世人找尋人生困惑的思考與答案。他保持着一個處于尖刻、冷峻、嚴格律己、抱有克己理想主義的形象,堅持不懈并從未退縮,努力去書寫“像一塊窗玻璃”一樣的好文章。所以直到如今,他依然備受推崇與尊敬,也備受懷念。(鄭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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