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三去哥哥”推薦了“與無尤”的“譯解道德經”,打開“與無尤”詞條,好評如潮,有的說在《道德經》譯解領域,與無尤是一座令人無法逾越的高峰,還有的說“與無尤”是繼天才王弼之後的“千年解老第一人”。
看了一下“與無尤”先生的前言介紹後,很是興奮,因為與無尤先生将《道德經》定位為“教導統治者治理天下的教科書,強調的是國家治理這一核心命題”。
選了幾個章節的确過瘾。但也有不甚滿意的地方,比如傳本24章:
希言自然,飄風不終朝,暴雨不終日,孰為此?天地而弗能久,又況于人乎?故從事而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同于德者,道亦德之。同于失者,道亦失之。
與無尤先生對于這一章德理解,不能完全贊同。他的“譯解”是:
有些不常聽到的話,反而更接近事物的本來面目。所以狂風不會持續吹一個早上,暴雨下不了一整天。是誰造成狂風和暴雨的呢?是天地。天地的妄作非為尚且不能長久,更何況人呢?所以,修道的人一定要與道同合;修德的人,一定要與德同合;妄作非為的人;一定是背離了道。與德同合的人,道也會親近他;背離德的人,道也會遠離他。有的人對這些話的相信程度不夠,有的人根本不相信這些話。
對與無尤先生‘’譯解的質疑,首先就是第一句話,“希言自然”怎麼回事“有些不常聽到的話,反而更接近事物的本來面目”?何況既然是“教導統治者”的教科書,為什麼把“言”理解為“說話”呢?作為統治者,希言、不言、貴言、不辭等,涉及的都是不要頻繁頒發政令幹涉民衆,讓民衆有更多的自主和自由空間,以實現“無不為”之目的。
還有一個更難理解的是最後一句“信不足焉,有不信”(這一句在帛書《老子》裡,是放在17章“太上,下知有之”裡面的),與無尤先生把它解釋為:有的人對這些話的相信程度不夠,有的人根本不相信這些話——如此解釋,很難把它與“帝王教科書”聯系在一起。
站在少年天才王弼肩上的“與先生”,這句話的解釋還不如河上公和王弼。
河上公的解釋:君信不足于下,下則應之以不信,而欺其君也——其實說句大白話就是:你玩我,我就玩你。
王弼的解釋是:信不足焉,則有不信,此自然之道也——表達的還是“君民”之間的關系問題。
所以,任何一個解老、注老的名家,包括曆史上的韓非、嚴遵、唐玄宗、王安石,宗教界人物呂洞賓、黃元吉、憨山大師蔡德清等,現代的大家任繼愈、陳鼓應、傅佩榮、王德峰這些名教授,以及民間學者南懷瑾、曾仕強等等,他們對《老子》的注解隻能給我們一個導引,或者說給我們提供一些啟示,但都不可能完全接近老子,有的甚至是演義或者是演繹。
對于這一章的理解,我還是堅持從老子跟侯王對話的場景入手,來理解“希言自然”:
希言:從字面上理解當然是少說話,這是合乎道的。但作為侯王,應該理解為少發号施令,避免“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法物滋彰而盜賊多有”狀況的發生。
自然。這裡的“自然”與“百姓皆謂我自然”的“自然”是一回事。自然即自成、天成,本來如何就如何的意思。
全章大意是:
少發号施令,少幹涉,事物會按其本性發展完成。狂風刮不到一早晨,暴雨下不了一整天。誰使它這樣的?是天地,天地之妄為尚不能長久,況且人呢?
所以,順承“道”者,他會跟道是一體的,順承“德”者,他和德是一體的,違逆、失去“道”“德”者,(以“仁義禮”作為者),他和“失”是一體的,與“得”一體的人,道也樂于成全他;與“失”一體的人,“失”也樂于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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