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說新語德行第一》裡記載了管甯和華歆同在園中鋤草,看見地上有一片金,管甯依舊揮舞着鋤頭,像看到瓦片石頭一樣沒有區别,華歆高興的拾起金片,然而看到管甯的神情有扔了它。曾經,他們同坐在一張席子上讀書,有個穿着禮服的人坐着有圍棚的車剛好從門前經過,管甯還像原來一樣讀書,華歆卻放下書出去觀看,管甯就割席子和華歆分開坐,說:“你不是我的朋友了。”這篇故事講管甯的德行和操守推向高峰,而将華歆的貪财和愛慕虛榮從小處體現的淋漓盡緻,想象跌入谷底,曆史上,他真的有那麼不堪嗎?
事實上,華歆并沒有表現得那麼猥瑣和不堪,據《世說新語》記載:一次,華歆和王朗乘船避難,一個人想搭乘他們的順風船。華歆表示為難,王朗表現得極為不滿:“你真冷血,好沒同情心,船上還有空位呢,多帶上一個人又怎麼了?”在王朗的堅持下,那人上了船,哪想到不久後,就有強盜在後面緊追慢趕,呼喊着讓他們把剛才那人留下來,王朗害怕了,就想把那人丢下,那人驚慌失措,吓得哭了起來,小時候華歆就開口了:“剛才我猶豫不決,就是怕出現這種情況啊!如今既然讓他上了船,哪能因為情況危急就随便抛棄他呢!這種做法屬于背信棄義,是不對的。”于是不顧追兵,要求船夫繼續帶着那人趕路。經過這件事,大家都覺得華歆聰明又仗義。這說明華歆人性上也是有亮點的,至少顯得王朗自私又功利。
華歆在職場上也是比較成功的,并沒有管甯認為的貪财和愛慕虛榮的弱點的體現,為官清正,将俸祿及皇帝的賞賜都接濟了親戚朋友,甚至到了家中沒有餘糧的地步。朝廷将罪犯之女賞給大臣,隻有華歆每次在收下後将她們嫁與良人,這讓魏文帝很是感慨,專門下發文件表揚他的仁義之舉,把自己的衣服賞給華歆,還讓人給他的家人做新衣服。拜管甯與自己“割席斷交”所賜,華歆成為貪慕富貴、虛榮膚淺的代名詞,但華歆不計前嫌,始終将管甯當作好朋友,一直敬重有加。但他的這位“朋友”孤傲至極,始終不肯為官,有點不事人間煙火,也不肯為皇帝和百姓服務,不知道他的人生意義是什麼?另外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他的擇友标準是不是太苛刻了,看來有些曆史故事也不能全信和照搬,還要剖析背後的原因,世人誤讀華歆,清者自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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