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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真實老屋故事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23 17:18:14

民間真實老屋故事(農村院落的一口水井裡)1

本故事已由作者:詩人任凡 ,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号“深夜奇譚”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寒花映月人年少,華燈照雪白發梢。年年歲歲皆相似,堂前蠟台漸漸高。唐曉光一覺醒來,正洗臉刷牙,忽得看見自己鬓角有幾縷頭發斑白,一時間憂從中來,愁容滿面。

燃一柱香,點一支蠟,在堂前拜過宗祖,唐曉光算是了了心願,可此一事難述衷腸,父母早逝,又無近親,隻一前女友且已嫁人,難得再有聯絡。

也曾有過幾個朋友,然久而不往,距離就愈來愈遠了,唐曉光自認為一生坦蕩,可心裡有了話,卻找不着一雙耳朵。

看了一眼日曆,明天是正月十五元宵節,唐曉光收拾了行李,出門兒去了。

他打算去旅遊,挑了個窮鄉僻壤的農村,喚作石頭村,看圖片是他向往的那種生活,至于圖片是否屬實,他決定親自确認一下。

花了五六個小時,唐曉光算是到了,一下大巴,就有導遊過來,說着蹩腳的普通話,問他要不要跟團走。

唐曉光向來是個獨行者,搖頭拒絕,一個人走在鄉間路上。他以為這裡應該是那種特别落後,交通不便的貧苦農村,可到了這裡才發現,柏油馬路平平整整,公園學校樣樣齊全,就連大多數農院兒,也都是紅磚房,水泥頂,根本不像他想象的,所有都是石頭的模樣。

印象減了分,唐曉光不免有幾分無奈,可既然來了,直接離開總歸是不好的。走了幾步遠,總算看到了石牆石路石房,唐曉光怡然自樂,心說自己剛才可有些鼠目寸光了。

沿着小路上去,街巷全是青色石頭鋪成,雖不平整,但不知磨了多少歲月,那些石頭變得圓滑,如同鵝卵石一樣,甚至還泛着光。

周邊的房屋也都是石頭砌成,石面被刻得十分工整,房檐流水,走獸門廊,無一不是灰白色的石頭雕刻而成,兩扇古舊的木門緊閉着,上面貼着秦叔寶和尉遲恭的門神畫,門框上的春聯卻已經落了,被風刮到了角落。

唐曉光越看越入神,不知不覺走上前去,敲了敲門,好久無人應,卻聽得耳後有人言到,敲啥敲,看不見門鎖着呢?

唐曉光愣了一下,這才發覺門上鎖片闩合,一把嶄新的三環鎖挂着,不由得心中發笑,回頭道,多謝提醒,是我沖動了。

背後的人是個四十來歲的黑臉漢子,方臉大嘴還有些秃頂,看上去惡狠狠的。

怎麼?你看上這院子了?黑臉漢子問他。

他說的是村裡的土話,唐曉光倒是也聽得明白,不過這人的态度讓他有些不高興,語氣裡帶着兇氣似的,聽着不舒服。

可即便如此,唐曉光也不能丢了自己的臉,容聲答到,那倒不是,我隻覺得這房子不錯,想住幾天,不知主人家在何處。

黑臉漢子一聽,立刻換了一副臉色,操着一口比導遊還蹩腳的普通話說到,那你可找對人兒了,這就是我的院子。

唐曉光總覺得他态度變化有些快,心裡正思忖,黑臉漢子卻是心虛了,說到,其實是我爹的,不過我爹年紀大了,過了春節就去我弟那兒住了,在城裡有地暖,過得舒服不是。

唐曉光看着黑臉漢子的假笑,确認了他說的應該沒假,這才問道,敢問您貴姓,這房子能不能租于我幾天,價格都好說。

黑臉漢子一聽,笑得實在了些,說到,我叫于大衛,你想住幾天啊?

唐曉光捏住了手指,說到,七天就好。

于大衛摸了摸鼻頭,說到,村裡有度假酒店,也有正經的農家院,但都統一定價,過夜就是一百五,你要是非住我這裡,我也得收一百五,這是規矩,不過呢,我可以管你一頓飯,就是我吃啥你吃啥,行不?

唐曉光算了一下,七天倒是夠用了,點頭應了,直接錢包掏錢,交給了于大衛。

于大衛見這人如此爽快,也立即掏出鑰匙開門,指了指裡面說到,兩側廂房你不能進,前院左邊有柴火,你可以燒火炕,右邊有煤球,你也可以燒爐子,一會兒我再給你抱兩床被子,估計晚上也不會太冷了,你還有什麼需要和我說就成。

唐曉光走進這古舊的院子,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走上台階,推開正門,房間裡十分昏暗,迎面的是一台爐子,上面還有一水壺,隻不過火沒着,摸一下冰涼刺骨。

房間裡家具不多,有兩個舊扣箱堆在左邊牆角,扣箱邊有個衣櫃,衣櫃對面放着臉盆架,架前還挂着一面大鏡子。

正堂是一張八仙桌,兩側各一把太師椅,桌上倒是空空蕩蕩,似乎早收拾過了,隻留下牆上貼着一張觀音抱子,不過畫兒的顔色都淡了,似乎已經貼了很多年。

右邊便是火炕,要比一般的雙人床大兩圈,睡四個人可能還要綽綽有餘,火炕邊上有個桌子,桌上擺了一台黑白的環宇電視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用。

唐曉光見房間昏暗,找到燈繩一拉,卻發現頭頂的白熾燈絲毫不起眼,和不開燈也差不多。

房間裡昏暗陰寒,唐曉光在院子裡找了柴火,開始生爐子,燒火炕。他還算有些經驗,這些活兒也都能做,不過等他弄得差不多時,也已經天色大黑,在院子井裡打了些水,準備燒些水喝。

這時候于大衛來了,他送來了被子,又幫唐曉光看了看火爐子,說到,本以為我得幫你,沒想到你還有兩手,你餓了吧,我做了面條,一會兒給你端一碗過來,你還有什麼需要就和我說。

唐曉光看着這個黑臉漢子,指了指頭上的燈泡,說到,把燈換亮點兒行嗎,我晚上要寫東西。

于大衛點頭應下,不一會兒就送來了一碗面條,還把燈給換了。

唐曉光看了看那碗面,肚子恰巧咕噜噜叫了兩聲,他連忙洗了洗手,心說最近總是沒心思吃飯,如今忙碌了一會兒,反而真有些餓了,心裡總算舒坦了幾分,端起碗來吃了個幹幹淨淨。

填飽了肚子,唐曉光在行李箱翻出來自己的筆記本和鋼筆,把桌上的電視機往邊上推了推,提筆開始寫字。

逢秋已是丁零冬,葉落無聲怨西風。滿腹經綸徒增餓,錦衣華裳卻道空。唐曉光的職業是個作家,不過他更願意稱自己為筆者,也曾有過那麼一兩篇轟動一時的小說,但終究是個小作者,沒什麼人知道。

手裡的鋼筆提起來太久,一滴墨水掉了下來,撒在紙上化作一片污濁,唐曉光連忙用手去擦,卻抹的自己手上到處都是,心裡哀歎一聲,有道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借用這句話來說,則是癡人本無濁,奈何自招惹。

想到這裡,唐曉光也算是心中舒坦了,一口心氣由心而發,由口而出,由筆而動,由紙而終。揮揮灑灑寫了幾頁紙,正打算差不多了,準備收尾然後署名蓋章,可突然間覺得頭暈眼花,或許是累了吧,勉強給爐子添了些火,又喝了口水,就躺下休息了。

他真的累極了,似乎一閉眼就睡着了,等再醒來時,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得胸悶氣短,好像做了一個噩夢,累的渾身不自在。

唐曉光坐起身歇了一會兒,覺得好了些,便起來了,先倒了點兒水喝,卻發現桌上有一碗面條,自覺得餓了,于是拿來填了肚子。

他忽的想起來昨晚的東西還沒寫完,于是走到桌前,準備接着寫完,可走過來卻發現,自己的筆和本兒不見了,電視機也回到了原位。

這怎麼回事呢,唐曉光心想,難不成是那個于大衛發現了,被他拿去了?這可不成,萬一出了是非,可就麻煩了。

唐曉光連忙跑出去,打算尋找于大衛說清楚,可剛走到大門口,還沒來得及推門,突然就覺得腦袋疼,眼睛都睜不開,唐曉光心說難道犯病了,急忙跑回房間,翻開自己的行李箱,尋找自己的藥,可是行李箱不知為何被翻得亂七八糟,他一時都找不着藥放在了哪兒,正着急,卻看到不遠處櫃子下躺着一個白色藥瓶,他心說得救了,連忙過去拿了兩粒,直接咽了下去。

這藥有一點副作用,唐曉光剛吃下,就覺得腦子發困,正好床鋪還沒收,他就躺倒繼續睡了。

唐曉光睡得越來越安穩,漸漸入了夢,他夢到自己走在一條陌生的小路上,月色朦胧,薄雲慘淡,寒意濃濃,忽聽得遠處傳來救命聲,側耳仔細一聽,似乎是前邊不遠處傳來的,聽聲音還是個女人。

唐曉光自知在夢中,可這見義勇為的事情不能不做,連忙循聲而去,緊走了幾步,看到左邊巷子裡有個姑娘正在求救,而另外有個男人正在對其動手。

唐曉光二話不說,大喝一聲住手,連忙沖過去救人,男人卻連臉都沒露,轉眼間消失不見了。

女人大概三十歲左右,隻不過被人打的臉上紅腫,再加上月色朦胧,唐曉光也一時看不清美醜,心道反正在夢裡,不如試試姻緣,遂言到,你還好吧?要不要我報警?

女人搖搖頭,道,不用了,那人是我男人,他喝醉了而已。

唐曉光心說得,自己這回算是自作多情了,不過幫人幫到底,遂說到,那這樣吧,你去我家,先洗洗臉,處理一下傷口。

也許是夢裡的緣故吧,轉了倆彎兒就看到了那兩張熟悉的門神,唐曉光推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女人就跟着進去了。

唐曉光進了屋,想倒點水讓女人把臉洗幹淨,可這才發現壺裡一丁點兒水都沒了,于是提了桶,去院子裡的水井裡打水。

唐曉光扭動辘辘,卻不知為何今天的水如此之重,用盡了力氣都沒打上來,女人見狀過來幫了一把,總算把水桶撈上來了,唐曉光松了口氣,正去接水桶,突然發現那水桶之上趴着一個人,由于面朝下,他并不知道什麼模樣,與此同時幫他的女人也看到了,一聲尖叫,兩手一松,連人帶桶又掉回了井裡。

唐曉光猛然驚醒,拍了拍胸口,隻覺得心胸憋悶,好像不能呼吸了似的。

這一覺又不知睡了多久,起身喝了幾口水,又看到桌上放了一碗面,唐曉光心中歎口氣,幸虧這個人每天給送碗面吃,要不然早就餓的受不了了。

填飽了肚子,檢查了一下爐子,火依舊燒的旺旺的,似乎都沒啥變化,又看了看炕火,似乎也已經燒過了,暖烘烘,熱騰騰,睡起來肯定舒服。

唐曉光正打算去謝謝于大衛,一回頭卻看到電視機桌下,一支鋼筆和一個筆記本,不是自己的還能是誰的?心中不免松了口氣,總之沒有讓别人發現,那就是好事兒。

他把筆和本拿起來,接着之前的,繼續寫了下去,本來他打算寫到這裡就差不多了,可是昨晚的夢太奇怪了,他不由得動了職業病,把整個夢寫了進去,洋洋灑灑寫了好多字,最後心滿意足的把筆記本合上,鋼筆放在了一旁。

寫完之後抻了抻胳膊,隻覺得腰酸背痛,可能坐太久了吧,唐曉光連忙站起來,可不知是不是起身太急了,忽的眼前一黑,差點就摔倒了,唐曉光心道不妙,若是突然血壓升高,那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連忙找到自己的藥,又吞了兩片,然後躺倒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夢漸漸又來了。唐曉光向四處張望,隻覺得身處陌生地帶,一條柏油馬路呈大角度向上爬,打眼一瞧,盡頭處有一橋,橋上是一廟,廟裡沒有神像,隻有一空龛,下面擺着香爐,香火散發出濃郁的氣味。

唐曉光向前走了幾步,發現公路左邊是一學校,可是看不到有孩子,也聽不到有學生,耳邊的聲音盡是嘩啦嘩啦的,仿佛河流一般。

他繼續向前走,總算發現了,就在學校後面,有一條河,河水波光粼粼,浪花湍急奔走,一眼看過去,迎着太陽,映的眼睛都睜不開,唐曉光用手遮住,從縫隙裡看過去,卻看到有一五六歲的小孩兒,正站在河邊,手裡拿一個撈魚的網子,正在河裡撈,可每撈一下,就能從河裡撈出來一網白花花的東西。

唐曉光定睛一看,那都是一塊錢的硬币,而他這時再瞧那條河,根本就是一條硬币河,無數枚硬币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擠着,像河流一樣翻騰着,湧動着,不斷跳躍的硬币激起浪花一朵朵,映着日光,炫彩奪目。

唐曉光正慨歎這夢裡的稀奇事,突然看見那孩子被漁網拖拽,一下掉進了河裡,轉眼間被硬币磨的滿身是血,唐曉光心說不好,急忙跑過去抓住漁網,把孩子拽了出來,可是孩子已經辨不清面目,卻還咬着牙說到,讓我去,我要撈點兒錢。

唐曉光把人抱在懷裡,問他,孩子,你家在哪兒,你媽媽呢?

媽媽?媽媽是什麼?我沒有媽媽。小孩子大概五六歲,說起話來奶聲奶氣,可正因如此,讓唐曉光心生憐憫,如此看來他是沒媽的孩子。

你别攔我,我要去撈錢,我要見爸爸。孩子說着話就要掙紮下地,唐曉光連忙抱緊了,一邊往家走,一邊問,你撈那麼多錢幹什麼呀?

小孩子舔舔唇,說到,爺爺說爸爸出去撈錢了,隻要錢夠了,他就會回來的。

唐曉光心說這夢可夠真實的,正打算再問幾句,卻發現孩子暈了過去,他把孩子抱了回來,心說怎麼也得弄點熱水,給孩子臉上的擦擦,可一看壺裡,又沒有水,隻得再去打水。

然而這回沒人幫助,井裡的水桶仿佛被定住了一樣,他怎麼都打不出來,累的渾身是汗,突然又想起來,算了,這不過是夢裡,不用太執着,于是又返回房間,卻聽到孩子正在哭泣,他過去一看,發現孩子好像尿床了,他用手一摸,卻突然身體一震,醒了過來。

猛地坐起身,唐曉光隻覺得眼前發黑,坐了許久,這才慢慢散去,覺得眼前有了些亮光。自覺得身體無礙,這才下地,照常看爐子喝水吃飯,然而一回頭,看到那本筆記居然又掉落在桌子下面,而且和昨天的位置還一模一樣。

唐曉光歎了口氣,心裡隻覺得奇怪,難道自己一直在做夢而已?他不免覺得蹊跷,過去把筆記本拿了起來,翻開一看,昨天寫的那麼多字,哪兒還存在呢?根本還是第一次自己未寫完那個模樣。

或許是夢中夢了吧,唐曉光凜然一笑,撿起筆來,把這個生平僅見的二重夢記錄了下來。

唐曉光奮筆疾書,一口氣寫了個幹脆利落,待到收筆的時候,心裡還回味着這個奇怪的夢,總覺得似乎是老天爺在暗示着什麼,可對于他來講,還有什麼值得牽挂的麼?

轉眼間天黑了,一輪圓月高懸,月光從窗戶入室,照在臉盆架子前的鏡子上,映的整個房間一片白霜似的,唐曉光這才把燈點亮了,不知不覺中度過了一天,他連門都沒出過,心想這于大衛給的面條可真能捱,一天到頭兒了自個兒都沒覺得餓,喝了兩口水,隻覺得渾身酸疼,許是在那椅子上坐了一天鬧騰的,于是早早熄了燈,睡下了。

可閉上眼沒多久,唐曉光再次入了夢,眼前是一處老院子,土皮牆,灰磚瓦,不知風吹日曬了多少年月,牆皮脫落了幾層,磚瓦也透了光,窗戶紙漏着北風,吹起來發出呼呼的聲音。

院子裡空蕩蕩的,獨門口擺了一大缸,一個婦女坐在水缸邊,正拿着搓衣闆洗被罩呢,這天氣凍的要命,她穿的還薄,倆手凍的通紅,甚至有點兒發青,手背上還沾着冰碴子。

唐曉光見她凍的瑟瑟發抖,問到,大姐,這麼冷的天,您這是招罪受呢?

婦女擡頭看了她一眼,把被罩撈起來,想把水擰幹,可這風一吹就結冰,被罩又缰又硬,她一雙肉手哪裡還擰得動,唐曉光連忙上前,抓住被罩的一頭兒,說到,大姐,我幫您得了。

婦女一言不發,擰好了被罩,搭在水缸邊上,再把盆裡的水端起來潑到了門口,回頭拿了瓢,去水缸舀水,可唐曉光一眼就看到,那水缸裡早結了冰,隻不過冰層被砸開了,冰塊和水混在一起,想想都覺得冷的刺骨。

唐曉光攔住了她,言語到,大姐,您這可會凍壞了身子,以後要是得了類風濕什麼的病,那可有得難受了,您幹嘛非要這時候洗被罩呢?

婦女歎了口氣,坐在小闆凳上就哭了起來,一邊抽泣一邊說到,唉,還不是怨我自己不争氣,我生了四個了都,可都是閨女,我婆婆就想抱個孫子,可我沒那個命,生不出兒子,今兒大閨女學校收學費,這不讓老太太知道了麼,一大早兒就生氣了,讓我洗。

愚昧!唐曉光心中大罵,可這話說出來也沒用,哪個老太太聽你講科學道理啊,于是隻能說到,大姐,那您也好歹坐一壺熱水兌上,别把手凍壞了。

婦女擺擺手,低聲說到,小兄弟你就别管我了,趕緊走吧,要是讓我婆婆看見了,又要說了。

唐曉光豈能如此,一氣之下二話不說,推開房門進去,卻發現裡面比外面好不到哪兒去,一摸爐子,冰涼刺骨,掀開蓋兒一看,一丁點兒火星子都沒有,他咬咬牙,扭頭出了院子,隔壁門兒就是他住的地兒,回房間提起水壺,卻發現又空了,心中一時疑惑,怎麼又要打水呢?

不過這個想法也隻是一閃而過,他進了院兒裡,放下水桶開始打水,可剛要把水打上來,就聽到井裡突然傳出聲音,斷斷續續的喊到,救命啊……凍死我了……救救我吧……有人嗎……救命啊……

唐曉光心中一凜,頓時冷汗都下來了,兩隻手開始不由得抖動,手一松,一桶水又掉落下去,隻聽得噗通一聲,他從夢中驚醒。

唐曉光似乎意猶未盡,剛才的聲音仿佛還在耳畔響起,那聲音越聽越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心道罷了,不過南柯一夢,多想便是荒唐了。

起床下地喝水吃面,似乎一切又和往常一樣,想到這裡,他連忙回頭,卻看到那筆記本和鋼筆,再次穩穩的落在桌下,翻開一看,依舊是最早尚未寫完的篇幅。

唐曉光看着這筆紙,眼睛直勾勾的,像是丢了魂兒似的,心裡卻翻江倒海好不熱鬧,心說這是奇了怪了,難不成自己真困在這夢裡了?

唐曉光不是個信邪的人,可眼巴前兒遇到的情況,着實讓他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自己已經是什麼地步他心裡和明鏡兒似的,可要說遇到這種醒不來的夢,他還是覺得不正常。

他這回不再動筆了,推開門進了院子,擡頭一看,那太陽似乎被雲遮住了,迷迷蒙蒙的,和十五的月亮倒是差不多,天氣陰森森的,有些詭異吓人。

唐曉光心說這夢總是牽扯到院子裡那口井,那我就來看看,這井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他跪在井邊瞧了半天,可裡面烏漆嘛黑一片,根本看不到水面,他索性開始搖動辘轳,想打一桶水上來,可水桶快要出來時,突然卡在了井邊不動了,他一手扶着搖杆,一邊湊到井邊去瞧,隻見裡面确實隻有一個水桶,隻不過卡在了井口邊緣,他正打算移動一下,可突然腳底一滑,整個人撲在水桶上,直掉進井裡,撲通一聲就見了底,唐曉光不會遊泳,很快就難以呼吸,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曉光突然睜開了眼睛,四處觀瞧,自己好像正在一個宿舍裡,一進門左手邊第二排的上鋪,這恰恰是他上高中時的床鋪位置,此時正值半夜,其他學生都在睡覺,呼噜聲磨牙聲不絕于耳,唐曉光正準備躺下睡覺,突然聽到有人在樓道裡,發出的聲響驚亮了樓道的聲控燈,他隻覺得氣氛壓抑,好像要發生什麼大事,連忙趴下,露出半個腦袋,從門口的小窗子盯着外面。

隻聽得“吱啦”一聲,門開了,一個黑影走了進來,悄悄把門一關,一扭頭盯住了門後下鋪的學生,從袖口拔下兩根銀針,朝着那男生的脖頸子處一紮,唐曉光眼瞧着那男生睜開了眼,可任憑他怎麼張口,就是發不出聲音,任他如何使勁,卻也動彈不得,那黑影仿佛在笑……

唐曉光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甚至耳朵邊都能聽到血液滴落的聲音,嘀嗒,嘀嗒,嘀嗒……

突然“嘭”一聲,門又開了,一個同學回來了,剛進門就被那黑影推開,然後奪門而逃,唐曉光心說要知道他如此膽小,自己早就下去救人了。

不過那個剛進門的同學也看到了門後同學的模樣,連忙伸手掐住他脖子,結果被一腳踢開,還被門後的人大罵了一句。

那學生也大喊到,不掐你你就死了!

唐曉光此時已經跳下了床,用枕巾給他把脖子一圍,伸手把人抱起來就跑,剛出宿舍,卻發現進了自己住的小院兒,連忙把人放在床上,在行李箱裡找了些藥止血,又用紗布纏住了脖子,算是把人暫時救了。

唐曉光看了看到處都是血,心說洗晚了可就下不來了,一提壺發現是空的,于是去院子裡打水,可水桶剛放下去,他發現那渾身是血的男生又出來了,一邊走一邊還沖他說到,你怎麼不叫我呢?

唐曉光就這麼看着他出了大門,心說受那麼重的傷,怎麼還想着上學呢,于是想攔住他回來,可突然腳底一滑,不知怎麼就掉進了井裡,呼吸漸漸消失,很快失去了意識。

又過了不知多久,唐曉光一睜眼,卻發現眼睛被人用手捂住了,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對他說到,你就在這兒等着,她一會兒就來了。

說完人就不見了,唐曉光回頭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四下張望着,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樓閣的二層,隻不過這樓閣通體由石頭搭建,眼前的石欄杆不知被多少人撫摸,已經磨的光滑細膩,甚至都反着光。

借着樓高氣爽,唐曉光正四處看風景,忽聽着樓下傳來聲音,低頭一看,似乎是一對母女倆正在對話,母親說到,你快上去吧,别讓人等久了。

女兒似乎對此很不高興,小嘴一嘟,說到,媽,你怎麼又給我相親了?還騙我來這兒?你是非要把你閨女賣了才高興嗎?

怎麼了?你這都二十九了,媽還不擔心呢?你是現在看着年輕,可一過三十啊閨女,女人可就老的快了,媽可不想你以後嫁個糟老頭子,你聽媽的,去和人聊聊,成不成咱得有禮貌啊。母親有些無奈,也是百般規勸,總算讓女兒聽了話。

不一會兒,女人上來了,對着唐曉光說到,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唐曉光一回頭,卻發現這女孩兒長的還蠻漂亮的,一時晃了神,竟忘了說話。

不好意思啊,我暫時沒有要結婚的打算,實在不好意思耽誤您時間,您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就先請回吧。

唐曉光心中歎息,唉,連做夢都沒點兒緣分,怪不得老天爺要自己孤獨到死呢,道了聲沒關系,便準備離開。

可是他剛下樓,這雨突然下了起來,而且越下越大,他自己又沒帶傘,心說真是倒黴,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我帶傘了,要不送你回家吧?女孩兒突然說到。

唐曉光心說轉機來了,一回頭就說到,行啊,麻煩姑娘了。

女孩兒對他答應的如此之快也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很快撐開傘,倆人一起走了回去。

回到房間,雨卻是越下越大,院子裡很快積起了水,眼看着要漫過門檻,唐曉光沖進雨裡,把井蓋兒打開,一瞬間院子裡的水都拼命往井裡鑽,形成了一個小漩渦,而雨也在這時變得小了一些,姑娘撐開了傘,說是要回家,唐曉光說到,那我送你出門。

倆人剛走到院子裡,隻聽得井裡突然發出咕噜噜的聲音,仿佛是那水井吃撐了肚子,“噗嗤”一聲吐了出來,唐曉光定睛一看,那井口吐出來的除了水,分明還有一具面朝下的屍體,他拼命沖過去想翻開看看到底是誰,可随着那姑娘一聲尖叫,他一下睜開了眼。

坐起身歇了一會兒,隻覺得自己渾身僵硬,于是下地給爐子裡添了些煤,喝了幾口熱水,吃了一碗面,唐曉光突然想起來這一連串的夢,立刻回頭去看,那筆記本和鋼筆依舊在桌子底下安穩的躺着,他撿起來翻開一看,果然還是原來的模樣。

難道自己還在夢裡不成?還是說,根本是自己已經死了?

唐曉光心亂如麻,若是死了之後就一直活在這種詭異的夢裡,那豈不是很崩潰?可若是自己沒死呢?唐曉光不敢想象,可是又不得不接受,站在那矛盾的兩端,他越來越沒了主意。

不行,不就是做夢麼,我再睡一覺,我到要看看,這夢到底還能不能清醒。

他躺回自己的床上,很快又進了夢鄉,隻不過這次似乎沒有變地方,依舊在這床上,他下地後總算發現了不同,爐子裡的火滅了,桌子上的碗是空的,隻有那筆記本和鋼筆,依舊在桌下。

難道自己這回才是真的醒了?他推開門,正打算出去,可一開門,一個人直接走了進來,沒等他躲開,那人竟然直接穿透了他的身體,進了屋子。

唐曉光一下愣了,原來自己真的已經死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剛才進來的女人,分明是已經結了婚的前女友,林淑華。

見了最後一面,也算是圓滿了吧,他拼了命的沖出房間,擡頭且看了一眼真正的太陽,眨眼間消失不見,徹底失去了意識。

林淑華看了看眼前的一切,回頭問到,警察同志,您剛才說什麼來着?

警察說到,說來也巧,報案的人是這兒的幾個鄰居,他們說最近都在做噩夢,互相這麼一聊吧,還都提到了這院子裡的那口井,于是就一起來看看,結果發現了死者,案子我們也查清了,是這兒的房東謀财害命,把人迷暈了,然後扔進了井裡,不過根據我們的調查,死者原本也活不過這周的,他腦袋裡有一顆腫瘤,已經惡化到很嚴重了,想必是他自知時日無多,才來這兒等死的吧。農村院落的一口水井裡,藏着衆人夜夜噩夢不斷的秘密。

林淑華哦了一聲,說到,那您怎麼聯系到我的?

警察歎了口氣,說到,死者沒有任何親人了,不過他留了半本遺書,裡面提到他留下的财産,一部分交給房東,但需要其将他安葬,而剩餘的都贈予你了。

林淑華再次哦了一聲,卻久久說不出話來。(原标題:《七夜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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