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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傳第二季果郡王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1-09 01:36:27

甄嬛傳第二季果郡王(甄嬛傳之果郡王)1

甄嬛傳

枯寂的人生,我為了排解郁郁不得志的狀态,索性請旨去遊山玩水,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滞留巴山之夜,我對着紅燭捧一卷詩書,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突然很想有一個人能陪着,我掏出襟纓裡的剪紙小像,細細描摹她的眉眼。

1.

仿佛沉睡了很久很久,隻聽到一個焦急的聲音喚道:“王爺,王爺……”

我睜開眼睛,是一身黑衣、雙唇幹裂的阿晉,“阿晉,本王無事。”

阿晉哭道:“玉福晉,玉福晉她……”

“玉隐?”

“玉福晉以為王爺死了,觸棺自盡,要與王爺生死相随。”

一瞬間,我的心口湧起悶悶的疼痛,玉隐,我名義上的妾室,我負了她,最後又害她丢了性命。

此次回京述職,我知皇兄存了殺心,如當初鏟除幾位親兄弟一樣,他待我優渥多年,時常召我進宮,品茗,下棋,談心。

我借着醉意,喃喃道:“皇兄,和你相比,臣弟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冷冷一笑,道:“你就不該有!”

阿晉牽來“禦風”,道:“王爺,我們不能耽擱了,早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溫太醫給您調配的假死藥,派上用場了。”

“這幾日,宮裡發生什麼事了?”我裝作不甚在意,問道。

阿晉絲毫不掩飾譏諷,道:“有人步步高升,已經是皇貴妃了,位同副後,又有兩位皇子,真是風光無限。”

嬛兒已經是皇貴妃了,真好,誰也不能威脅到她了,為她死,我心甘情願,我知道她的心裡一直都有我,如果我陪在她身邊隻能帶來禍患,不若我消失,若非如此,死的不隻有我,還有她,甚至甄老大人和甄老夫人、允禧和玉娆、還有遠離紅塵的額娘和積雲姑姑……

我的血一口一口嘔在她的衣襟上,我很想告訴她,不要哭,不要難過,她的淚一滴一滴落在我脖頸上,“弘曕和靈犀都是你的。”

我滿足地閉上雙眼,傻嬛兒,你真當我看不出來嗎?兩個孩子眉宇間的清潤像極了我,我隻是想聽你親口承認,如你親口承認你是我的妻子一樣。

願琴瑟在禦,歲月靜好,終身所約,莫不安好。

2.

“禦風”一路疾奔到安栖觀,我跳下馬,慌忙扣開小門,隻聽觀裡傳來哀哀的哭聲,“先帝啊,我們唯一的孩子死了,我這個未亡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啊。”

我徑直跪在庭院,朗聲喚道:“額娘,額娘,不孝子允禮回來了。”

額娘蓬頭垢面,着一襲暗灰色袍子,積了許多灰塵,短短幾日的光景,似老了十幾歲,乍然見我,她十分震驚,繼而明白過來,慌忙拉我入内堂。

“允禮,你還活着,額娘放心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額娘,孩兒對不起額娘。”

“今日,有自雲宮中内監前來告知果郡王暴斃,額娘真是如晴天霹靂,好在你無事,否則額娘九泉之下無顔面對先帝。”

“額娘,您快收拾好包袱,我們即刻就走,遠離京城,去江南一帶,隐姓埋名,過普通人的生活。”

額娘一向疼愛我,驟然大悲大喜,已經明了局勢,“允禮,嬛兒她……”

“額娘,莫再多言,皇貴妃的名諱豈是我們可以喚的?”

3.

我雖是前朝最得寵的皇子,可皇兄登基為帝後,心思缜密,多疑,善變,我唯有做出一副“把酒問月,放蕩不羁”的樣子,才能蒙蔽他,才能保全性命,至于兵權,我更是不敢沾染。

昔日立馬橫刀敦親王府,鏟除不忠之臣,皇兄淡淡道:“朕記得你的騎射功夫都是皇阿瑪手把手教的。”

我賠笑道:“皇兄的師父是滿州第一勇士。”

皇兄似笑非笑,道:“師父教的是騎射技藝,皇阿瑪予的是舐犢之情。”

皇兄的心結怕是這輩子都難以解開了,終有一日,他會要了我的性命。

枯寂的人生,我為了排解郁郁不得志的狀态,索性請旨去遊山玩水,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滞留巴山之夜,我對着紅燭捧一卷詩書,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突然很想有一個人能陪着,我掏出襟纓裡的剪紙小像,細細描摹她的眉眼。

初見時,她赤足玩水,端的是一派天真爛漫。

再見時,我以一曲“長相守”笛音為她的驚鴻舞助興。

我早知道了她是除夕夜倚梅園裡祈福的女子,隻有她的氣韻才能吟出“逆風如介意,容易莫摧殘。”

後來,我以滿湖蓮花和滿天紙鸢慶賀她的芳誕。

我不顧禮儀,闖進翊坤宮救她,抱起昏迷的她,我的手上沾了血珠,心更是痛成碎片。

我親眼見她從心性純真的小姑娘到千嬌百媚的寵妃,再到失意的傷心人,再到工于心計的女子,最後到心灰意冷的出家人。

哪裡能容得下她呢?心已死,逃到哪裡都是桎梏。

宮外三年,才是一生最逍遙快樂的時光,我與她缱绻情深,書寫合婚庚貼:允禮,甄嬛。

我不能光明正大地給她“王妃”之尊,但我會拼上性命愛她,護她。

長相思和長相守命中注定會在一起。

她素手翻飛,反反複複隻彈《山之高》的上半阙: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遠道,一日不見兮,我心悄悄。

“怎得不彈完下半阙?”我笑道。

“我不喜歡。”她道。

4.

我們的命運就像下半阙所言:拟結百歲盟,忽成一朝别。

我也不得不娶兩個側室,甄玉隐和孟靜娴,嬛兒的心裡難受,我的心裡隻會更難受,一拳捶在石頭上,我伸出手,卻隻能尴尬地停在半空,我曾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卻一下子得了兩個側室。

我喝得酩酊大醉,衆人紛紛道喜,“果郡王好福氣啊。”

我苦笑,嚷嚷着,“來!喝!使勁喝!本王今天高興!”

阿晉勸道:“王爺!”

我無所謂地端起酒杯,笑道:“阿晉,來喝酒,皇上重視手足情深,為本王擇佳人。”

天上的一輪明月發出皎潔的光芒,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婵娟,我與她,不在千裡,偏偏不能共賞月色。

從前,我孑然一身,還能守護她,如今,我連這個資格也沒有了。

幾日後,我進宮陪皇兄對弈。

“朕見你憔悴了不少,正值新婚,兩位美妾相伴,勿要顧此失彼啊。”

“皇兄說笑了。”我故意落下一子,敗了此局,“臣弟輸了,皇兄赢了。”

蘇培盛上前回禀,“皇上,甯嫔前來請安。”

“你不知道這甯嫔性子有多冷,天生不愛笑,無論朕給她多少恩寵,也換不來她傾城一笑。”

“皇兄言重了。”

“是,朕就喜歡她清冷中帶着一絲愁緒,倒也别緻。”

甯嫔,瀾依,葉瀾依,曾是圓明園的馴獸女,我與她有過一絲交情,長街上,她笑顔如花,道:“這樣說定了,王爺可一定要來啊。”

“一定。”

合宮歡宴,葉瀾依難得唱一曲先秦越人歌: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我一驚,杯中的酒灑了些許。

我這短短的前半生,何其有幸,能得四位女子的愛慕。

5.

臨行前一天,我拍一拍“禦風”的鬃毛,“走吧!”

猶記得甘露寺旁的河邊,我打趣道:“禦風與允禮一樣,都愛慕美人。”

一身青色佛衣的女子低下頭,那一刻,也許是最美好的了吧。

我看一眼皇宮的方向,不知她是否安好,驚聞她從高高的台階上摔落,傷了膝蓋,怕是再也不能跳舞了。

沒了我,她就沒有了軟肋,也沒有了把柄,皇兄不會再疑她,傷她。

三天三夜的趕路,我們到達了江南,江南好,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這世間再也沒有果郡王,也沒有舒太妃,餘生我隻想好好孝敬額娘。

偶有寂靜的夜,我輾轉反側,嬛兒,此生此世,我們還能遇見彼此嗎?

文/采蘩子(簡書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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