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回憶殺#
最近天公不做美,遲遲不肯降雪,天氣幹燥,不知是"衆望所歸""還是"出乎預料"——我感冒了。吃藥一周,囊針三天,臀肌打腫了感冒都不好,即使狠勁跑步鍛煉、打羽毛球出汗也不見奇效,隻好住院打點滴。對于不經常感冒的我來說,此時此刻躺在病床上,看着冰冷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流淌進我的血管裡,也是無可奈何,百無聊賴地在朋友圈抽抽瘋耍耍寶。在藥物的作用下,口感倍苦,突然想吃油包子,就在朋友圈可憐地呻吟了一下,問哪裡有賣油包子的。朋友們都很熱情地告訴我哪裡有賣的,小時候的玩伴霞要給我蒸一些,被我拒絕了,我知道她家事繁多,孩子和父親都卧病在床,已經把她折騰的精疲力盡,我再怎麼好意思讓她給我做包子呢。跑團裡的跑友平常心說知道哪裡有賣的,準備買上給我送過來,我本來是拒絕的,但盛情難卻,就告訴她了地址,随即她就開着車送過來了。
打開袋子,四個又白又圓熱氣騰騰的包子跳了出來,我也顧不上淑女形象,管它手幹不幹淨,抓了一個就塞進嘴裡。松軟的皮兒,黃黃的餡兒,甜中有鹹,鹹中有甜,"就是這個味兒!"手捧着包子,我不禁熱淚盈眶,"太好吃了,實在是太好吃了......" 我對油包子是情有獨鐘的,不比其它,它記載着孩童時的回憶,承載了濃濃的鄉情。
小時候家裡貧窮,一年到頭,隻有過年才能美美地吃上一頓肉,平時幾乎是見不着葷腥的。玩伴霞家不一樣,家庭條件好,而且她是獨生女,家裡人寵她都寵上天了,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用我們當時的話說,幸福的“比公主還公主”。她家每年過年都有許多好吃的,靖遠大廟的香水梨,還有石門的大棗,最主要的是她的母親會做油包子,每每臘月二十三後,我們姐弟仨幾乎天天就在她家裡渡過。吃夠了香噴噴的油包子就一起玩過家家,玩累了晚上就睡在她家嶄新漂亮的席夢思床上。在柔軟的床墊上,我們蹦蹦跳跳,就像是現在小孩玩的蹦蹦床,一跳能跳好高,跳累了,熄燈後,我們順着床與牆的縫隙,摸幾個香水梨,連冰碴兒與梨皮一同塞進嘴裡,那是一個爽兒啊。
我們小時候把油包子叫"油瓤包子",顧名思義,就是用油做餡包的包子。油包子有兩種,一種是用豬油,一種是清油,我們常吃的是用豬油做的。做法也有兩種:一種是用面和豬油,一種是用馍馍和豬油。首先把純豬肥肉去皮切指甲蓋大的小丁,然後下油鍋炸,要用小火慢慢炸成油渣,然後出鍋,重新倒一些清油,爆炒蔥花,再加入适量的面粉,或者揉碎的馍馍渣,小火翻炒,加入調料後繼續翻炒幾分鐘,最後加入剁碎的豬油渣沫和幾勺豬油再翻炒幾分鐘,火候很重要,炒到半幹半濕的狀态就可以了,這樣豬油餡兒就做好了。侯姨手底下的活兒很快,也很漂亮,一片包子皮,一坨餡兒在她的手中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個白白胖胖的小白兔。
終于要上鍋了,我們姐弟仨整齊地圍着鍋台蹲着,争先恐後地給爐子架柴,希望包子快快出鍋。 "侯姨,包子熟了沒有?" "呵呵,還得等幾分鐘。" 我咽着口水,沮喪着說:"還要十分鐘啊!" "不要着急,一會兒就好了。"侯姨笑着撫摸着我們的頭......" 終于出鍋了,我們等不到包子出籠,就抓一個出來,抓的時候要眼明手快,抓住包子的褶皺處猛然提起,包子皮驟然下墜,像是被嬰兒吸蔫的乳房一樣,趁包子沒有破裂趕快放進自己的嘴裡,連吹帶噓地吞進去。 "慢點吃,小心燙着!" "不要搶,包子多着呢,人人都有!"
不知是被燙的還是被噎的,眼淚直淌,但那感覺太好了,油包子太好吃了。直到今天,侯姨每次蒸了油包子都會讓霞捎給我一些,偶爾我也在早餐店碰見有賣的油包子,每次都是吃得肚皮馬上撐破了才停止,可是不管怎麼吃都吃不夠吃不膩......
想着想着,四個包子都已被我下肚,跑友紅色的汽車漸行漸遠消失在車流中,眼睛也再次被冰冷的眼淚打濕了。我隻是在朋友圈多說了一句,卻換來這麼多的問候與關懷,時刻關注關心我的玩伴,素昧平生卻不遠十裡送包子的跑友。 此時,在寒風刺骨的臘月,在漫天飄雪的冬季,我倍感溫暖,這種情這種愛已經讓我忘記了渾身的酸痛,身子與心都暖暖的,就像這熱熱的、油油的油包子,久久地在口中蕩氣回腸地延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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