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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了很多電影資源

科技 更新时间:2024-08-01 15: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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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礦、馬、塵》劇照

文丨數娛夢工廠,作者丨十一,編輯丨友子

“沒錢!除此之外,我希望我們能有更多說話的空間。”當被問到十年電影生涯中印象最深的困難,蔣能傑這樣對數娛君表示。

蔣能傑,青年紀錄片導演,曆時8年拍成了新作《礦工、馬夫、塵肺病》。今年3月底,他在豆瓣蹲點,挨個給網友私信這部作品的觀看鍊接,引發了一場大型圍觀,被稱為“疫情下首位網盤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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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來,如果說國外的電影圈還有來自阿莫多瓦、戈達爾的聲音,那麼國内的電影圈除了劇組停工、影院關門、電影節取消的消息外,可謂是一片沉寂。

資深電影人仿佛集體失聲了。以蔣能傑為代表,一批青年電影人卻以獨特的方式進入大衆視野,并成功掀起一點波瀾。

4月中旬,青年導演蟬鳴知了也在微博放出了自己的作品《擦一擦你那滿腹經綸的道貌岸然》,電影問世過程比名字更受人關注——導演刷了6張信用卡、輾轉8個借貸APP才拍完這部電影。到了4月28日,另一位青年導演三川有耳也在微博發出了自費五萬獨立制片的電影《郁川浮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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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主動上網發資源,這本是聞所未聞的無奈之舉,為何卻被衆多青年電影人效仿?在疫情的影響下,本就艱難的青年電影人的生存狀态究竟是什麼樣?

帶着這個疑問,數娛君采訪了三位處于職業生涯不同階段的青年電影人。青年電影人往往身兼導演、編劇、制片、剪輯多職,盡管他們經曆各不相同,但對于職業生涯的思考,卻都有一定的典型性。

“網盤見”成功出圈,蔣能傑:花自己的錢,我隻說想說的話

《礦工、馬夫、塵肺病》是一部關注湖南邵陽塵肺病人的紀錄片。為了這部紀錄片,蔣能傑已經前後拍了8年。

因為題材和内容的敏感度,該片制作完成後遲遲無法推出。為了讓片子被更多人看到,蔣能傑在無奈之下選擇疫情期間将資源放上網盤,卻沒想到一炮而紅,成了“網紅導演”。

過去一個月,蔣能傑一直在接受采訪。平均一天兩次的采訪盡管讓他身心疲憊,但他還是要照常完成每天的工作。當四月下旬數娛君和他正式連上線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那時候他剛剛結束一天的拍攝回到家中,哄年幼的孩子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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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能傑1985年出生于湖南邵陽的一個農村家庭,本科畢業于湖南師範大學工業設計專業。大學時他開始對文學和電影有了廣泛的涉獵,并決心成為一名導演。

2008年大學畢業後,他曾向多家影視公司投遞簡曆,卻都沒有回音。第二年,在偶然得知家鄉小學要被拆除的消息後,他借錢買了一台DV回到家鄉開始拍攝,從此開啟了自己的紀錄片之路。

此後蔣能傑在北京做過書店店員,在光線傳媒擔任過剪輯師,也在老家的村小當過代課老師。但此外的大部分時間,他用打工的錢拍着自己熱愛的紀錄片。

從2008年畢業到現在,蔣能傑在豆瓣上登記的作品多達16部,且評分都在7分以上。現在他已經在廣州擁有一間自己的工作室——棉花沙影像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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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科班出生,蔣能傑起先也是懷着拍故事片的夢想入行,但因為專業知識的缺乏和資金等問題,他最終選擇從操作門檻更低的紀錄片開始。

“故事片的門檻太高了。剛畢業時我對于電影制作什麼都不懂,都是後來在拍紀錄片的過程中慢慢學的。我從小不喜歡應試考試,所以沒想過通過考研再學一個專業,也不想給家裡太大的經濟負擔。紀錄片就是記錄,比較簡單,而且它也能完成我的表達訴求。”蔣能傑對數娛君表示。

在十年的紀錄片生涯中,蔣能傑的作品大部分關注的都是身邊的故事:留守兒童、孤寡老人、退伍老兵、塵肺病人等等。本就冷門的紀錄片加上小衆而現實的題材,使得紀錄片投資的尋找更為困難。

“早期遇到的最大的困難是沒錢,但除此之外,更無奈的是碰到一些質疑的聲音。比如說問我你拍這些有什麼意義?但我用自己的錢拍片子,我隻說我想說的話。”

為了籌錢拍片,他找投資,接商業工作,也發起過多次衆籌,但說到國内的電影創投和文化基金,他表示并不了解,也覺得太麻煩。

更多時候,蔣能傑常在作品的片尾放置打賞的二維碼。在收獲不少“電影票”的同時,也收獲了一些額外的煩惱。

“很多人看完片子後會給我轉錢,不在乎多少,哪怕是一分,也是對我們勞動成果的尊重。但也有些人加我是為了罵我的,那我也就拉黑了。”蔣能傑說。

在作品逐漸積累并開始獲得國内外的一些獎項和關注後,蔣能傑的電影之路也逐漸順暢起來。因為關注弱勢群體,他的項目開始引起一些公益組織的注意,也獲得了一些幫助。

“我正在做的一個項目是關注LGBT群體的,接下來還有一個項目是關注成年人自閉症的,這是我關注的題材,前期也有公益組織的投資。”

在拍了近十年紀錄片後,2017年蔣能傑完成了首部劇情片《矮婆》的制作。因為入圍了上海國際電影節和華沙國際電影節兩個A類電影節,影片獲得了地方政府的二十萬獎金,目前也和大象點映談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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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劇情片和紀錄片創作選擇時,蔣能傑認為兩者在表達上沒有本質的區别,但他本人還是會以紀錄片創作為主。

“劇情片雖然表達更自由,但涉及到的人員規模、資金都太多了,為了拿龍标被閹割我是最不能接受的(《矮婆》在審查時剪了兩段戲),而且我本身也不喜歡和商業打交道。”

在商業和藝術間掙紮

“他們要做抖音了,我沒興趣”。如果說非科班出生的蔣能傑有些用愛發電自發成才的意思, 那麼很多科班出身的青年電影人則是在商業和藝術間掙紮——一心想要藝術,但商業才給活路。

26歲的一六是上海戲劇學院影視導演系研三的一名畢業生。過年回家後一六就沒有離開過家,因為疫情,也因為失業。直到4月下旬接受數娛君采訪的時候,他還一直在四川老家。

過年前,他從大學畢業時和朋友一起創辦的文化公司離職了。當問到離職原因時,他說到“我們之前是想做些好的廣告片,但他們現在想做抖音了,我不想做,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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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認能力和資源不夠,本科畢業一年後,一六帶着自己的長片處女作劇本又報考了上戲導演系的研究生。原以為研究生三年時間可以用這部作品的完成畫上完美句号,可直到畢業,這部作品依然沒有着落。

眼看畢業臨近,無奈之下一六舍棄了長片,重新寫了個短片。可在自費四萬完成拍攝後,卻一點都不滿意。

“素材放了兩個月都沒動,感覺自己還沒達到預想中研究生畢業的水平,有點失望,現在隻想畢業。”

說這段話的時候,一六剛獨自做完短片的後期,這也是他在疫情期間最重要的任務。不到三十分鐘的短片講述了一個北漂青年電影人受挫的故事。自編自導自演,同時自己配樂剪輯處理聲音,片尾字幕裡十幾個名字,有大半是他的藝名,“為了做這個片子,我把朋友都用完了。”

在說起即将面臨的就業選擇時,一六表示并不反感拍廣告,他更憂愁的是,現在根本沒有廣告可拍,“稍微有質量的廣告都太少了,都是短視頻。”

從讀研時候起,一六其實就在不斷拍廣告,2018年的時候還接了一個喜劇類型的網劇。

對于網大他也并不排斥。“它有點像八、九十年代的港片,雖然類型化嚴重,但至少是個完整的故事,還覺得自己在拍電影,比起那些硬廣好多了,限制是多,但也可以拍出自己的特色,還挺鍛煉人的。”

然而當談到如火如荼的抖音短視頻時,一六卻表露出明确的厭惡。

“就很浮躁啊,一分鐘裡要有痛點,基本上都是嘩衆取寵,感官上的刺激,沒有内容可言。就很失望,和自己學的東西相差太遠了。”

如果說一六是從短視頻盛行的現在才有這種感受,那麼威廉則在三四年前就因為受不了廣告而毅然創業轉向了影視。

“廣告主根本不要有劇情的東西,完全沒有成就感。”威廉對數娛君表示。他2017年跳出廣告業後獨自創業,合作對象從日本富士電視台談到了騰訊視頻,再到國内衛視。

威廉在高中畢業後就去了澳洲留學,2011年畢業回國後,他進入了一家省級衛視實習,但是一年半之後就離職了。“從導演助理做到副導演,我不是很喜歡電視台那種氣氛,沒有背景,上升太難了。”

2018年,威廉帶着自己投資的第一部短片去了戛納的短片角。“要投就投最權威的,如果國外獲了獎,國内自然會認可,畢贛他們不都是這麼走出來的嗎?”

通過戛納,威廉認識了香港和新加坡的投資人,可當他正準備大展拳腳做項目的時候,由于國内影視業的持續低迷,投資人去年撤資了。

“去年一整年是最艱難的一年,備案一等等半年,談好的投資不停變卦,公司四個人基本上都不領工資,我當時已經做好了關掉公司去打工的準備,畢竟還要養家。”

去年底,威廉公司終于啟動了一個項目,而另一個大投資的院線項目原本也要在年後進入正軌,可疫情的突如其來,項目不得不繼續延後。唯一掙錢的項目被暫停後,房租等開支也成了他不得不操心的問題。

威廉目前的公司,除了做小成本的商業院線電影、短劇、文藝片,還在籌備一個國際IP項目。也因為這個項目,他結識了不少國内電影圈和宣傳部門的相關人士。

相比于導演的身份,他現在更像一個制作人,不僅要管内容,還要去談投資和疏通各種關系。

“每天在創作者和商人之間轉換,都要精神分裂了,但是沒有辦法。”不到一個小時的采訪,兩次被插撥的電話打斷,其中一個便是上海某知名制片人。

比起剛回國的年少輕狂,這些年的磨練似乎讓威廉找到了自己的生存之道。在朋友的建議下,他積極申請了文藝基金和文創補貼。也是靠着這筆資金,公司得以在疫情期間成功度過難關。

“這個項目再失敗,我應該就會放棄了”

影片得獎、有資金支持,蔣能傑、威廉已經算是相對幸運的。從凡影發布的《2019-2020青年導演生态調查》可以看到,相當大一部分青年電影人的處境并不樂觀。

受訪導演中,有93%的人是本科以上學曆,但當中有六成人都是以一小時以下的短片乃至廣告出道的,其中有33%的人和蔣能傑一樣,首部作品的資金來源是自己和家人,處女作成本在49萬以下的占到了六成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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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網絡平台逐漸壯大的當下,為了讓作品被看到,很多青年電影人選擇直接将處女作放上網絡作。

拍廣告、走創投、轉向紀錄片、自己投資……青年電影人的選擇隻有這些嗎?

“相比于日韓,國内缺少一個新人成長的機制,新人出來肯定帶不動一個大項目,但是在他成熟之前要怎麼度過呢?就隻有這些選擇。”威廉認為。

這在凡影的調查中也有十分明顯的體現。受訪青年電影人中,一半認為中國影視産業最缺乏的是從業者培養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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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未來的電影生涯,數娛君采訪的幾位青年電影人都還是很樂觀。

疫情結束後,一六打算去全國電影資源最集中的北京,先拍拍紀錄片,同時把自己剛制作完成的短片投給電影節。

“我要去的那家公司是拍獨立紀錄片的。紀錄片也很有意思,而且比故事片容易。鐘孟宏(《陽關普照》導演)不也四十歲才拍自己的第一部長片嗎?”

威廉現在一心都撲在公司最大的院線項目上,同時也在為自己的文藝片做着積累。“接下來最重要的還是把手裡的項目先做好,如果這個項目再失敗,我應該就會放棄了。”

談到未來創作,威廉認為,“現在國内的市場其實還有很大的開拓空間,不管是商業片還是文藝片。疫情雖然帶來了沖擊,但隻是暫時的,中國電影還有更多可能性。”

蔣能傑雖然通過劇情片《矮婆》開始轉型,但他表示今後3到5年的工作重心還是會在紀錄片創作上,出于對現實題材的關注,出于這些年的積累,也出于個人的性格和團隊合作的習慣。

“新一代的青年電影人都不容易,藝術院線什麼的我就不說了,隻希望我們能有更多講話的空間。”

(應要求一六、威廉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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