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轉星移、物是人非,有些感情還該被銘記嗎?——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
終于看了一部孟京輝導演的戲了。在北京時間不短,所看話劇更是不少,但有一天猛然驚覺:竟然還沒有看過一部孟京輝導演的戲。于是奔着不貴的票價,去到蜂巢劇場看看黃湘麗的《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
哦,原來就在東直門邊上啊,來來回回多少次了,卻從沒注意到這個先鋒話劇的“聖地”,這次算是彌補遺憾了。
多說一句票價的事兒,雖然蜂巢劇場觀演環境不算上乘,座位數也較有限,但是這個價位在北京話劇市場中,真算是良心價了。
商業演出市場我以為德雲社真是把受衆心理和市場規律摸得挺透的一個範例,的确現在郭德綱于謙的演出場次極貴、極少,一場演出黃牛甚至能把票價炒到上萬;但是德雲社平時各個小劇場的演出價格還是比較實惠的,這既維護了很多觀衆的忠誠度、也因票價實惠對新觀衆是不小的吸引、同時更在小劇場鍛煉了隊伍。相比之下,劉老根大舞台的日常演出票價明顯貴了不少。但實際效果是什麼呢?這一兩年,大麥網隻要周二一開票,德雲社周末晚場小劇場的門票一定是一掃而空;而你就算當天查詢劉老根大舞台的票,依然餘票不少。
從這個角度講,孟京輝對話劇小劇場,尤其是一些先鋒話劇的場次,他的定位是比較能得到觀衆認可的。
《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是茨威格的中篇小說,前幾年又因為徐靜蕾的電影而更加名聲大噪。但奇怪的是這卻一直是我的一個盲點,小說電影都沒看過。但帶着滿屏空白去和導演、演員碰撞往往也能撞出意外驚喜。
隻可惜……黃湘麗從頭到尾兩個小時的演出是真賣力氣真拼!從一個一見鐘情、翩若驚鴻的少女,到一位飽嘗相思苦的女子,再到因愛而自甘沉淪、用身體換來孩子錦秀生活的女人,黃湘麗的表演是有層次,有區分的。但是總體而言她的表現有點兒過于歇斯底裡,這樣雖然能突出導演對小說的改編意圖,但是也弱化了對這個女人不同生命階段的表現力。
而且,黃湘麗的台詞功底實在是不敢恭維。這場表演結束後有一個孟京輝導演和演員黃湘麗的座談,我專門等到了最後要聽一聽她的日常表達。聽起來她的日常用語語流是不錯的,但是在話劇中咬字痕迹太重,聽上去略感費勁。
對于網上不少人熱捧的黃湘麗自己創作、自己演唱的吉他曲,我也實在因為不喜歡她的音色而感冒不起來。
這個戲的故事很簡單。一個少女因為驚世一瞥而對一位作家情定一生,後來因為自己家境的不佳而對那位作家備生眷戀;後來發現作家是個花花公子,難仍然請不能自已;在與作家三夜激情後被作家抛棄,竟緻懷孕;懷孕後苦于生計隻能堕落風塵,而後幾次重見作家總想讓他想起自己這個曾經的枕邊人;被作家全然忘卻後,心灰意冷,但仍然堅持每年作家的生日要寄去一束白玫瑰;最後臨死前給作家寫了一信,飽訴衷腸,回顧一生。
記得在看完人藝的《阮玲玉》後,曾聽見散戲後有觀衆議論:這不就是心理素質低嘛!換到今天,藝人們還争相主動鬧绯聞呢!
看完《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之後竟然也有類似的感覺——這個女人的一生感情并不是文青眼中的“我愛你,但與你無關”那麼純情,她其實看似是自卑,但也充滿了自戀:總希望用一種什麼樣的方式重新喚起作家對自己的回憶,總希望用一種曾被作家征服的方式來征服作家。而且後來她沉淪紅塵後也一味地強調這都是因為那位作家,甚至之後有真心喜歡自己的人出現也不願接納,隻是要固守一個虛妄。
鬥轉星移、物是人非,茨威格創作這篇小說的時代和今日已經截然不同了。在今天的觀衆我眼中,這樣的情感除了被心理學家拿來做案例研究,真心不值得贊頌千篇,不值得反複回味。
然而,我對一切事物總是不願意輕易下定一個結論,誰也不能預料,沒準兒幾十年幾百年後,那樣的感情有真能在人們心中引起真摯的共鳴呢?(從這個戲的火爆程度就看出,今天也能與很多人有共鳴,隻是我不理解,但我必須尊重)
所以,這樣的作品我雖然不欣賞,但我願意它存在在舞台上,豐富話劇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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