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女子,風輕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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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人生最苦别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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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機器加感情化,人類去感情化”的時代裡,能在某個陰雨天,倚在卧室的飄窗上讀幾首婉約詞,想來也是惬意的事。
不因為誰而回憶過往,隻是讓這份淡淡的古意幽思在時間裡緩緩流淌。
俨然青蔥豆蔻年華裡,那些随風而過的花事了。
想來,我們的皮膚需要護理,用噴霧和精華以防止衰老;而我們逐漸蒼白的情感,似乎更需要一定的給養,這不是外物能提供的,需要有一顆“多愁善感”的心。
猶如李清照,
14歲時寫下了“争渡,争渡,驚起一灘鷗鹭”
17歲時寫下了“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21歲時寫下了“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在這些短短長長的日子裡,她還有“怅思”的能力,
但是到了38歲以後,她的筆鋒就變成了,
“人道山長山又斷,蕭蕭微雨聞孤館”
“南來尚怯吳江冷,北狩應悲易水寒”
“九萬裡風鵬正舉。風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這是一個人從青澀到成熟的過程,意味着很多東西開始變得遙遠和沉重,最怕有一天我們也跟自己說:這顆年輕而又蒼老的心!
如果30歲、40歲我們就開始“漫看雲卷雲舒,去留無意”,這樣的波瀾不驚和心如止水,到真正耄耋之年時,我們得老成什麼樣呢?
所以,我們需要情詩,需要情詩中那些懵懂、錯愕、離散與重逢,在失落與惆怅中找回自己曾在天涯裡浪擲的那把伶仃。
願也願,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故,今天我們讀一首宋人的經典,讓淡淡相思成意,溫一縷書香在回眸的往事裡。
- 詩詞賞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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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與西風應有約,年年同赴清秋。
舊遊簾幕記揚州。
一燈人著夢,雙燕月當樓。
羅帶鴛鴦塵暗澹,更須整頓風流。
天涯萬一見溫柔。
瘦應因此瘦,羞亦為郎羞。
出自史達祖的《臨江仙 · 閨思》
史達祖:南宋婉約派著名詞人,科舉屢試不中後,依托與權相韓侂胄,曾風光一時。後因韓侂胄北伐失敗受牽連,困頓而終。
他筆下有很多經典,比如耳熟能詳的《雙雙燕》,以及我們今天要講的《臨江仙》,皆是詞風婉轉溫柔,筆觸唯美落寞。
詩詞大意可解為:
心中的愁緒和西風似乎早有約定,每年都會在蕭瑟的清秋一起到來。常常能想起舊時遊曆揚州的簾帷帳幕、風月繁華,而今隻能形單影隻在孤燈下追憶過往,長夢醒來見屋梁上雙燕栖宿明月流照高樓;
繡着鴛鴦的合歡帶已經因歲月的風塵而變得黯淡,要略微梳妝打扮才能保持原來的風貌。萬一哪天浪迹天涯的他歸來,定也是見不得我這般憔悴。瘦因相思而瘦,感到羞愧亦是因他而起,或許我該好好照顧自己的。
在這首詞裡,如題所言,描寫得就是閨中女子對心愛之人的苦思之情,經典句子随處可見,除了證明詞人的筆力外,也把相思圖繪出了溫柔缱绻之美。
這種淡淡的憂傷并不叫人壓抑,反而能讓人想起很多。
比如上半片中的第一句“愁與西風應有約,年年同赴清秋”,詞人先是叙述了背景,其中“年年”兩字表達了這種愁思是常見的,除了懷人當也是感歎秋之蕭索。
于是,這觸動了她的“傷秋”往事,揚州在這裡指風月之地,徐凝曾有詩: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
十裡秦淮河,銷金醉夢,而這一切都成為了曾經。
“一燈人著夢,雙燕月當樓”這兩句尤為經典,一人和雙燕映襯,準确生動地表現出了女子内心的離愁,這不僅讓我們想起了翁宏的: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緊接着詞人開始描叙女子的現狀,“羅帶鴛鴦塵暗澹,更須整頓風流”,這是對前半片中愁緒的加深。羅帶即合歡帶,朱熹有詩“結作同心花,綴在紅羅襦”,為古時表達愛意的方式,然而它現在卻暗沉無光,女子需要仔細妝扮才能恢複從前的美貌。
“天涯萬一見溫柔”這句為詞眼,萬一隻是女子的期待,從首句“年年”中可見,這種期盼多半還會落空,但她還是行動起來,把羅帶展平,并對鏡貼花黃。
這是一種極其矛盾的心理,深刻體現了愛情的九曲回腸,一邊傷心,一邊回憶着往昔的美好。
她現在的清瘦、憔悴都是因為思念他,可是一想到他的好,反而覺得心裡愧疚:我應該為了他而好好愛護自己。
這種細膩、婉轉的心思,在詞句中被展現得淋漓盡緻,反複拉扯。
所以這是一首上佳的婉約詞,值得仔細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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